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成年在这个春天美丽一场也无关紧要 (第2/2页)
他面前的人却依旧撩着点儿眼皮,语气拽得欠揍:“我怎么就不了,三中你开的?”
夏枝野:“不是......”
“是说你觉得我不该?”
“没有......”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宋厌恃宠骄,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偏偏又是在办公室门口,夏枝野又不做什么,只乖乖站在宋厌面前,问什么答什么,带着种“不知道为什么要哄但反正先哄了再说”的温柔意味。
阮恬什么时候见他们三中小霸王这副模样,终于绷不住笑出了:“行了,你们俩注意点影响。戏也陪你们演完了,拿了假条就赶紧给我,在这儿碍我眼。”
说着把早就签好的假条从桌子上推了。
夏枝野这才彻底反应,他被阮恬和宋厌联合起骗了。
小东西,学会串通老师故意让他担心受怕了,胆子肥了呀。
夏枝野垂眸看着宋厌,微眯着眼睛,轻磨了下牙。
这个表是非常危险的预警。
为了确保自己不会在神圣的校园里被做出什么龌龊的事,宋厌连忙掉就跑。
夏枝野一把从桌上抄起假条,就快步跟上。
于是宋厌没得及跑掉,就被夏枝野扯着手腕堵进了一个人迹罕至的拐角。
充满压迫感的身高优势和熟悉的荷尔蒙气息强势地压到宋厌跟前时,他连忙一推,刚想义正辞严地警告夏枝野不准玷污纯洁的校园,就听到顶传低低一句:“跑太辛苦了,怎么不乖乖等我去找你。”
嗓音低柔,裹挟着藏不住的心疼和想念,落在宋厌耳边,听得他心里一。
垂下眼睑,答得很淡:“因为我不想总是你找我。你是我男朋友,我也是你男朋友。”
所他们的爱和付出应该是相互的双程票。
不是夏枝野一味的心疼和付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夏枝野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心和熨帖。
他们家宋喜果然是十八岁的朋友了啊,都学会疼人了,也更招人喜欢了。
夏枝野看着他微颤的眼睫,低轻轻将吻落上他的眼睑:“宋厌,我很高兴。”
很高兴在我想见到你时,你也想见到我。
“所我现在可亲你吗?”
夏枝野慢慢垂下,一点点向宋厌的双唇移去。
宋厌也只是收紧垂在身侧的手指,并没有拒绝。
窗外傍晚的春光正缱绻暧/昧。
校园狭窄无人的角落里,正是适合少年们偷偷表达爱意的好地方。
然就在他们的嘴唇将将触碰到的那一刻,突然听到夏枝野的身后传了愤怒无比的一惨叫:“夏爷!你给我住嘴!你怎么可背着厌哥亲人!你这个渣男!!!”
于是所有美好旖/旎的氛围瞬间消失殆尽。
夏枝野低低地叹了口气。
被他的身形挡得严严实实只依稀看出这里有个人的宋厌则经习惯社死到了麻木:“起开。”
“小胖年轻,下死手。”
说完夏枝野就让开身子,『露』出了被他抵在墙角的宋厌。
宋厌靠着墙,冷冷地睨向廊另一突然睁眼的小胖和赵睿文,正准备发死亡威胁,但没得及开口,下一秒就被两划破长空的兴奋尖叫活生生地震懵了。
紧接着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就火箭般的速度朝他冲了:“厌哥!!!你终于了!!!我们好想你啊!!!”
两人一左一右一把抱住了宋厌,箍得宋厌弹不得,更说杀人了,甚至带上了残忍的波诛心攻击。
“呜呜呜,厌哥,了为什么都不给我们说一。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野哥,没有我们这些朋友。”
“呜呜呜,厌哥你怎么瘦了,你都快只有小胖一半宽了。”
“厌哥,你家没有被虐待吧。”
“肯定被虐待了,伤口在哪儿,让我看看,让我对你施爱的帮助......嗷!夏爷,轻点!
