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第2/2页)
只是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他站在院子中央等了半晌,屋顶突然砸下一个人来。
“主子,属下没用,公主,公主又被抓走了。”月影唇角带血,手臂也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牧危瞳孔微缩,放开柳染往他走去,沉着声问道:“花影呢?”
月影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在一刻钟前,北翼王府的人找到了这,他们带了很多高手,花影和我拼死保护公主,花影被敲晕还在屋子里,我追出去一里路,被他们打伤。”
他紧接着问:“公主呢?公主有没有受伤?”
月影摇头:“他们并未伤害公主,只是将公主掳走。”
牧危顿时松了口气,公主本就身子弱,再受伤就麻烦了。
“这里已经不安全,你带着花影和柳姑娘另找他处,先处理一下伤口等我回来。”牧危吩咐完就要走。
柳染拦在他身前,眼眸里全是幽怨:“牧大哥,你别去找公主,阎轶不会伤害公主的,她如今是北翼王妃,我们也不要她的血了好不好?”
“她不是北翼王妃。”
柳染:“她是。”
“拜堂的是你。”牧危冷着声道。
“天下人都知道拜堂的是齐云嫡公主,所以她就是北翼王妃。”
这下他眼眸都冷了,“让开。”
柳染倔强的坚持:“不让,带着公主没有丝毫的好处,牧大哥不应该如此不分轻重。”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花影朝着这边过来,默默地站在了柳染身后。
月影惊异喊她:“花影?”
牧危眼中刀光闪现:“你也想拦我?”
花影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周围的低气压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主子,柳姑娘说得对,就让公主留在北翼,我们现在走吧,北翼王不好对付的。”
牧危冷笑:“那玉符呢?”
柳染坚定的道:“我们先回旬阳,玉符总会到牧大哥手里的。”
“让开。”
“不让,牧大哥要走就从我的尸体踏过去吧。”她就不信牧大哥下得去手。
柳染话音干落,脖颈处就被横劈一手刀,眼前一黑,不甘心的倒下了。
花影连忙伸手接住她,然后抬头看向自家主子,这一看就被他冷厉的眼神给吓到。
主子生气了!她方才违背主子了!
然而主子什么也没说,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树影婆娑,四处寂静。
月影性子直,恼道:“花影,你越界了!”
花影扶着昏迷的柳染,冷淡的道:“我知道,但公主就是个祸害。”
“你管她是不是祸害,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柳姑娘才讨厌她。”
花影沉默半晌才低低道:“柳姑娘是好人。”
月影都快被她气笑了:“这世上好人多得是,公主也不见得就是坏人。”
“不用你管,总之我不会背叛主子!你还是先将柳姑娘背走吧。”
“她这么合你眼缘,你怎么不背?”
花影被梗了一下,“你!....还是不是男人?”
月影摊手:“主子说影卫不分男女,只分有用没用。”
她不理会月影,果真自己背起柳染就要走,月影还真就眼睁睁看着她背人。
-------
牧危沿着原路快速返回北翼王府,王府的婚礼已经结束,宾客散尽,只余满地的残红。
府里的丫鬟小厮来回的忙碌,他绕过所有人直接去了铺满红毯彩绸的云升阁。
然而里头除了洒扫的丫鬟竟是空无一人,大红的喜被格外的刺目,鸳鸯枕头上放着一封信,黄底黑子写着——牧狗,二字。
不用猜也知道是北翼王阎轶写的,除了他这个疯子还有谁会如此称呼他。
他走过去将信拿起,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打开它,上面只有一行字:想见公主来湖心小筑。
湖心小筑是哪?
正疑惑,寝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紫鸢端着整理好的衣裳往里走,瞧见他时眼中闪过惊艳,紧接着就要呼救。
牧危身形一闪直接冲了过去,扣住她脖颈。她紧张的托盘往下掉,牧危及时用脚尖勾住然后轻放到地下。
“别乱喊,否则....”
紫鸢连忙点头。
“阎轶带公主去湖心小筑干嘛?”
“王爷说新婚燕尔,湖心小筑比较有情调。”
他又问道:“除了公主还有谁?”
“西苑的美人全带去了,还带了‘阎王军’”
“那湖心小筑具体位置在哪?”
