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苦情女主(十一)合一 (第2/2页)
“报社,我是一名记者。”关杨回。
邵瑜立马说:“记者,也不错。”
关杨也不知什么,他看着邵瑜,明明是平平无奇的头,但总是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关杨虽然说不出一所以然来,但他谨慎的缘故,还是对邵瑜留了心。
邵瑜丝毫不管关杨如何想,他手里还有一份要命的文件,关杨来了这里,倒是让邵瑜不必费心寻找,只是关杨选的这地方,也着实有点问题。
“你知这院子,上一任的租客是谁吗?”邵瑜好心提醒了一句。
关杨一愣。
邵瑜接着说:“刘小姐原本是大夫,但嫁了权势了得的丈夫,搬走了。”
听到“权势了得”,关杨本能的觉得不好。
如今沪城沦陷,在这里还能算得上权势了得,自然知这是哪阵营的。
而关杨本该低调工作,怎么能跟这样的扯上关系,若是位刘大夫出了点问题,关杨只怕也要跟着遭到折腾。
邵瑜点了这么一句后,关杨回了屋子里就开始思索对策。
他不知刘小姐的身份属,但他此时是退两难,如果刘小姐出事,接任这里的他,估计住处会永远不得安宁。
而他此时如果贸然离开,只怕也会加引注意。
关杨心里始终还是不踏实,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大半夜睡不着觉。
他躺在床上,身子虽然没有动,但确实是没有半点睡意。
关杨也不知自折腾了多久,终于有了些许睡意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声。
本就是夜晚,一切的动静会放大十。
黑暗里,关杨忍不住睁大眼睛,很快,他听到有在屋子里轻声翻找的声音。
他心不由得庆幸,自身上的重要材料,全放在床板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离开。
大半夜,关杨从床上爬起来,点着灯四处查看,他虽然发现有动过的痕迹,但不知对方到底在找什么。
关杨心里藏着事,一直到天亮,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到了中午,从床上爬起来,关杨想着用自遭了贼的理由,今天就找房东退房搬家。
昨夜有光临,让关杨不敢继续冒险住在这里。
只是他刚刚走出卧室,见到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什么东西。
牛皮纸包裹的袋子,关杨可以确信,半夜他起身检查时,这东西绝对不在这里。
么只有一可能,这是在他熟睡之后,方才潜来送的材料。
而他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这在时候送材料过来,显然他算准了自天亮后才睡着。
若真是如此,这送材料的,把控心的本事已经到了极致。
打开牛皮纸,出现的是几张写着『乱』码的纸,他将文件袋往面倒了倒,一张字条轻飘飘的落了来。
“王云声,急需母本。”
落款是一熟悉的“路”字。
这的字飘逸洒脱,颇有书法大家的风范。
有了上一次银行保险箱的成功经历,关杨对于这叫“路”的,倒是多了几信任。
而“王云声”这名字,关杨也并不陌生,是沪城一挺有名的汉/『奸』。
况且上一次的消息,严格来说也是从王云声身上得来的,关杨又仔细看了一遍字条,很快明白这份材料应该还是从王云声身上得到的。
关杨在心底也忍不住嘀咕,他只觉得这王云声,就像是筛子,什么往外漏。
但对于这份材料,关杨还是十重视,如果真的是来自王云声的重要材料,必须尽快上报,尽快拿到母本。
可关杨又害怕自已经暴『露』,自的一举一动,会引来别的注意。
