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吕布还在为无端取消的鸿门 (第2/2页)
范增眼角微抽,好心解围道:“连敖虽无领兵之能,却负有辅佐长官督运粮草之重务……”
吕布这一听,顿时傻眼了。
甭管说得多好听,这不就是个运粮草的么!
他可不能干!
他这当惯了发号施令的大将军的,会心甘情愿来这楚营里再重头当个小兵,哪是为了重温在军中积功步步升迁、得爵禄官职封赏的旧梦,而是为老仇人那祖宗的『性』命而来的!
眼看着他已被这贼老天坑害,莫名其妙地丢了鸿门宴上刺杀刘邦的良机,当务之急,便是再寻个接近刘邦的机会。
得亏他问了个清楚,否则真若当了这鬼帮着运粮草的小官吏,那怕是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摸』着滑不溜秋的刘邦一根『毛』!
有这闲工夫,他哪怕去前线当个冲锋的小兵,也要靠谱太多啊!
见他一副虎目圆瞪,俨然颇有异议的模样,本就为刘邦面临『性』命威胁而忧心忡忡的项伯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烦躁了,嘲道:“你初来乍到,虽有几分不俗,但疆场未赴,于军中寸功未建,若非将军赏识,岂会跃居连敖之高位?再有凌云壮志,也未要过于好高骛远。”
他是不知这吕姓『毛』头小子究竟立了何等奇功,但这不识抬举的狂傲模样,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吕布眯了眯眼。
对项伯这等吃里扒外、还厚颜无耻没点儿自知之明的,难免叫他想起能力平平、却因妻舅关系而被他尤其厚待、最后却因升米恩斗米仇而叛得比谁都干脆的魏续瘪犊子了。
既是瞧不起的蠢蛋内『奸』在旁阴阳怪气,他只当是嘴里放屁,哪里会恼?
只慢悠悠道:“左尹莫要误会,在下方才连连敖为何官职尚不清楚,岂会狂妄至嫌那太低?倒是自知功微,贸然居此高位,亦是难以服众……某慕将军巨鹿神威,若将军不嫌,还请赏某执戟郎中一职,如此既可陪侍将军身旁,还可与韩兄作伴。”
说这漂亮话时,吕布心里的小算盘也拨得哗哗响。
在项羽身边做执戟郎中,自有他的好处:闲时可与便宜兄弟兼同僚的韩信扯扯犊子,平日还更容易监看汉军动态。
况且最有法子见着刘邦的,除却先锋,便是项羽本人了。
做先锋得冒死杀出一条血路,还不见得接近得了刘邦,但刘邦若想不开了见项羽,必然是在需轻装简从出现的特别场合,更有利他伺机而动。
从前他也做过好一阵子董贼名为义子、实为贴身侍从的活计,应付此职,可谓驾轻就熟,远比那破运送粮草的差使要好应付。
谄媚奉承的话语,项羽近来听得极多,不止耳朵长茧,也鲜少往心里去。
但这极合他眼缘的壮士,一脸直率道出口的夸赞与佩服,到底是不同的。
——项羽嘴角微微上扬,心情甚佳。
况且执戟郎中一职本便是他想为吕布准备的职位,见其进退有据,陈述时条理通顺,更是满意不已,于是不假思索地点头同意了。
范增听了这话,则是对眼前这壮士的印象里添了‘机灵’二字:与其在难以出头的粮运处任连敖,官职虽要更高一些,但确实不比日日伴项羽出行的执戟更能入对方眼。
浑然不知自己脑门上被盖了个前所未有的‘机灵’章子的吕布,在离开主帐后,便勉强重新打起精神去领亲兵服饰与那执戟郎中的印绶了。
而在汉营之中,真正的机灵人张良,则在看到使者们全都铩羽而归、大难近在眉睫之内后,不得不对计划做出了新的调整:加紧令人伪造一份楚王心的诏令,再着人装扮成彭城使者,送去楚营。
刘邦先是大惊,后是犹疑。
不论是伪造王诏的下场或是难度,都比之前那件画蛇添足的血衣要严重得多,而血衣姑且穿帮了,更何况是王诏?
张良冷静道:“且请将军安心。只要王不予以揭穿,那诏作得再假,也就成了真的。”
仅靠短短两日,哪怕使者快马加鞭,也只能堪堪赶到彭城。
再等楚王做出反应,派出使者,又要耽误两日——只怕汉军已被楚军雷霆全灭了,哪还有搬救兵的意义?
既然拖延时间不成,那便只能伪造王诏。
只要光明正大地送出,哪怕范增怀疑、要证明王诏为假,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便争取了他们反应的时间;而项羽若因此暴怒,更佳,怒火即冲着偏倚汉军的楚王去了,他们便有了喘息的空隙。
而要验证诏书真伪,关键皆系于楚王一人。
而楚王只要不愿做一项氏傀儡,要试图制衡势大的项羽,便离不开汉军的支持,自会默默替他们作此掩护。
刘邦听了,未免心动:“那这送王诏的人选……”
注定九死一生,他舍不得派出心腹干将,但此行又攸关汉军危亡,绝对不容有失。
不等张良开口,郦食其已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请求将军授命,臣下愿意携此王诏,出使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