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4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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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的长街上空旷又荒凉,?随处可见被风吹起枯黄的落叶。长街两边的门皆是虚掩着,一双双仇恨又惊惧的眼睛从门缝里透出,死死的盯着街上唯一移动的身影。
也不知从哪里跳出一条不怕死的狗,?冲着牧危‘汪汪’的乱吠,?追了一路,却碍于牧危身上的冷冽气息不敢靠近。
凉州牧危很熟,他被关在这里大半年,?逃出来后又在城中躲了两日,?即便闭着眼也能摸到临时的皇宫。
整座皇宫依山而建,山后是万丈瀑布,?瀑布之下是一道狭长而湍急的河流,河流绕山而行,据说顺水漂流能到达东瀛的哑海。
说是皇宫其实也不算是皇宫,?顶多算是一处还算大,?但做工粗糙的行宫。
行宫的宫门还算高大,?然而宫门处只站着两个战战兢兢,?年纪有些大的老兵,?实在是凉州城内能用的人都抓去守城门了。
那两个老兵看见牧危眼神惊惧的四处乱窜,慌忙推开宫门,让他进去。
两重宫门被打开,?吱呀声刺耳的声音让人发毛,宫门里又是一道狭窄甬长。
当初在建行宫时,?颜匡是想建得和旬阳皇宫一样雄伟,奈何人力财力有限,光是个宫门过道都建得又狭窄又粗糙。颜匡郁闷了好几日,将这气撒在他身上,拿着鞭子就是一顿抽。
牧危轻微嗤笑,?沿着狭窄的宫道一步一步走向寂静无声又危险重重的行宫。
整座皇宫只听得到他的脚步声,走出宫道,面前豁然开朗,空旷开阔的演武场上只站着一个宫婢。
那宫婢见到他过来,穿得厚重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规规矩矩行了礼,压着害怕,轻声道:“您跟奴婢来。”
牧危一言不发的跟着她身后走,暗处无数双躲藏的眼睛往这边看,如果说一年前的凉州行宫还只是压抑,悲伤,那么此刻就被颜之衍整得像阴间,萧条又阴森。
宫婢带着牧危走了许久,绕过一座座不大的宫殿,直接往后山去。清新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铺满白色残花的小道,小道两旁种满高大的白玉兰花树,花树层层叠叠向两边延伸,不是两排,是一整片花林。
风吹过,玉白的花瓣纷纷摇落,漫天飞舞像是坠入人间难得的浪漫。
宫婢每走一回这白玉兰花林,都要惊叹一番,她侧头往身后瞄了眼,身后的人面色依旧,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仿若没看到这番景致。
宫婢打了个抖,瞬间觉得这花林不美了,反而有些冷,纷纷扬扬的梨花白像是要扑过来将人掩埋。
她加快脚步往前走,白玉兰花林的尽头是一栋独立高耸的云楼。
正门口上书三个大字‘公主楼’。
婢女停下步子,指着前面的楼:“到了,公主和皇上就在里面。”
牧危独自走上前,推开沉重的殿门,殿门悄无声息的开了,他站在殿门口观察。
四周的门窗紧闭,大殿的两旁点了几盏鹤行烛台,烛火微微的摇晃照亮正厅中央,正厅的正上方悬挂着一盏五彩琉璃宫灯,宫灯的四周点满油灯,从下往上看,整个公主楼上方是空荡向上延伸阶梯。阶梯的尽头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楼不像是用来住人的,倒像是一个天然坟墓!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出现,于是出声道:“我来了,公主和昭昭呢?”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明明很轻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没有人回答他,大殿的地底下突然响起轻微齿轮锁链转动的声音,接着琉璃宫灯正下方升起一块冰玉床,床的上方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
即便灯火昏暗,牧危也一眼认出了那人就是公主,他再也不顾任何事,朝着玉床跑去。
往日鲜活的公主此刻静静地躺着,面容平静得他有些害怕,他凑近双手捧着她脸颊,急切的喊了声:“公主!”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他瞳孔微缩,又稍微用力摇晃了两下,她的头随着他的动作毫无生气的摆动。
“公主……”
“公主,醒醒!”
“....别睡了.....”
他想将人抱起来,才猛然发现公主的四肢被精铁牢牢的固定在玉床的四周。
牧危眼睛里血丝蔓延,渐渐变得赤红。他将精铁检查了一遍,连锁孔都没有,完全是扣上去的,除非精铁弄断。尝试着用手去掰那精铁,然而没有丝毫用处,他干脆拔出软剑,小心翼翼的砍了两下,精铁一丝缺口也无。
他神情渐渐有些癫狂,隐隐有发疯的架势。
就在这个时,琉璃宫灯之上响起颜之衍凉薄的声音:“玉符呢?”
牧危豁然抬头,看向颜之衍的反向,那张脸映衬着灯火,笑得异常阴冷。
牧危将刻好的玉符摊开放在手心,“将公主放了。”
颜之衍嗤笑:“若是一块玉符只能放一人,你选公主还是昭昭?”其实这个问题就是白问,皇后杀了牧危母妃,还害他至此,他待昭昭如常全是因为公主的关系。
不过他就是想问,想让痴傻的昭昭听听!
“我选杀你!”
牧危答非所问,颜之衍也不生气,他道:“将玉符抛上来。”
叮!