许久之后,终是对这份材料的重视,压过了自内心的担忧,关杨收拾一番后,急匆匆出了门。
邵瑜始终注意着隔壁的一举一动,昨夜有潜入关杨院子里的事情,他也知得一清二楚。
这□□并不熟练,屋后脚步声没有遮掩完全,显然并不是一手,这多半不是贼,而是跑到这屋子里找东西的。
只是到底是王云声的,还是重庆边的,邵瑜也说不清楚。
邵瑜也明白,无论是哪边的,定然不会在白□□动。
而邵瑜不一样,他只有一墙之隔,完全可以从自家院子里偷偷翻过去,打了时间差,就将材料送到了关杨的桌子上。
如今关杨出门,邵瑜乔装一番后就跟了出去。
关杨丝毫不知身后多了一根尾巴,此时他经过一番七弯八绕之后,终于成功入了一家『药』铺。
对完了暗号之后,关杨被引着入了后院。
关杨将材料交了上去之后,又说出了对自新住处的担忧。
“我的建议是,你住在里,只是减少跟我们的联络。”
“至于这份来自‘路’的材料,对于我们确实大有用处。”
关杨听了,立马问:“我可以用遭贼的名义换地方。”
郑水恒摇了摇头,说:“贸然换地方,很容易引注意,地方已经很招眼了,你多加注意就行。”
“我若继续留在里,岂不是要让我陷入休眠?”关杨问。
陷入休眠,是要他停止相关活动。
郑水恒摇了摇头,说:“你如果能熬过这一段时间,反倒有一种灯黑之感,很难再引起些的注意,到时候加方你活动。”
关杨闻言若有所思。
“若是这一次的材料还是真实的,我们要积极联系这‘路’。”
“可我们连他是谁发展的线不知,怎么能靠着两份材料确定他就可信?”关杨反问。
郑水恒作他的上线,倒是知得多,说:“你是接替‘白鸽’的工作,沿用的是‘白鸽’的联络方式,‘白鸽’被害,‘路’能联系上你,说不得他是‘白鸽’发展的一线。”
除了这理由,郑水恒很难想到别的解释。
“况且,这两份材料,显然是极其重要的,他能够拿出来,就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忠诚了。”
在郑水恒的想法里,想要拿到这两份材料,必须经历千难万险,他不知,这些材料全是邵瑜在家里白捡到的。
关杨得了指示之后,这才回了巷子里,开始韬光养晦过日子,重要物品他藏在别的地方,而也不怕家里被被光顾。
他接连几日,能明显察觉到家里有被挪动过的痕迹,但家里没有丢东西,且些痕迹实在太过细微,不像是一普通能够注意到的。
关杨也没有大声嚷嚷,只是偶尔跟邻居抱怨总觉得家里哪里不对劲,邻居们反倒觉得关杨疑神疑鬼。
关杨也十配合,每日早出晚归,夜间也睡得如同死猪一般,就是了这些创造机会搜查。
如今被持续光顾了一周,频次明显降,一月后,彻底确定再也没光顾。
关杨每日晚归,能见到刘翠芬母班回家,每次是点头示意,倒是没什么深交,他心里也并不觉得,自会和邵家有多的交集。
直到两月后的某一日晚上,邵英娘在邵瑜的鼓励,敲响了隔壁的门。
“有事?”关杨诧异问。
邵英娘拿出一份报纸来,报纸上写了一篇关于织布厂的报导。
这篇新闻的作者一行,赫然写着关杨的大名。
“你对织布厂感兴趣?”关杨诧异问。
邵英娘点点头,问:“新式织布机是什么样子的?”
关杨毕竟写了一篇非常详细的新闻报,而此时说起来,倒也是十清晰。
邵英娘认真听着,时不时发问几句,关杨也非常耐心作答。
“你什么会对新式织布机感兴趣?”关杨忍不住问。
邵英娘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回到家里时,邵瑜还在教刘翠芬英文。
刘翠芬虽然还有很多单词没有学会,但她的口语已经十熟练,能够和餐厅里偶尔来的洋们行简单的对话。。
“我今天跟来餐厅里的洋客聊天,倒是吓坏了我们经理,他说等月就我调工资,这家里可不止一小组长了。”刘翠芬得意洋洋的说。
邵英娘两月前升的小组长,可让刘翠芬羡慕极了,如今自也要升了,她只恨不得立马跑到张妈家里炫耀一番。
邵瑜看她开心,笑着问:“你还要继续学吗?”
