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朋友你说我俩怎么有这么多秘密呢？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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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学校？”晚餐桌上, 胡双雪着明天要带胡灵予去参观画展，接到了侄子要提前返校的“噩耗”。

“对不起，”胡灵予有些歉意地望着自家姑妈，“明天的车票。”

胡双雪：“这么急？”

“也有……”

事实上是昨天知道路祈还在学校的某个狐狸, 出浴缸买完了票。

“我想回去提前训练。”胡灵予着想好的理由。也不算假话, 剩下一个多月他总不能在学校里和路祈大眼瞪小眼。

“提前训练？你什么时候这么刻苦了。”旁边的程砚迪慢条斯理夹个鸡腿, 摆明不信。

“你这孩子, 别总拿眼光看人，”胡灵予一副长辈口吻，“我要是不刻苦，能考上侦查系？”

程砚迪一口咬住鸡腿，油汪汪：“不是有金大腿吗……”

着他忽然一歪头, 鸡腿放到碗里，抬眼扫视胡灵予：“金大腿也提前返校了？”

“有！”这个胡灵予完全不心虚。

程砚迪头：“那是放假走。”

胡灵予：“……”

“什么金大腿？”胡双雪听得云里雾里。

程砚迪刚要开口，碗里忽然被夹了满满一筷子菜。

胡灵予笑容亲切灿烂：“多吃，长身体。”

“谢谢, ”程砚迪道，然后转头, “他应该是谈朋友了。”

“真的？”胡双雪喜出望，“什么时候，有照片吗, 快给姑妈看看。”

胡灵予：“……”谁咬死这个熊孩子。

无奈, 胡灵予只能将目光转餐桌上的“第人”，亲姑父，程风。这位地质研究院的研究员，一直在干饭，从未被关注。只是偶尔抬头看看身边妻子和儿子, 笑听他话，神情宠溺满足。

接收到求助视线，程风终于开口劝自己媳『妇』：“好了，小予都这么大了，有自己的规划。再能考进侦查班的孩子都不会差，小予提前训练也是不想被落下。”

世界上最好的姑父！

程风：“对吧，小予。”

胡灵予：“是这样。”

程风：“所以你那个朋友是什么科属？”

胡灵予：“……”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翌日傍晚，胡灵予坐上列车，抵达学校时，已夜幕低垂。

从上车他在想，见到路祈怎么解释，如果也用“想回提前训练”这种辞，能不能蒙混过关。

应该能吧。

毕竟除了这个，胡灵予自己都无法给突如其的冲动找到别的当理由。

假期的校园比平时冷清许多，只有少数留校的同学和师在，夜晚的暑气依旧难耐，出走动的更少了。

胡灵予选择主干道，而是绕小路往宿舍回，不想在他找路祈之前，先被人发现提前回，容易陷入被动。结果小路还真争气，连个鬼影都有，无师无同学，无飞禽无走兽，一路听行李箱拖行的声音在空『荡』小路中回响。

路过一片日葵花丛的时候，胡灵予猛然想起他好像忽视了一个极重要的题。

贺秋妍路祈应该还在学校。

应该。

他紧赶慢赶跑回，绞尽脑汁想合理辞，可别到头人家根本不在学校，那可亏大了。

应该先发信息旁敲侧击的！

胡灵予懊恼，好像只要碰上路祈的事，他的灵光下线，脑子跟被限速了似的。

边走边掏出手机，胡灵予准备亡羊补牢，夜风里忽然飘一丝气味。

熟悉，却令他生理『性』紧张厌恶的，白兔的气味。

胡灵予骤然定住脚步，行李箱也随之停下，空气在夜『色』里变得异常安静。

气味自前方，由远及近，渐渐明显。

路只有一条，必然相遇。

胡灵予飞快将手机塞回口袋，左右观察地形，下一秒抱起行李箱，蹑手蹑脚跨过灌木，钻进日葵花丛。

他是回找梅花鹿愉快玩耍的，可不是跟疯兔暑期相会。

行李箱无声落地，日葵高大的花叶后，夜『色』草木掩映，一双警惕的狗狗眼。

李倦是讲着电话走过的，显然认定周遭人，走路的姿势和声音都很放松：“我快到校门口了……行，我等你……到时候你知道了……那这样……哦对了，喂？路祈？”忙音传，伪装的友善一秒阴沉，“艹，挂这么快。”

胡灵予怀疑自己幻听。

李倦刚才在电话里喊……路祈？

还了什么？

校门口，我等你，到时候你知道了……

路祈的确在学校，可胡灵予怎么都想到，居然是通过这种情形确认。

李倦也走，两人甚至是可以电话邀约的关系……

大脑有些『乱』，不受控制地往各种方发散。

李倦在走远。

胡灵予偷偷跟上，行李箱丢在原地，甚至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行李箱，一路尾随白兔，满心满眼只想探个究竟。

