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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闯下大祸这番做派倒叫常瑛记起来,眼前这人是谁。 (第2/2页)

常瑛眼中含笑,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那香是我做的,不必为难老人家了。”

兵士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她一阵,显然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常姑娘,你乱说什么!”徐掌柜吓破了胆,却不想把这姑娘牵连进来,“你一个小娃娃,知道些什么……”

“老头别逞强了。”小姑娘四两拨千斤,“适时县主问你制香的方子,你可是什么都答不出来。”

来人还不知是何意,若是她去还可有周旋的余地,徐掌柜去倒平白带了几分心虚,难免惹得县主不快。

说到底,这老头虽奸猾,却对常家有不小的恩德,哪里有让他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去冒险的道理呢?

此次来使的马车显然比绿芜日日乘坐的那辆精致不少,就连车上的帷幔都精心染织了细密的花样。

持刀的两位武士极有规矩,分列马车两侧,安安稳稳地把人送到了高阳县主府上。

小姑娘身上不见慌乱,淡定地整一整衣衫之后,随着前来接引的老嬷嬷穿堂入院,进了县主起居的西跨院。

那老嬷嬷原本没瞧上眼她这一副粗布衣衫的寒酸样子,但见这姑娘穿梭于雕梁画栋之间而目不斜视,白净的面孔之上端得是一派进退不忧的淡然,态度便也不得不端正了几分。

领得她至花厅前,行了个礼,这才恭恭敬敬地退下。

常瑛迎着那灿烂的日头抬头上瞧,只见那精雕细琢的榫卯之下挂着“洗濯堂”三字,恰恰与其上飞檐翘起,扑朔欲飞的屋檐相辅相成,别开一番大气舒展的美感。

廊下打帘的小丫头素手轻轻挑开门帘,迎了她进去。

这屋子里外通透,纵深极长,琉璃制成的八宝窗子在阳光之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一众大小丫头皆埋着头好似鹌鹑,连大气也不敢出。

常瑛静悄悄地把这一切落入眼中,眼观鼻鼻观心地上前垂下眼帘,朝堂上那满头珠翠的女子行了个福礼。

“起吧。”高阳县主声音懒洋洋,倒也没有为难她。

常瑛这才抬头,目光缓缓上移,对上那众星捧月一般的人。

主位上的女子年纪不过二十些许,脸上富丽的飞霞妆描摹地一丝不苟。透过那釉丽的妆面犹可见少女时的惊人美貌,可惜眉心之间那深深的刻痕,让她整个人到底透露出一些岁月蹉跎的痕迹。

“便是你伙同绿芜造假骗本县主?”她这话听不出怒气,反而透露出一股子难得的兴味。

“县主息怒,如意楼并非为名为利。”衣衫素淡的小姑娘音色清晰,不慌不乱,“只是徐掌柜受人胁迫,五旬年纪的人为保家业,特地登门向民女求助,还请您宽宥一二。”

她本就没想着同绿芜擦屁股,就算县主不问,自己日后也必会找绿芜算账。如今高阳县主问起,倒是省了她一番心力。

隔壁小厅之间忽地传出些动静,仍旧是一身绿罗裙的绿芜被两个仆妇拖出来,眼神愤恨地盯着常瑛,怎么也没想到她如此大胆地捅了她出去。

可惜高阳县主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主儿,随意又厌倦地一挥手,让她彻彻底底地安静了下来:

“偷窃的绿芜打断腿赶出府,背后指使的飞絮等人剥了行头发卖出去。”

屋内的众人皆是一凛,被点中名字的两腿一瘫,来不及求情便被执刑的仆妇们拖了出去,庑房里传来棍子沉闷的击打声。

眼见方才熙熙攘攘的屋内空了大半,高阳县主这才疲惫地捏了捏额角,吩咐身边的丫头自朝冠炉中投入香料,点起了那醒神抚郁的雀头香。

她面色之上有种难言的疲惫,脸颊上晕染得益的胭脂色依旧盖不住苍白的脸色,闭目之间似乎透露出一股灰败的死气。

小姑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意外。

“你年纪不大,倒是个有天分的,能把我自京中带来的香料都仿个以假乱真。”

常瑛压下心头震动,抬眼却是一副似有不解的模样。那两种香料她皆是仔细闻过,并且对自己的手艺极有信心,自然晓得其中的味道并无半点差异。那么高阳县主,是如何分出了真假呢?

