第147章 污浊大顺如今,行至岔路,是该有人撑 (第2/2页)
“六又如何，六更奈何，越年轻，越有朝，越是可塑，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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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院试顺利而过，五日便是放榜之日。
院试只是科举考试中正是第一步，然而这张榜却是各方各势都在。
作为尚家唯一的读书人，双胞胎自然早早等在了考场之外，翘首以待。而视尚瑾凌为对手的方瑾玉，也派人等着发榜，暗搓搓希望查无此人，名落孙山。
杨慎行看着方瑾玉手中蘸墨的笔，却迟迟写不下几字，不禁摇了摇道：“想了，他必然中。”
方瑾玉咬了咬唇，有些不忿，“外祖对他竟有如此的评价，他不过是会说而已。”
“古有苏秦、张仪纵横捭阖，靠的就是这嘴上功夫，谁争议这两位之才？”
“他跟苏秦、张仪比，您也太看起他了。”
杨慎行闻言笑起来，摇了摇道：“玉儿，有些事放下就放下，不放就成执念，对你未尝不是件好事。况且虞山居士对他青睐有加，早已经传开了，他将来走比你远。”
正说着，小厮匆匆跑进来，“少爷。”
“怎么样？”
“案首，尚瑾凌是第一名……”
一滴重墨染上了纸面，污了字迹，不过这不可惜，方瑾玉本就没思好好写，如今就更没有了，“那么多书生就考不过他？”
杨慎行中轻轻一叹，真是一点也不出所料。
若是自家子侄，自然是该兴，可是恩怨之家，情这就有点复杂了……不过他最终还是吩咐了一声：“备一份贺礼送去吧。”
“外祖！”
“雍凉来信，学礼已经启程，很快就到云州，不多生事端，玉儿，你可明白。”杨慎行看着方瑾玉，严肃道。
方瑾玉捏了捏手里笔，垂下道：“是。”
“出去散散吧，不用写了，反正也写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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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尚瑾凌中了案首，他的名声也随之流传开去。
不管是杨慎行还是虞山居士，谁都没有隐瞒这位少年在其中所起的键作用，是以明明只是秀才，但是来拜访之人却是络绎不绝。
虞山书院弟子上千，是富有文化读书息的州府，大小诗会，游园论谈，流觞行会……处处看读书人的身影。
若想一展角，扬名立万，实在是好机会，可是却不包括尚瑾凌。
因为，他病了。
没有刘珂改善考场环境，他一连在那破寮房里考了三，出来整人都虚脱，直接就病了一场。
然而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却是不安宁。
要不是尚家有规矩不对普通百姓动手，双胞胎早就将那些听不懂人话，还追风过来探望邀请的书生给丢出去。
“反正你已经考完了，姐夫的回信也收到了，凌凌，咱们干脆回雍凉算了。”
“恐怕不行，姐夫来这里之，向民众演示一次新法办，我看着。”尚瑾凌伸出手，空服侍他穿好衣裳。
见此，尚小雾问：“凌凌，你要出去呀？”
“嗯。”
“可你身体还没好……”
“没有大碍，不过我想要清净方坐坐，姐，你们就跟来了。”尚瑾凌说完，就看向空，“门有人吗？”
“少爷，没有。”
尚瑾凌是轻嘘一，有戚戚看了眼桌上堆叠的请帖，摇慢慢走出去了。
他寻了一处不太起眼的茶楼坐下，本想寻雅间，不过已经坐满了，倒是三楼大阔间，还有一张空桌。
尚瑾凌懒再换儿，是干脆就留在这里，视野开阔，往下正好看见集市，尚瑾凌虽然说着要找清净，可年轻人，还是想听点与无的热闹，有烟火，才令人兴。
对面是一位相秀略有腼腆的书生，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尚瑾凌也回以笑容，然向小二要了一壶花茶，一碟清瓜果，一份精致小点，最接过空递来的书，看起来。
那书生看他如此，也学着挨点了一份，午下午茶点，一本书细品，的确是再惬意不过。
然而没过多久的悠闲，楼下街道上传来一阵喧嚣，接着便是敲锣打鼓的声音，带着人声鼎沸的欢呼。
“少爷，发生什么了？”空伸脖子往下看，而那腼腆书生身边的书童直接跑下了楼。
尚瑾凌抬了抬眼皮，眼睛没离开过书本，说：“梁成业的判文下来了吧，至少一斩立决。”
话音刚落，那小书童就跑了上来，“公子，府衙给梁成业定了罪，明日午问斩呢。”
空拍马屁道：“少爷，真厉害。”
“这么多了，杨慎行也该给云州百姓一交代。”
“可惜下贪官何其之多，杀之不尽。”这时，对面那书生慨了一声。
尚瑾凌望过去，接着道：“然而清流好官依旧前仆继，络绎不绝。”
这一声，让那腼腆的书生不由看过来，笑道：“公子倒是乐观。”
尚瑾凌摊了摊手，“客观事实，兄台难道不认为吗？”
书生笑了笑，眼里带着一丝讽刺和黯然，“可再多的好官又有什么用？一旦金玉殿内走一遭，便是两袖清明而入，一身污浊即出罢了。”
尚瑾凌听着不由问，“兄台似乎刚从京城而来。”
书生颔首。
“已经见过黑暗泥潭了？”
书生垂下眼睛，淡淡说：“正身处其中。”
“出来吗？”
书生摇：“身不由。”
尚瑾凌若有所思。
书生继续问：“敢问尚公子可有清明之法？”
尚瑾凌合上书本，惊讶道：“你知道我？”
“大名鼎鼎，这云州城想不知怕也难了。”
“这问题太宽泛了，恕我无法准确回答。”
“但说无妨。”
尚瑾凌道：“两办法，一大白下，令污浊无处遁形。另一便是引入活水，一冲而尽。”
书生他听着这话，垂下，轻轻一叹，“可惜，就算一时去了污浊，这源之水依旧黑如沼泽，不消片刻，便又恢复原样了。”
“那就换源。”
话音刚落，书生握着杯子的手一颤，“你知道我是谁吗？”
尚瑾凌摇了摇，然而目光却往楼梯看去，“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那些人我似乎见过。”
楼梯正走上来的两人，身材魁梧，腰上带剑，宇轩航，然而悬挂的令牌式样特像罗云手下，京城来的……
书生站起来，对尚瑾凌拱了拱手，“多谢尚公子指，不过公子年幼，不知厚，还望今谨慎而言。”
尚瑾凌看着他，忽然一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竺元风。”
尚瑾凌随之还了一礼，“记下了，多谢竺公子提醒。”
“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