抱着嚎两句就算了,这怎么撩起衣服了。
夏枝野直接暴力把那两人从宋厌身上拎开:“手脚的,你们两个是不是活腻歪了?”
“不是,夏爷,我们俩就俩直男,你瞎吃我们什么醋啊,我们就是单纯地关心厌哥。”赵睿文非常不满夏枝野的霸道行为,“不厌哥,你怎么在这儿?你是又转了?”
“没。”宋厌勾了勾肩上的书包带子,“我就随便看看。”
“三中有啥好看......”
“你傻啊,今天厌哥生日。”不等赵睿文说完,小胖就直接打断道。
赵睿文这才直接恍然,一拍脑门:“对哦!今天是惊蛰!卧槽,我说呢,那今天晚上不起!”
宋厌:“?什么起?”
赵睿文非常激:“成人仪式起啊!你现在经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就要做真正的男人该做的事了!不然岂不是枉费了你千里迢迢跑找夏爷一趟。,逢考必起,整两杯,然后正好好干正事!”
赵睿文说得义薄云天,慷慨激昂。
小胖:“......?”
宋厌:“......??”
夏枝野:“......???”
赵睿文这他妈是在干嘛?
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结果思想这么猥/琐龌龊?
最关键的是,他才没兴趣和夏枝野做什么男人该做的事!
宋厌红着耳朵,狠狠踹了夏枝野一脚,转身就。
赵睿文一脸懵『逼』:“厌哥这是怎么了?”
“你问怎么了?”夏枝野一脚踹去,“你厌哥脸皮薄你不知道?这种事也拿出『乱』说?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赵睿文一脸无辜,“不是啊,作为一个男人,成年第一天,终于不开黑卡了,可光明正去网吧体验一把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这也挨揍?”
“......?”
剩下三人顿住身形,齐齐打了个问号?
赵睿文越说越不理解:“这可是十八岁了啊!男人十八岁的第一页网吧通宵包夜难道不香吗?叫上周子秋五黑起难道不爽吗?你们到底怎么事?!”
“......”
长久的沉默。
原猥/琐龌龊的人竟是我自己。
小胖长长地叹了口气:“厌哥。”
宋厌冷淡道:“恩。”
“对不起,我不该让这种傻『逼』直男出现在你面前,我现在就带他。”
“行。”
说完,小胖就拖着没反应自己到底哪儿说错了赵睿文,比时更快的速度逃之夭夭了。
夏枝野终于忍不住笑,搂宋厌的肩膀:“怎么,厌哥,要不要考虑一下在十八岁的第一个夜晚另一种真正的男人该经历的成人仪式?”
去踏马的成人仪式!
不要脸!
“......夏枝野,你要点脸!”
宋厌狠狠一脚把他踹开,臭着脸,红着耳朵,飞快往外去。
夏枝野连忙笑着跟上,搂住了宋厌的肩。
两个人时隔整整一年,终于再次一起上了三中那条长长的林荫路,再次上了那条充满烟火气息的老街,再次上了那条代表着家的归宿的载酒巷。
依旧是一个笑着,一个骂着,嬉笑怒骂,看上去似乎和从前的那些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宋厌的身上再也没有了那套三中校服,街道两侧的店铺也都换了新的开张,载酒巷的巷口也写了个鲜红的拆字。
那一天终究是他们最后一次穿着一样的校服从那条老街前。
那一年被错了的少年时光也终究是往后余生无怎样努力都永远无法再找的少年时光。
因为岁月里总有些东西在你无法看见的地方悄悄改变了。
可是不变的永远不会变。
听见他们的音的时候,小麻将依旧会捯饬着她的小短腿飞快地冲出,一把抱住宋厌的腿,说道:“厌哥哥,小麻将好想你啊。”
刘『奶』『奶』看见宋厌的时候,眼泪是一下就心疼冒了出,抓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念叨:“怎么瘦成这样了,你们家人怎么照顾你的,怎么就让你瘦成这样了呢。”
狭小温暖的平房院子始终是那么温馨又拥挤。
『奶』『奶』亲手做的长寿面是那样好吃的味道。
满满一桌子的生日宴,那些最好的肉,最有营养的食材,最精华的部位,依旧总是都被夹进宋厌的碗里。
刘『奶』『奶』也早就知道了这两个小孩的不容易,所吃完生日宴后,就带着小麻将早早去休息,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这两个实在是不容易的小孩。