“接着!”牧危暗自催动内力,玉符穿过琉璃宫灯朝着颜之衍面门而去。
颜之衍眼中尽是兴奋之色,但眨眼玉符撞在了右边突出的烛台上,朝着楼梯的边角撞上去,他心中一紧人已经飞身去抢。
与此同时,牧危脚点在玉床上,飞身而上,在琉璃宫灯上借力剑尖直取颜之衍命门。
既然敢让牧危来,颜之衍必定做了完全的准备。眼看着剑尖还有一寸就能刺进颜之衍皮肤,头顶却突然掉落一座牢笼,压着牧危往下坠。
他只能快速下沉,翻身往后撤。
砰!
漆黑的牢笼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牧危才刚躲开,他的正上方又掉下一只更小的牢笼,这次来不及反应,就被罩在其中。
砰砰砰!
公主楼门窗全部被打开,甚至连楼顶都开了一扇天窗,原本漆黑的公主楼内瞬间敞亮,一束天光打照下来,人玉床上的公主笼罩在其中,纤毫毕现。
一排排弓箭手持着弓箭对准里面。
颜之衍手持着玉符落在玉床旁边,阴沉愉悦的笑了起来。
“这座公主楼本是父皇特意为皇妹建的,打算当作她十八岁生辰礼,齐云都如此落魄了,他还只想着皇妹。后来这座公主楼被朕改建了,你看它像不像一座墓室?”
他兀自环顾了整座大殿一圈,“楼内机关重重,自从你们跑了后,朕就在想,总有一日让你们死在这。”
牧危拔剑用力劈那周身漆黑的牢笼,剑刃与牢笼接触的瞬间火花四溅,却丝毫用处也无。
“没用的,这些机关都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砍不断,烧不穿。”
牧危目眦欲裂。
颜之衍越发开心起来,按动颜玉栀脚边的机关,原本扣住她的精铁突然划出一条细线,将她四肢割裂,鲜血顺着玉床的凹槽蜿蜒而下,汇聚成涓涓细流,滴进床四周的血池里,血池最上方摆着三块玉符。
颜之衍走过去将手上最后一块玉符拼到那三块玉符旁边,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玉。
牧危双目被那源源不断的血线染红,手上青筋必露,颤着嗓音嘶吼:“颜之衍!”
颜之衍此刻眼里只有那玉符,神情也有些癫狂。
与牧危此时的神情倒是有些相像,牢笼被牧危拽得微微摇晃,他双手很快被上面密布的细小倒刺划得鲜血横流。
“颜之衍,你住手!”
四肢突如其来的疼痛激得颜玉栀微微颤抖,迷蒙中看到是颜之衍那张阴鸷骇人的脸,她动了动手,全身绵软无力。
侧头,看见玉床下血红的池子,已经圆形玉符,当即吓醒了大半。
这场景不是曾经梦到过的小公主最后的结局?
她开始用力挣扎,发出细弱蚊蝇的声响。
牢笼里的牧危看见她醒了,眼睛血红得似是要滴出血来,哑着声喊道:“公主,别怕!”
颜玉栀顺着他的声音看去,心里发酸,眼眶突然红了。
认怂道:“我怕.....”
玉符迟迟没有显现纹路,颜之衍脸一点一点的变沉,他抬头朝着颜玉栀四肢看去,癫狂道:“一定是血量不够,再割点。”说着抽出一把利刃朝着颜玉栀脖颈比划。
颜玉栀惊恐的挣扎,虚弱的骂道:“颜之衍,你TM的。若是....我...死了。重新...开始,第一件事就要将你剁成肉泥。”
同时在脑海里呼唤系统:你快出来,臭鸟,我快死了,快给我一颗‘大力金刚丸’。
小鹦鹉绿豆眼紧张的看着颜之衍那把匕首:宿主,再坚持坚持,虐心值就快满了。
颜玉栀:坚持个毛线!再坚持就死了,你没看到颜之衍那变态的匕首都抵到我大动脉了吗?
小鹦鹉:宿主,你目前的身体状况若是服用‘大力金刚丸’只怕不用假死就真的死翘翘了。
匕首划破她细嫩的肌肤,血珠子冒出来的那一刻,困住牧危的笼子突然被他掰断。
啪嗒,牧危冲了出来,一阵风般卷近她身边,整个人完全陷入癫狂杀戮的状态。
这个样子的牧危,颜玉栀曾经在荔川见过一回。
他的‘乌石毒’又发作了!
颜之衍被突然爆发的牧危给打得撞到了大殿的石柱子上,狠狠的吐出一口血。
他呵笑两声,不仅不怒,反而呵呵笑起来:“‘乌石毒’又发作了,这是第三次发作了吧。”
牧危不理他,伸手就去掰扣住颜玉栀四肢的精铁。手腕被磨疼,颜玉栀轻哼出声,原本还癫狂的牧危似是被吓到了,放弃掰四肢的精铁,转而直接用力将精铁的铁链直接掰断。
颜之衍趁势举剑朝他背心刺去,牧危头也没抬,还在用力扯着铁链。
颜玉栀瞳孔放大,用力挣扎起来:“……”
下一秒,牧危直接一个后踢,又将颜之衍提到了同一个柱子,同一个位置的地方。
颜之衍又吐出一口血来,笑道:“对,就这样,用你的内力来杀朕。”
牧危癫狂,不会思考,可颜玉栀却知道,再这么下去,只怕‘乌石毒’会侵入他心脉,到时候他会成为荔川王一样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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