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你想不想进我的识海? (第2/2页)
裴千越顿顿,似乎是在脑中幻想一下那场面:“那我或许会觉得我的主人又被人夺舍。”
风辞笑得被脑后的金针扯得疼。
一旁,萧过不忍直视地转头,问萧却:“平时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萧却还在最后检查要用的『药』材器具,声音麻木:“差不多吧。”
萧过默然片刻,转身就想往外走。
却被萧却拉住:“要去哪里?”
“找猫。”萧过咬牙切齿,“是有家室的,凭什么我要受这种委屈?”
萧却:“……”
但萧过最终没走得掉,因为屋内那两人很快腻歪完。
裴千越出门,留下萧过和萧却两兄弟在屋内,施术这便开始。
萧过先的担忧不无道理,修真者经脉本就极其脆弱,这重接经脉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一不比当初经脉碎裂时来得轻。
没过多久,风辞便疼出一身冷汗。
他牙关紧咬,脸『色』苍白至极,但从头至尾,一声音也没发出来。
许是受这具肉身外表的影响,萧过虽然知晓面这是千秋祖师,但潜意识里总觉得他是位纤细柔弱的少年。直到此时,他才从这少年身上,隐约瞧出他被修真界奉为圣尊,并敬仰数千年的原因。
换做是他,肯定做不到。
萧过此时就坐在风辞身边,他手掌落在少年手腕处,感受到掌下的皮肤因为疼痛而紧绷发颤,低声道:“圣尊,我没说错吧?这滋味就是不好受。”
“说这风凉话。”少年的嗓音因为疼痛而变得嘶哑,“要不本座将浑身经脉打断,让也来试试?”
萧过:“别,在下一介文弱夫,可受不住这。”
巫医谷以修习医毒之术为主,身法体能,的确很难与其他修真弟子相提并。
风辞冷笑一声,没再搭话。
不过与萧过说这几句话后,注意力稍有转移,竟然好受许多。
风辞抬眼看向身旁的青年,致白对方的用意。
这人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不靠谱。
此番治疗以萧过为主,萧却从旁协助。这两兄弟分许久未,做起事来却极为默契。几乎不需要说话交流,彼此只需一眼神,便能白对方的意思。
风辞正好想找事情来转移注意力,索趁机八卦:“当初那继承人比试,萧谷主一开始就打算给萧却下假死『药』?”
萧过“咦”一声,抬眼看向萧却:“是这么说的?”
随后不悦道:“……这臭小子怎么还撒谎呢。”
“所以嘶……”风辞刚来兴致,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缓好一会儿才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也不是什么事。”萧过语气不以为意,“当初那假死『药』,是我俩一起配的。”
萧过和萧却两人父母早逝,很小就成为孤儿,偏偏这两人极有天赋,被双双选为谷主继任者。
成为继任者,就注定只能活下一,从小相依为命的两兄弟自然是不愿的。
所以,在那场比试开始之,兄弟俩研究出假死『药』,打算一起逃离巫医谷。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我的竞争者弱到令人发指,还没等我找到机会服下假死『药』,便死干净。”萧过叹口气,悠悠道,“没办法,我只能勉为其难,把逃出天的机会,让给我这宝贝弟弟。”
他瞥眼一旁的青年,十分痛心疾首:“岂料某人一不知道感恩,这么多年,在外头装得像是没我这亲人。连封信不送就算,我好不容易去趟阆风城,还对我避而不,啧啧……”
“撒谎。”举止温润得体的青年,语气难得强硬,“根本不是比试时才决定把假死『药』让给我,根本……根本就没带第二份假死『药』进秘境!”
屋内陷入短暂的僵持。
只有风辞因为萧过忽然加重的力道疼得阵阵抽气:“二位,吵架的时候……也别忘我,成吗?”
他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萧过稍稍回神,若无其事地笑笑:“难怪这些年一直我气呢,原来知道啊。但敢说,当时就没这想法?”
用假死『药』逃离巫医谷的法子,有极的弊端。
那就是,他缺少一愿意将假死的二人送出巫医谷的人。所以,他中必须有人留下,而且必须成为胜者。
两兄弟发现这弊端,但他谁也没提。
他想成为那留下来的人。
所以在比试的最后一关,两兄弟确确的较量一番,而自小就更擅此道的萧过,自然成为胜者。
与其说萧却对自家兄长心怀芥蒂,倒不如说,他是无法原谅当年那棋差一着的自己。
他落败的那场比试,搭上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兄长一的自由。
“当初更想离开巫医谷的那,不是吗?”萧却眼眶微微红,“不想留在这里,不想当这谷主,……可以以真面目示人。”
风辞一怔,这才注意到,萧过『露』出的下半张脸,的确与萧却有几分相似。
那面具之下,是一张与萧却极其相似的容颜。
但为萧却能够在中原修真界继续行走,不被人怀疑,身为巫医谷谷主的他,选择以面具示人,永远藏起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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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脉重接,一直持续三天三夜。
风辞原本还有精神与这兄弟俩聊聊天,当和事佬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但到后来,直接疼得意识不清,只靠脑后那三根金针镇着,才没有彻底昏厥过去。
到最后,甚至就连何时结束,裴千越是何时进屋,又是何时把他从那『药』桶里抱出来的,记不清楚。
待他意识稍稍清醒时,自己已经躺在裴千越怀里。
身体的痛楚没有完全消退,只是从先的剧痛,变成连绵不断的细密疼痛。风辞身上一层层出着冷汗,身体蜷在裴千越怀里仍止不住发颤。
“很疼么?”裴千越问。
“不然去试试?”风辞嗓子已经彻底哑,声音有气无力,“……算,别试,真挺疼的。”
裴千越轻轻抚『摸』他被冷汗彻底浸湿的后背,低声道:“可不肯叫我。”
三天三夜,风辞再难受只是自己咬牙忍着,一次也没给裴千越传音。
裴千越在外面站三天三夜,还给等得委屈。
风辞一笑又牵扯着浑身筋骨细密地疼,轻轻抽气:“下次吧,下次一定。”
裴千越:“还想有下次?”
“呸,不想。”风辞暗骂一声自己口无遮拦,啐道,“这罪真不是人受的。”
身体的疼痛一时无法减轻,风辞疼得翻来覆去,连觉睡不着。
在不知多少次『迷』『迷』糊糊睡着又被疼醒后,风辞终于决定别和自己过不去。他抓住裴千越的手腕,抬头问:“裴千越,想不想进我的识海?”
裴千越动作一顿。
风辞的肉身刚刚重接经脉,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必须有神魂坐镇,维持这具肉身正常运转,否则很容易命不保。
所以,风辞连神魂出窍缓口气不行。
他不能离开,但裴千越可以进来。
“随便做什么行,让我……让我转移一下注意力。”风辞额的碎发也被冷汗浸湿,整人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黑暗中的一双眼却亮得惊人。
他注视着裴千越,其中的暗示意味呼之欲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