县主赤红的指甲无声地拨弄着香炉,反倒是她身边最得信重的丫头宝篆笑着开了口:“那香名为藏春,你能在一日之间仿出来也算有本事。县主这是爱才心喜,特地要见见你呢。”

常瑛一时猜不准这人为何替她说话,可瞧着高阳没有发落她的意思,便也从善如流地应了话:“多谢县主不追究如意楼莽撞。”

“听闻如意楼的掌柜近几月寻了不少新奇香料,想必也是出自你手?”

“正是。我见县主眉宇有些不畅,不如在雀头香之中添入半钱龙脑,可开窍醒神,清热止痛。”瞧见她脸上的神情不似好受,常瑛斟酌一下,留下了这方子。

县主眉间的刻痕深重,让她原本美貌的脸添上了些厉色,想必心中郁气不畅,日日皱眉所致。

雀头香提神的效果不差,可若是配上相宜的香料一同调制,得出的香料品质便会大大提高,甚至还多出些镇痛的功效。

侍奉的丫头觑见县主点头,便依言照做,果见那朝冠炉中的香气愈发清远。

高阳县主眉间深刻的印痕微微平坦下来,自觉神智都难得得清明不少,满意地朝她颔首:

“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是个有真本事的。可有什么想要的赏?”

“无功不受禄,不敢讨要县主赏赐。只盼如意楼能生意平顺,我等鄙陋的村户也能凭借自己的辛劳挣些银钱。”她话里没有什么犹豫的意思,心志弥坚。

“既如此,”高阳竟然有些失落,方才扬起的长眉再次下落,“你便家去吧。”

”是。”常瑛松下一口气,再次福身退下。

方才一出门,名唤宝篆的大丫头便在身后轻轻换了她一声,笑着提裙过来:“姑娘,奴婢送您出去。”

“……宝篆姐姐,多谢您方才为我说话……”常瑛虽不知她是何意,可总归是要道谢一声。毕竟县主旧居高位,脾气难料,若是没有宝篆在旁为她说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那么顺利地出门。

“不值什么的。”宝篆拉着她的手,一路将她送至角门前,“县主本就没有要责罚你的意思。我说几句话费什么事?”

她轻轻扣了扣角门,外头久侯着的人便急匆匆地开了门。

一个蓄着谢公须的长衫男子站在门外,朝宝篆熟络地笑了笑。

常瑛正被这一番怪事搞得摸不着头脑,却恰好看见那人身后一片玄色的衣角。

这衣服她再熟悉不过,分明是吴氏为赵恪新裁的!

“阿恪……?”小姑娘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身后的少年猝地抬起头,墨色的眸子紧紧地盯住她,无声地应答。

第19章 夫子遗物他脸色有些不好,原本澄澈的眸子里添了些焦灼的血丝,却在见到常瑛的这一刻缓下神来,好似大石落地。

那长衫的中年男子还在与宝篆客套地叙话,赵恪却好似没了兴致听一般,轻轻扯过常瑛的袖子,朝那人行了个礼只当是告辞。

男子不在意地摆摆手任他离去,连个眼神也没有多分出来。

眼见得距离县主府的距离愈来愈远,常瑛实在按捺不出自己那满肚子的问号:“阿恪,方才那人是谁?又如何识得县主身边的宝篆姑娘?”

“我爹生前的一个旧识。”赵恪言简意赅。

小姑娘却知晓此事没那么简单,拉住他的衣角,不肯放过的追问道:“昨日我离家前去如意楼,你也来了县城为我托人求情是不是?……不对!夫子去后,你宁愿独自一人住在深山老林也不肯去拜访他,他今日又为何会帮你?”

她的直觉敏锐,转瞬之间便觉察到了此事的关窍。顿时收敛了脸上轻松的神色,肃然道:“料想他是有所图,你给了他什么?”

“夫子的遗物?”

“不行,那是你自火海中救回来的东西,怎么能轻易与人?我这就去给你赎回来!”

赵恪反手按住她的肩,语气轻缓又坚定:“不必了,并非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过是父亲去后留下的珍藏孤本而已。

那为“知交”听闻赵家败落之后,便三番五次地登门欲购,可惜他那犟驴脾气的父亲死也不同意。

赵夫子死后,孤本自然落到了他的手中。

这些年来倒也是一种无言的讽刺,无形之中成了支撑他的一口气,让他日日夜夜瞧见这东西,便对那些人的恨意深上一分。

不过如今……

少年思及常家那小小的院落,心中那些阴暗不自觉地被消弭了一个角落。

垂眸看一眼自己身上那干净整洁的新衣,他也渐渐地明白,自己如今是不需要恨意支撑了……

这本就是他昨夜怀揣孤本,等在那人的大宅前等了足足一晚便明白的道理。

赵恪知道那位“世伯”同高阳公主府联系紧密,又眼馋那孤本许久,以此说动他出力为常瑛说话,方才多上几分可能。

幸而,常瑛总算平平安安地回了家。

小姑娘鼻尖一酸,无声无息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再多的语言已是多余,她只能试图用指尖的力度告诉赵恪,自己并不会辜负他的再次搭救之恩。

