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2/2页)
“魏府那晚,我被掳走的时候,那个人是你吗?”
卫昀卿叹了口气,转过身,“你要我怎么回答?”
谈僖伶走到他面前,“我要听真话。”
“原来我们已经可以坦诚相待了吗?”也许是因为夜晚,卫昀卿的微笑看上去像是嘲讽一样。
谈僖伶忍住直跳的眉心,“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必要和我斗个你死我活,我不信你要选择那样的方式直接杀了我。”
“你怎么了,谈僖伶?”
这是第一次听他叫她的名字,仿佛将石子投进暗河里,将属于她的符号吞噬入腹。
有什么信不信呢?他记恨谁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不讲武德。
谈僖伶也笑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当你默认了。这事我记上了,今日我讨不了债,来日我也要——啊啾!”
放狠话放到一半打了个非常少女的喷嚏??
卫昀卿立即道:“夜晚露深,你别到处走了,快回去,小心着凉。”
“你等着。”谈僖伶撂下一句便迅速离开。
卫昀卿缓缓向宫门走去。他知道他已经变了。过去谈僖伶对他而言是什么?是拦路石、竞争者、还是不断找麻烦的神棍?现在呢,他那样的讨厌她,所以多次算计她。所以现在是怎么了,他想要靠近她,担心她?
不知不觉走到了宫门,韩佑等着他。
“大人,您交代的事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看兰将军会怎么对待了。”马车上,韩佑汇报着情况。
“嗯。”卫昀卿点了点头,每一天他都有很多事要做,他不是个有时间有精力的人。
卫昀卿知道,因为过去的事情,谈僖伶永远没法和他好好相处,何谈…。况且,他还未到情根深种的地步。放下吧,卫昀卿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做好了决定。
立夏之时,天气仍是阴阴的。自从上次夜游后,谈僖伶便感冒了。若搁现代,吊瓶水也就好了。偏偏在古代,只能天天喝苦药汤。偏偏感冒就是要不了命却让人万分难受,而不能立即就好的病症。
阮堇年看过她很几回,谈僖伶实在不想在老板面前落下这样娇弱的印象,可是老板本人却让她卧床休息,想休多久的假就休多久。虽然雪碧说这是嘉敏帝的疼惜。谈僖伶觉得这个表达不贴切,她总觉得阮堇年待她极好,而她也对他很信任敬重。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长辈对晚辈!说出来时,雪碧大惊失色,跪在地上请主子不要再说了。谈僖伶却觉得比喻得很贴切。现实世界里她就有个27岁的舅舅,给她的感觉很像阮堇年。
甚好,以后便能解释皇帝的过度关心了。
感冒痊愈后,万英和阿贝尔也来看过她。谈僖伶知道阮堇年心里不愿对外敞开国门,加上卫昀卿从中作梗,其实在原著中皇帝也是拒绝了的。而万英也只说着以后再议。
鉴于离别在即,阿贝尔邀请谈僖伶参加临行前的宴会。再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谈僖伶自然一口答应。
来了才知道这场宴会是卫昀卿出资承办,到场的官员无非是当初接待使者的几个人。因为是私宴,卫昀卿将地点选在了东鼓楼。东鼓楼吃食种类多,还有歌舞唱戏,是个热闹的地儿。
谈僖伶刚上二楼就被阿贝尔叫住,阿贝尔将她带到席上。她的座位靠着栏杆,低头就能看见下面正在进行绝活表演。
“Ineverknowsomeonecoulddothis.(我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做出这样)”阿贝尔坐在她对面,俨然对下面的民间技艺很感兴趣。
台下的人正用脖颈抵着长矛。
谈僖伶端起面前的茶喝,神色一变,这么苦的吗?表面悠悠然放下茶杯,“Nowyouhaveseenone.(现在你看到了)”。
卫昀卿坐在前面,估摸差不多后,便起身向使者们送出离别的祝福。谈僖伶看着,暗想:挑的地儿不错,热热闹闹的大家都走的轻轻松松的。
阿贝尔离席前,谈僖伶给他送了个九连环,这小正太保准喜欢。阿贝尔仔仔细细看着她,从袖口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羊皮纸,上面画着一个忧郁的女人。
“Hopeyoucanbehappyforever.(希望你永远开心)”
回寝殿的时候不想遇到了兰翊,谈僖伶心里欣赏他但二人交流不多,只打了声招呼。嘉敏帝在他一回来后就给了他实权,而且不限于军事。
“天师。”闵纯竟也要去朝议殿。
“闵纯城主”看他和兰翊共事却一前一后不打招呼,谈僖伶心下了然,“这次调入京城,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找我。”
闵纯忙作揖:“不敢叨扰。不过若有麻烦天师的时候,还请见谅。”
谈僖伶点了点头,想着:闵纯的晋升虽和卫昀卿有关,但以闵纯为人未必甘愿为人利用。原著里的闵纯一直都在萱城,是官员中的典范。若是有他在,将来卫昀卿对付她时还能多一丝转机。
对了,卫昀卿已经很久没整什么幺蛾子了。谈僖伶到不敢放松,上次刺杀的事也在暗地里追查。那颗核桃提醒她,威胁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