“出府往南直走,在左外五十米,绕过朱雀街再右转,经过云华客栈再左转,再右转,再左转....”
牧危脸黑,直接点了她哑穴,将人提出了北翼王府,等出了府才点开穴道,让她带路。
北翼郡境内有一湖名曰:碧菱湖。
湖中心有一小岛,岛上有一座避暑行宫——湖心小筑。
此时夕阳西下,金光散满湖面。湖心小筑倒映在湖面上随着波光摇晃。
牧危站在河岸旁往湖心看,没有船只要如何过去?
一旁的紫鸢似乎明白他的想法,小声道:“湖心小筑是王府的私宅,是不允许有人过去的,旁的船只也甚少在这边停留。”
“您是公主的护卫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牧危没理会她,他注意到湖心小筑有艘小船驶过来了,那小船晃晃悠悠慢得像蚂蚁爬,等到好不容易能看清楚上面的人时,那小船居然原地打着转儿就是不靠近。
甚至能瞧见那掌舵的船夫摇着桨冲着他笑,那笑无端的让人恼火。
他突然侧头问旁边的紫鸢:“会游泳吗?”
紫鸢被他这一问,小脸通红,羞怯的点头。惊呼声中她腾空而起,紧接着感觉肩膀被狠狠的踩了一下,整个人迅速的下坠。
咕咚!
猝不及防喝了口水,等她再浮出水面上时发现那俊俏的男子已经在不远处的船上了。
他这是拿自己当跳板,直接飞过去了!
顿时觉得又羞恼又春心萌动,痴痴望会儿才朝着岸边游去。
那船夫被他吓一跳,等再要往湖心小筑划时已经来不及了。牧危一把扣住他的肩,冷声质问道:“跑什么?”
船夫哭丧着脸道:“我也不想的,王爷吩咐只管来回晃荡,等日头完全落下去才能接您过去。”
这确实是阎轶做事的风格。
“去湖心小筑!”
船夫哀求道:“能等等行吗?现在就过去王爷肯定会杀了我的,小的上有老小有小。”
牧危冷脸,“再啰嗦现在就杀了你!”
船夫再也不敢啰嗦,桨划得飞快。
微风徐来,水波流转,一刻钟不到就划到了湖心小筑。
湖心小筑内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穿着厚重军甲的侍卫笔直排成两排,中间是一条过道。看见他上来丝毫不诧异,显然已经有人交代过。
沿着青石小道走了片刻,就见一处巨大的露天看台,看台之上阎轶和公主并肩坐着。
看台的四周已经燃起了火盆,风一吹呼啦作响,露台边沿两边跪着西苑的美人,皆是战战兢兢无声的流泪。看台中央是个巨大的深坑,坑里是翻滚往上涌的岩浆。
颜玉栀在阎轶旁边坐立不安,很想站起来就跑,可被人按着无法动弹。
阎轶这人有病——疯病!跑火山口来建什么行宫。
都跟他说了那是火山,随时会爆发的。阎轶那神经病笑得畅快无比,笃定道:“无碍,这座行宫已经百年有余,这岩浆只是看着吓人。”
看着吓人,喷起来更吓人呐!
“公主瞧瞧谁来了!”阎轶挑眉看向来人。
颜玉栀抬头,就见一身黑衣侍卫打扮的牧危缓步而来,最后站定在台阶之下。
她在看他时,他也正巧瞧过来。漆黑的眸子似乎有种别样的情绪。
“阎轶,你想这样?”
阎轶嗤笑道:“这句话不应该本王问你吗?让本王猜猜,你是想盗玉符?”
牧危眼眸微闪,又看向一旁的公主,公主面色稍白,有气无力的靠在阎轶怀里,病弱得仿佛风吹就倒。
他手不自觉的捏紧。
阎轶挑起颜玉栀脖颈上的玉符道:“你想要的东西本王已经送给公主了。”
颜玉栀也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神经,原本要送给女主的玉符突然就拿出来挂在了她的脖颈,还美其名曰——新婚礼物。
牧危突然毫无预兆的抢步上前,足间发力往她这里抓来,颜玉栀吓得往后仰,身子却被阎轶紧紧的扣住。
他这是要干嘛!不会是打算抢了玉符就跑吧!
杀千刀的狗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