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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纨绔儿子(六)合一 (第2/2页)

京兆府尹带着案卷匆匆入宫求见。

皇帝如今已经年过六十,但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京兆府尹没有太久,便被皇帝召见。

京兆府尹将事件经过说了一遍。

知道皇帝年纪虽然很大了,但却并不好糊弄,因而也没有半点要隐瞒的意思,而是将整个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你说是邵瑜主动派人送过去的?”老皇帝问道。

京兆府尹自是点头,又问道:“此案究竟该由何人来审理,又该如何审理,还请圣上裁断。”

老皇帝翻阅着案卷,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拿起信件来又细细看了许久。

“邵瑜认罪了?”老皇帝问道。

“邵大人认了。”京兆府尹回答道。

老皇帝说道:“你先派人去核实情况。”

京兆府尹自是认下,但邵瑜如此肯定的样子,心下觉得事情多半便是那般。

老皇帝又朝着自己身边的老太监说道:“你出去将咱们这位大理寺卿请来。”

老太监自是点头应下。

这一桩案虽然证明邵瑜有罪,但说实,老皇帝其实并不想如何处理邵瑜。

毕竟邵瑜办事干练,甚得心,老皇帝一时间也找不到一个代替之人,老皇帝如今年纪越大,也越发念旧,不愿意轻易处置了身边老人。

邵瑜很快就进宫来。

老皇帝定定的看着看了许久,问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臣做错了事情,心下藏罪,夙兴难寐。”邵瑜说道。

老皇帝说道:“就为了五百两?这不像你。”

邵瑜说道:“都是臣一人之错。”

老皇帝拿着那封信,轻轻念道:“问夫人安。”

“这位太明县令,为何要问你夫人安?”老皇帝沉声问道。

邵瑜只说道:“臣不想骗陛下,也不能向陛下解释。”

老皇帝听他这么说,又看了眼信件,自然全都明白了,说道:“你夫人犯错,你合故要替她顶罪?”

在老皇帝心里,女人犯了错,至多不过休弃了她,何必要将自己也牵扯进去。

但邵瑜却说道:“夫妻本是一体,此事虽是夫人主导,但却也因为疏忽,让夫人酿成如此大错。”

“夫人是女眷,不便抛头『露』面,且家中孩子还小,需要夫人『操』持照顾,可犯了错就该受罚,否则至国法家规于何地,又至那枉死的七条人命于何地?臣是男子,本就该替夫人承担这些。”

老皇帝听到这,自然明白邵瑜句句全是真心。

邵瑜办事很干净,就是靠着这一股子纯直,老皇帝将邵瑜提拔到如今的位置。

此时见邵瑜如此耿直,老皇帝也没有太多意外,只是问道:“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认罪?”

邵瑜应下。

老皇帝叹息一声,暗道的这个朝廷,耿直之人太过耿直,圆滑之人又太过圆滑。

邵瑜既然决定要维护小韩氏,老皇帝也只能成全他,只是老皇帝到底舍不得邵瑜流放,便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邵瑜抬起头来,看向老皇帝。

“要么,流放三千里。”

“要么,去偏远之地调任县令,但若三年内我看不到实绩,那你就永远别回京城了。”

邵瑜自然听出来,老皇帝这是给三年时间,三年如果政绩很好,那自然会调往京城。

至于为何是三年,邵瑜觉得这个时间点有些微妙,老皇帝虽然身硬朗,但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到三年以后。

就算扛到三年后,那时离皇权交替也不远了,那邵瑜这个刚直不阿的纯臣,就会成为老皇帝留给新帝的一把刀。

老皇帝给了台阶下,邵瑜自然也顺着走了下来,接受了第二个选项。

很快,这件案便传遍朝野,从京兆府尹审理也改为刑部协同会审。

案清晰明了,很快就出了结果,太明县那个县令到死也没有想明白邵瑜为何要自爆。

但身上不止这一个案,拔出萝卜带出泥来,太明县令犯下的罪行太多,被判了绞刑。

而邵瑜除了原配妻子的嫁妆,其余家财全都充公,这笔充公的钱在未来,会由朝廷按照邵瑜的意愿会交给苦主。

苦主孙家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一个出嫁女还活着,拿到了这笔补偿之后,出嫁女与一直家暴的夫婿和离,带着孩子立了女户,将孩子改为孙姓。