李倦到了校门口。

胡灵予躲在熊科院的雕像后，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跟踪路祈的傍晚。

彼时，他期待着抓到路祈的犯罪尾巴。

此时，他却在害怕。

很快，一个身影走，校内路灯昏黄，却模糊不掉那张漂亮的脸。

远远地，他在对李倦招手，笑容是胡灵予经常见的，眼眉弯弯，明朗清爽。

李倦独自一人时，像月光下阴霾的影，可抬脸看见路祈，沉郁便一扫而空，主动迎上去，拍拍学弟肩膀，像个好学长。

两人愉快着话，并肩走出校门。

胡灵予有片刻茫然，直到两人几乎要在他的视野里消失，才猛地回神，快步跟上。

一直跟到，天国。

胡灵予从出租车上下，瞬间被闪烁霓虹包围。往嘈杂喧闹，喝醉的人大声唱歌，吵着不回，喝醉的兽横冲直撞，碰得各处丁零当啷。

兽化区的娱乐一条街。酒吧，夜店，会所，洗浴等等一应俱全，胡灵予大学期间只过这边一次，是大三时给班里一个同学过生日，结果碰上一群找茬的狼科，饭也吃好，玩也玩好，一帮学管理的小动物灰溜溜逃回学校。

一个喝多了的男人从后摇摇晃晃过，径直撞上胡灵予。

胡灵予防备，狠狠踉跄。

男人回过头骂骂咧咧：“妈的，别挡子的路——”

胡灵予置若罔闻，收拢帽兜，将脸藏进黑暗里，低头走过马路，进入天国。

一门之隔，两个世界。

巨大的音乐轰鸣着人的耳膜，强烈节拍鼓噪心脏一起跳动。

人群拥挤，胡灵予艰难穿行，距离近得能闻到每个身上的气味，甚至是呼吸，却怎么也看不清真实的脸。

晦暗不明，人兽难分。

他找不到路祈。

旁边忽然伸一只手扯掉他的帽兜。

胡灵予吓一跳，转头，却对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脸。

男人轻挑吹了记口哨：“小可爱，一个人吗？”

胡灵予心情和他周旋，继续往前走。

男人却敏捷抓住他胳膊，神情仍轻松友善，手上的力道却大到危险：“别不话呀，我又不能你吃了。”

胡灵予挣脱不开，情急道：“我找朋友的。”

男人笑了，又靠近些，逗小动物似的，暧昧呢喃：“好，我也想找朋友，你干脆跟我试试，”声音低到沙哑，“保证让你爽。”

“换个人吧。”

后方传声音，平静得像一刀。

世界末日般的音浪戛然而止，旖旎轻音乐响起，灯光变得静谧，天国步入温柔。

舞池里轻揽相拥，翩翩起舞。

嘈杂人群纷纷回座，嬉笑碰杯。

路祈将胡灵予揽到自己身前，盯着小狐狸胳膊上依然松开的、碍眼的手，忍住拿碎酒瓶扎穿的冲动，缓缓抬眼，笑：“换个人吧，哥。”

男人是李倦的“社会朋友”之一，和眼前这个鹿科小子称兄道弟多日，第一次觉得这个“哥”，听得人发『毛』。

“干吗呢？”李倦从洗手间回，看见俩人对峙。

胡灵予循声望。

李倦才发现还有第三人，意地挑起眉『毛』，神情微妙：“小狐狸？”

男人看看路祈，再看看李倦，有回过味了，终于松开手：“你学校的？”

何止，当初还上过自己的“初选名单”呢。

李倦饶有兴味打量胡灵予：“跟踪我？”

“‘’去了，”胡灵予一脸嫌弃，事到如今，只能半真半假，“我找路祈的。”

李倦：“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儿？”

“我看见的啊，”胡灵予，“一回学校看见他和你在校门口鬼鬼祟祟……”

“喂，”路祈不满出声，“我怎么鬼鬼祟祟了。”

胡灵予转身看他。

路祈耸肩：“是你主动回学校找我，我可答应乖乖在学校里等你。”

渣男附身鹿，影帝你都缺含金量。

胡灵予：“你和我假期留校是为了提前训练，在酒吧里训？”

路祈：“我是跟着学长过放松放松，你谁啊，管的着吗。”

胡灵予：“我……”

眼圈泛红，尽在不言中。

但也不全是演技，胡灵予实实在在有难受，巴巴跑回，费心费力去想怎么能让提前返校名言顺，结果梅花鹿和白兔混在一起，这么个破酒吧，跟这么一帮破人。

“这么回事儿啊，”先前那男人看明白了，立刻又了精神，“哥最喜欢狐狸了，他不让你管，哥让你管。”

着要去扳胡灵予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