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亲亲 (第2/2页)
萧可知道这种法律是在保护omega,毕竟年年新闻上都有不法分子通过高科技诱拐已婚omega,将omega标记洗掉送到偏远星球贩卖。
清洗标记这种反omega精神法的事情,一般情况只会作用在重大过错的omega身上还有寡妇omega身上。
清洗标记就像是将刻在灵魂上的名字一点点抠下来,抠得血肉模糊,而omega的精神力一向脆弱敏感,除了自己的alpha去用信息素触碰会喜欢,其他一切外物的触碰都是凌迟。严重者会死。
而比较温和的清洗标记方法是等omega身体残留的标记信息素自行代谢十年,期间不能被丈夫重新标记,不能被丈夫信息素触摸哪怕一根头发丝,十年后再去清洗,便会安全很多。
萧可永远记得,爸爸清洗标记的那天距离他父亲已经死了五年。
那天下着小雨,他刚刚从医院清醒,记忆一塌糊涂,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哪里都疼,尤其是后颈,疼得他一直掉眼泪,他喊爸爸,爸爸是被颜叔叔搀扶着走进病房看他的。
只一瞬间,他就感觉得到爸爸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变了,熟悉的淡香原本应与他是亲亲密密,结果却被另一种满是肃杀气息的信息素笼络着,与他隔绝。
他看着爸爸,像是在看一个穿着爸爸皮囊的陌生人 ,爸爸则被颜叔叔搂着,用一种几乎是偏执的眼神,对他又心疼又口不择言,说:【萧可,你看看你,你到底除了会勾引alpha还有什么用?!】
萧可没什么用,他哪怕做了十几年的beta也发挥不出什么本质的闪光点。
他的皮囊是因为omega的基因,才这样好看的,所以萧可一向讨厌自己的容貌;他的头发发质很软,朋友爱不释手,说像是一团云,但这似乎也不是他的优点,是omega的优点。
他在这些年里,学过舞蹈,借着beta的身份跟同学们同台竞技,老师永远是夸他腰软得跟omega一样,可这对他来说算不上褒奖。
于是他去学摇滚,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不像omega的乐器,他很努力,架子鼓在他手里很听话,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跟着主唱蒋笙去过美诺热星球最火爆的酒吧表演,台下的所有人都在为他们欢呼,在那样光线昏暗杂乱的地方,气味混杂凌乱,没人闻得到他身上的信息素,没人看得见他的模样,但当他压轴用一场炸裂的打击节奏结束表演时,全场为他欢呼。
那感觉让他迷恋。
可惜后来爸爸知道了,说那些观众在那种气氛里,谁上场都会欢呼,别总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好,还说他这么喜欢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是不是还想被人强行标记?
萧可顿时不想再去,被蒋笙一个电话打过来,也只是敷衍着,说太吵了,不喜欢了。
他又在发呆。
谢忱发现对面浑身都散发着可口美味信息素的omega在发呆,寻常omega发热的时候,也是如此吗?
谢将军英挺的眉头忍不住悄悄皱了皱,一边回答omega的问题,说:“没关系,我们既然见了面,自然从现在起我会对你负责,你放心打电话就是,让家里人放心吧。”一边又偷偷在桌子地下用另一个全息的智能手环搜索关于omega发热期间的一切症状。
他是临时抱佛脚,毕竟一个多小时以前,谢忱根本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看见萧可。
当年这个该死的omega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还没见到他,光是嗅到他的信息素就吓得浑身抽搐来着,再然后趁他不注意就全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自此谢忱便再没有关注过omega的任何事情。
谢忱还记得自己从军舰回主星,要求婚配主脑把自己配给萧可的时候,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将人弄成自己的,逼他想起自己,再不管他要不要,生他十几二十个孩子,让这个该死的omega只能在家里看着他,跟他说话,哪儿也不许去!
他要报复这个当年说要嫁给自己,最后又狠心随随便便忘了自己的萧可!
可现在,谢忱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展现自己沉稳优雅的样子,像个花枝招展的公孔雀,被诱惑着搔首弄姿,恨不得甩出自己一沓子工资卡、房产证只求面前的omega看他一眼。
他甚至还去搜omega发热期的症状。
症状有什么好搜的?!每个omega都会来,来了就应该被弄,被弄坏。
酒店房间已经开好了,房间里封闭性很好,里面各种玩具、辅助品、甚至连第一次垫在下头的帕子都有准备。
等萧可打完电话,谢忱就可以很自然的拉着这个处于发热期的omega去酒店了。
这次他不会留情,就算萧可叫死,哭死,他们也会结.合,牢牢的结.合,死也不会分开。
巨大的美味很快就会到嘴里了,但星际年度最受欢迎的alpha将军谢先生的心情却是没有一点儿愉悦。
为什么呢?
谢先生微笑着,看漂亮的萧可咬了咬丰软的下唇,忐忑地跟家里人打电话,却瞬间连对这人的渴望都掺进了几种难以预料的痛苦。
无力的哀伤沉在谢忱不见天日的黑瞳中,黑瞳倒映着一个同样有着机械手臂的男孩掐住萧可的脖子疯狂咒骂的样子:【为什么不记得我?!为什么!就这么不愿意想起来吗?给我想起来!想起来!】
【可可,你看看我啊,我是你的谢忱,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你五岁就知道喊我抱要我背了,你看看我,别怕我。】几乎想要立刻坦白自己身份的谢忱咬烂了自己的舌尖。
正在焦急等待语音电话被接通的萧可忽地闻到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他准确的看向对面的未婚夫谢忱,眨了眨眼:“你受伤了吗?”
谢先生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没什么,不小心咬到自己了。”
赖在萧可身上那只有谢忱才能看见的分裂人格小男孩则将脸埋在萧可的颈间,哭着说:【是的我受伤了,很严重,要可可你亲亲才能好。】
说完,小男孩又目光冷冷地看向谢忱,来了一句:【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