刘翠芬用力点头,说:“仅仅是这几句,就是入门,餐厅里的洋客多问几句,我就抓瞎了,这可不行,我要做得好,要他们说每一句话我能接来。”
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是最好,刘翠芬并不清楚,但她一门心思要好一点,让巷子里的看看,她是多厉害的太太。
邵瑜知她的心思,笑着点点头,又教了几单词后,转而看向一旁的邵英娘。
“织布机的事情,他说得很详细,但我还是想亲自去看一眼。”邵英娘说。
“怎么忽然对织布机感兴趣了?”邵瑜问。
邵英娘眼神一闪,说:“今天在餐厅里,听客们说了一嘴,我就留了心。”
邵瑜见她不愿意多说,也不追问,说:“餐厅里的工作虽然待遇很好,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要是有了别的想法,也可以跟我说。”
邵英娘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又看到一旁的刘翠芬,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等今天的学习结束,刘翠芬躺在床上还在积极背单词,邵瑜拦住了她,问:“你最近多注意咱儿。”
刘翠芬立马说:“她怎么了?不是好得很吗?听说经理想她升领班。”
“领班?她才工作三月,就要当领班了?”对于闺升职邵瑜虽然开心,但也明白这样迅速的升职,必然会引来一些的不满。
“上月咱闺经理出了好主意,我们餐厅里连着几天是满患,她这样优秀,难还不能当领班吗?”刘翠芬说。
邵瑜听了,虽然儿的聪明而自豪,但也觉得邵英娘这般,似乎是有些过于锋芒毕『露』。
“过段时间,想在家里开扫盲班,免费教附近的孩子们认字。”邵瑜忽然说。
刘翠芬一愣,刚想说邵瑜白费心思,但一想到自有如今的工作,也是认字的原,将反对的话吞了肚子里。
转眼是月初,这日邵瑜接母俩班,母俩的表情倒是大不相同。
刘翠芬整是趾高气昂的,就像是常胜将军一般,而邵英娘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邵瑜小声询问刘翠芬:“闺的领班,得到了吗?”
刘翠芬点头,又不满的问:“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小组长。”
邵瑜哪里需要问,看她的表情,就知她一定是升了小组长。
刘翠芬了巷子里,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直接拍打着张妈家的门。
“娘在干什么?”邵英娘忍不住问。
邵瑜扯了扯嘴角,说:“她打算欺负。”
邵英娘:……
“大晚上的,谁呀?”张妈不高兴的问。
见是刘翠芬后,张妈一愣,她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从前跟她差不多的街坊。
“张妈,你今晚怎么不去我们餐厅抢食物?”刘翠芬询问。
张妈随敷衍了一理由。
西餐厅“一角”零售的活动,巷子里的倒是参与了一段时间,很快发现,参与的实在太多了,压根就抢不到什么好东西后,巷子里的逐渐退了热情。
“可惜了,你不知,今天是我来发食物。”刘翠芬满脸可惜的说,活像是张妈错过了天大的宜一般。
张妈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问:“难我去了,你会我开小门?”
刘翠芬十干脆的回:“不会。”
张妈:……
“你说这干什么?”
刘翠芬拍了拍自的胸脯,说:“只有小组长,才有资格发食物。”
张妈忍不住问:“你……”
“不错,我现在是餐厅的小组长了!”
张妈心一阵酸涩,她也明白,刘翠芬既是来炫耀,也是想借自的大嘴巴将这件事传街坊们。
“小组长就小组长,难还能多挣钱?”张妈随口嘟囔。
“小组长每月也多不了几钱,区区三大洋而已。”刘翠芬状似随意一般说。
张妈恨不得咬刘翠芬一口。
但刘翠芬继续说:“我这还不算什么,要是能当上领班,就又能多五大洋呢。”
要是日子过得省一点,一大洋就足够一家三口过一月了,此时张妈听到这话,只恨不得自去当这领班。
“说得好像你能当领班一样。”张妈嘟囔。
“我当然没升领班。”刘翠芬说。
“你得意什么劲?”张妈问。
“我没升,可我闺升了领班呀。”刘翠芬忽然说得超大声,似乎想让整巷子里的能听见。
“就你闺?她也能升领班?”张妈诧异反问。
刘翠芬说:“我闺脑子灵活,接连出了几好主意,餐厅的生意好了几倍,这不该升领班吗?”
张妈听了还是十不相信。
刘翠芬又说:“你家大孙不是挺聪明吗?也她送到餐厅去工作,说不定过几月也能升领班。”
一想到领班的工资,张妈顿时十心动。
但刘翠芬又接着说:“哦,瞧我,糊涂了,忘了你大孙并不识字呢。”
张妈说:“一娃娃,要识字干什么。”
“识字了就能当领班挣大洋呀。”刘翠芬笑着说。
她倒不是刻意针对张妈,只是本来邵瑜的扫盲班展很顺利,但张妈带头捣『乱』,最后邵瑜的这扫盲班开不去。
邵瑜不计较这事,但刘翠芬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