夕阳之下二人再次并肩走在了由松阳通往常家村的羊肠小径之上,连天的赤霞虽相似,可是心境到底不同。

谁也不知,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之中便悄然改变了……

宝篆自角门归来时,一张芙蓉面上还挂着笑意。

自她家主子高阳县主心灰意冷,来到这小小的松阳县,已经过去了五年。

这五年里县主府的生计总要有人操持,宝篆身为大丫头自然当仁不让,一来二去地便也结识了许多这松阳县里出名的富商豪绅之流。

这留了谢公须的男子名为程左,正是其中的佼佼之辈。

并且早年丧妻,至今未娶。

宝篆年纪渐大,眼见自家主子并无回京的意思,也不得不在这偏僻的小县城里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早做打算。

今日程左肯来温柔小意地托她办事,宝篆自然心头喜悦,扶着县主前去小憩之时,回禀主子的声音都软得紧:“姑娘,您既喜欢今日那小丫头的手艺,还特地把人叫了来,为何不顺势留下她呢?”

高阳懒懒地一抬眉,轻轻抹去脸上浓重的胭脂色:“她那手艺,足够在外自在谋生。如今我强求,也没什么意思。”

偌大一个县主府想要处处金尊玉贵,她又没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自然还是要费心经营些庶务。那妙仪坊便是她精心挑选之后,特地入了一份股的铺子。

却没想到方才见了些起色,另一头的如意楼倒是异军突起,新奇的香料一连出了三月,源源不断地挤兑起了妙仪坊的生意。

县主大人来了兴致,自有底下办差的人替她查个明白,不出几日,常瑛便入了她的眼。

恰好碰上绿芜一事。

高阳原是心知肚明这群丫头日子久了人心浮动,没少捣鬼。平日里她才懒得为一个丫头废这些心思,直接乱棍打死杀鸡儆猴了事,这下却是来了一出项庄舞剑,特特地叫了那姑娘来。

可惜人才难得,她也不能贸然开口被下了面子,须得拿出几分真心才是。

不过离家一日的常瑛再次敲开自家的屋门之后,却发现茅屋之中自家爹娘的气氛十分诡异。

她娘大抵是脑补过多自家闺女回不来的惨象,哭得眼睛都肿了一圈。她爹也不知为何,低落得好似村子前那棵快要秃了的老柳树。

整个屋内,也只有不知为何前来登门的里正常武还算正常。

轻轻安慰一阵瞧见她平安回来愈发激动的吴氏之后,小姑娘按了按眉心,利落地挽起袖子洗去了自己那一身疲倦,上前给那位素来刚正的里长大人行了个礼:“武叔,不知您此番前来,可有要事相商?”

她年岁不大,若是在旁家还只是一个跟在娘亲面前撒娇的孩子。可偏偏落在常瑛身上,竟成了这一大家子的主心骨。不说常父常母,就连常武也不自觉地把她当成了可商大事的人看待,听着小姑娘开口,便打开话匣子把事情给她讲了个清楚。

原是那郑地主蛰伏多日不见动静,却不知是得了哪个高人的指点,竟然悄悄疏通了关系,打算把那常家村无主的后山买下来。

常武得了消息之后,这事情已经落得个十有八九,眼看便要签字画押了!

……

常瑛差点没忍住自己想要瞧一瞧老黄历的冲动,看看自家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

怎么才被牵扯到县主府见识一番勋贵酷烈,而今回到家中,自家的根基又被人挖了?

那头常武的声音还在滔滔不绝,可常瑛实在没了心思听,瞅准机会截住他的话头道:“既如此,后山那块地作价多少银钱?”

这件事干系甚广,若是真的如了郑地主的意,后山成了郑地主家的私产,她常家若再想制香,便苦于手中没有原料,只能被动受制。

故而她如今是毫无退路,必须抢在郑地主之前,把后山买下。

“七十两……”常武似是有些不忍,半晌才吐出这几个字。

嘶——

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常瑛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忍不住再次问道:“多少?”

“郑家开价七十两,若是咱们想要拿下,只怕还要再往上加价。”

寻常一个荒芜的山头也不过三四十两白银,常家如今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勉强能够拿下。可郑地主这么一掺和,就是把常家的地皮都搜刮一遍只怕也凑不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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