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扼杀乖,不疼了。 (第2/2页)
之前黎柏晖那么急切地想要带他来这里,姜葡萄相信黎柏晖肯定不为了跟他闲话的。
“他一反会人格患者,也一不听话的徒弟。”
姜葡萄立刻捂住嘴巴:
“真的?”
黎柏晖沉重点头:
“没错,我想小应该了解一些,反会人格非常可怕……他们的存害人害己,不仅伤害自身,就连身边的人也会被他们伤害牵连……他们的犯罪根本没有理由,一切都随『性』使然、动机模糊……”
姜葡萄身微微前倾,满脸认真,仔细倾听着黎柏晖的讲解,就像一不断汲取知识的认真生。
黎柏晖神情越来越沉重,隐约带着一点压抑不住的疯狂:
“所以……所以……遇见了反会人格,或者遇见了我那徒弟……”
黎柏晖突然始粗重喘息,眼中的疯狂几乎压抑不住,五官也有些扭曲。
姜葡萄手轻轻一动,将放沙发上的手机推到了地上。
手机掉砖石地板上发清脆的声响,姜葡萄弯下腰去捡手机,黎柏晖瞬间回神,神情立刻始调整,他眼神狰狞地看着蹲下身捡手机的姜葡萄,庆幸他没有将这幅神情分表『露』来,姜葡萄也没有看见。
等姜葡萄捡起手机,重新坐起来时,黎柏晖的神情已经恢复正常,语气也只余沉稳。
他自以为自己控制得当,伪装得好,却不知姜葡萄给了他机会。
这场游戏刚刚始,谁都不想中途按下暂停仓促结束。
“小,真的遇见了反会人格……一定要将他们扼杀摇篮中。”
姜葡萄睫『毛』颤了颤,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双手放身前,细的指尖绞一起,仿佛他内心也跟他绞一起的手指一般,分混『乱』。
“叔叔,的怎么样的扼杀呢?”
“哪怕……他们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也要扼杀吗?”
黎柏晖笑容渐深,靠近姜葡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小,不用为他们到情,一切可能存的危险都要扼杀摇篮里,就像……”
就像后面的话黎柏晖得声音非常小,姜葡萄满脸『迷』茫,像没有听清黎柏晖的话一般,也没有问。
这场谈话以姜葡萄的茫然结束,黎柏晖将姜葡萄送到门口,他还打算把姜葡萄送回小区,姜葡萄拒绝了。
姜葡萄背着自己的书包,双手依旧揪着书包袋子,跟黎柏晖挥挥手,转身慢吞吞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诊所也很快关了灯光,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姜葡萄脊背微微佝偻,等转了弯后,佝偻的脊背缓缓挺直,这一片小路的路灯很少,路灯与路灯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导致中间的距离分漆黑。
姜葡萄走漆黑的路段中,浑身微微僵硬。
他怕黑,但……
周围没有能够任由他躲藏、诉苦、撒娇的人,所以姜葡萄情绪不显,只身稍微有些僵硬。
他身后渐渐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这边小路的零星几店铺早就关门了,姜葡萄坐车来时观察得很清楚,这时间唯一门的只有黎柏晖的心理诊所。
这附近也不什么居民楼,此时他身后的脚步声,很大可能来自于……黎柏晖。
他为什么又跟了上来?
姜葡萄一手揣进裤子口袋里,紧紧捏住了注『射』器,他挺直的脊背又慢慢佝偻起来,从身后看去,他的背影分可怜,像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黎柏晖拎着一硕大的黑『色』塑料袋,看着前方姜葡萄害怕到佝偻的背影,脸上『露』满意的神『色』,转了弯走进小路,并没有再跟上去。
他自认为完美的伪装者,而伪装者最不能有的就胆怯。
他的徒弟看上的人,不仅愚蠢、天真,随意信任陌生人,甚至连区区黑暗都怕。
等黎柏晖从小路里来,他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已经不见了,他慢悠悠地往心里诊所的方向走去。
等黎柏晖的身影消失,一旁的灌木丛动了动,姜葡萄从里面钻来,将身上的树叶拍掉,然后走到了小路前。
那小路里一盏路灯都没有,黑乎乎的还散发着臭味。
他几乎想转身快步离……可姜葡萄还拿手机,打后面的闪光灯,照着前方的灯光,往里面走去。
小路不长,死胡,最里面一垃圾桶,非常脏『乱』,这里应该附近店铺日常扔垃圾的场所。
姜葡萄忍耐着恶臭的气味,那些垃圾里面巡视,终于发现了一看起来像新扔下的塑料袋子。
他走去,伸手扒了塑料袋,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眸光一闪,浑身加僵硬。
那塑料袋里,装了几只猫狗幼崽的尸,每一只都死状凄惨,被剪断爪子的、砸脑袋的、挖眼睛的、膛破肚的……
最上面的一只小狗,肚子破了大洞,爪子没了两,肠子『露』来许多,可他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还睁着,腹部有微弱的起伏,显然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可这最后一口气也马上要消失了,他黑溜溜的眼睛不断流淌着泪水,喉咙呼哧,显然分痛苦。
姜葡萄蹲地上,看着小狗痛苦的模样,睫『毛』轻轻颤了一下,随后从裤子口袋里拿一支注『射』器,扎进了小狗的脖颈上缓缓推动,将麻醉剂推了进去。
扔注『射』器,姜葡萄伸手,轻轻『摸』了『摸』小狗的头,指尖沾了一片血迹。
这血还温热着。
他捂住了小狗的眼睛,轻声:
“乖,不疼了。”
他能受到,掌下的小生命渐渐停止了呼吸,身僵硬,连温度都慢慢消失了,成了一滩没有生命的烂肉。
他想到了黎柏晖那句声音渺小的话,他其实听清楚了。
黎柏晖:
“一切可能存的危险都要扼杀摇篮里,就像动物那般,长着利爪和尖牙,就要它们无法反抗时将它们扼杀。”
这就黎柏晖所的扼杀吗?
姜葡萄关上了手机的灯光,一片黑暗中走了去,脊背重新挺直,周身的僵硬也逐渐消失了。
他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无辜生命的逝去并不会让他到心,他的心口钝涩,像觉得分难。
难到……黑暗都不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