宋厌趴在卧室的窗台,看着窗外的夜空,久久没有说话。
夏枝野到他身侧,同样的姿势趴在他旁边,问他:“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就是在想如果明年载酒巷真的拆了,你送给我的家是不是就没了。”
宋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可是夏枝野听出里面的伤感。
他牵宋厌的手:“你跟我。”
宋厌被他牵着到了客厅的沙发坐下,然后看着夏枝野打开了茶几下的抽屉,紧接着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海藻绿的omega手表。
忆起被夏枝野欺骗的经历,愤怒瞬间就冲淡了伤感,刚准备把夏枝野再揍一顿,就被夏枝野连忙搂紧怀里摁住:“我错了,要打我会儿再打,等我先给你看一个东西。”
看个屁!
宋厌伸腿就要去踹夏枝野,一本相册立马及时地出现在了他眼前。
一本很久的相册,看起实在有些年了,封面上稚嫩的笔迹写着一排“夏夏的小家”。
宋厌停下作:“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家。”夏枝野打开第一页,指了指那张旧照片,“这是我妈妈怀我的时候,这是我爸爸。所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家福。”
“然后呢?”
“然后你再往后翻。”
宋厌坐在夏枝野腿上,被他圈在怀里,一页一页往后翻,是他和他阿爸妈妈的照片,可看出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可是他不知道夏枝野给他看这个的目的。
正想发问,指尖就在看到一张照片时顿住了。
照片是他们第一次被偷拍放在贴吧上的那张叫私奔的照片。
这张照片的后面是他们在游乐园参加亲子活的照片。
再之后就是他睡着时被偷拍的照片,英语演讲比赛拿奖的照片,演梁祝时穿喜服的照片。
部部都是他的照片。
也是这个相册里除了他和他的父母外,唯一的存在。
宋厌翻着相册的速度越越慢,越越慢。
夏枝野抱着他,在他耳侧低说道:“这个相册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后我爸妈去世后,这个相册就成了我心里家的存在,所我把你的照片放进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是想和你一辈子的,一起在一个家一辈子的那种一辈子。”
“和房子在哪儿没有关系,和我们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没有关系,只和我们是不是在一起,是不是爱彼此有关系。”
“我知道其实我们现在这个年纪说这些话挺幼稚,挺不靠谱的,但起码我现在是认认真真地这么想的,并且也会努力一辈子去做到这件事,所我希望你可相信我。”
“本我在北京预定了很好的酒店餐厅,准备了很浪漫的仪式和礼物,有小提琴乐队,有蛋糕塔,有玫瑰花,有烛光香氛,但是谁知道你居然个突然袭击就南雾了,搞得我现在像个不称职的男朋友一样什么都没准备。”
“但好这个东西我是随身带着的,想作为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所宋厌,你愿意成为我的爱人,家人,一起一生的人吗。”
夏枝野的音那么温柔又笃定。
像是桃花汛期的春水在夜里潺潺流,带一生的春光好风景。
宋厌偏看向他,他也看向宋厌。
然后宋厌发现他的眼睛怎么这么好看,好看得他不自禁地低轻吻了一下。
这个浅尝辄止的吻很快就得到了最热烈又最温柔的应。
直到相册掉落在地,窗台盛开的玫瑰花悄无息地飘下了一片花瓣。
宋厌俯在夏枝野身上,低低说了句:“夏枝野,这次我不小了,我的身体也好了,且,我愿意。”
所他想他们在这个春天美丽一场也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