邵瑜离开京城去往岭南之前,又委托了自己的几个故交,让他们记得对这孙家女照拂一二。

邵家的家产已经充公,这一次几乎不需要任何人提醒,邵嘉善就主动拿出银钱来。

小韩氏的嫁妆被邵瑜做主上交,用来补偿孙家,小韩氏心下也没有什么怨怼,毕竟闹出这么多事,全都是因为她。

邵瑜也没有额外敲打她,只是让她每日里都要背诵抄写本朝律,小韩氏也都一一照做。

邵瑜离京之时,送行的除了几个故交,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邵嘉善往日的朋友,邵嘉良从前的朋友,小韩氏交好的那些人家,没有一个出来相送。

因为这事,邵嘉善一路上都有些神『色』恹恹的,本来以为这些人是自己的好兄弟,却没想到邵家一出事,这些人就全都没了踪影。

邵嘉善憋了许多天,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我家不行了,我就不配有朋友了吗?”

邵瑜说道:“又不是完全没有人送行。”

邵嘉善不高兴,说道:“那些送行的,都是父亲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

邵瑜说道:“我能交到真心朋友,你就不行吗?”

邵嘉善沉默下来,始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邵瑜接着说道:“志同道合谓友,志同能道合。”

邵嘉善不明白邵瑜为何这么说。

邵瑜问道:“那你志在何方?”

邵嘉善说道:“我只想舒舒服服度过这一生,我实在是个没有志气的人。”

“志不在高低,舒服度日,也可当做你的志向。”邵瑜说道。

邵嘉善却摇头,说道:“家里如今这个样子,我哪里还能舒服度日?”

邵瑜轻笑一声,问道:“那你打算做什么?”

邵嘉善摇头,说道:“不打算做什么,我打算吃透那本账本,以后省着点花钱。”

邵嘉善不愿意努力,便想着让自己消费降级。

本以为这样会受到邵瑜的责问。

但不想邵瑜却说道:“你知道给家里分担,也算是长大了。”

小韩氏经了这一遭,一家人全都落魄着,她看着邵嘉善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也跟着说道:“善儿懂事了。”

邵嘉良也说道:“哥哥太体谅我们了。”

邵嘉姝跟着道:“大哥都能这样想,我以后也一定能过苦日子。”

邵嘉善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这样一说,就能得到家人们这样的赞扬,越发觉得这个家庭对自己的要求似乎太低了,心下忍不住升起一抹愧疚来。

“要是我去读书……”

邵嘉善刚起了个头,邵嘉良立马说道:“那我就可以跟大哥一起读书了!”

邵嘉良两眼亮晶晶的,满是期待的看着邵嘉善。

但邵嘉善一想到弟弟读书的辛苦,立马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试试经商?”

小韩氏立马道:“你母亲在时很善经营,说不定你就能继承她的天赋。”

但邵嘉善立马又道:“算了算了,账本看得头晕。”

心下还是觉得经商是末等,因而没有越过内心的那道坎。

邵嘉善说了半天,还是等于没说。

邵瑜在一旁轻咳一声,说道:“到了岭南,那里山高水深,你总能找个营生。”

众人听到“岭南”,全是一默。

岭南是什么样,这几个人都不知道,但们也听说过岭南多瘴气,许多人直接客死岭南,是个极为凶险之地。

离开繁华的京城,要去往凶名远扬的岭南,几人心中满是忐忑。

马车中途停下来休息,一家人始生火做饭。

岭南凶险,大部分奴仆都不愿意跟着,如今留下来的只有三个仆人。

仆人太少,但事情太多,因而们也要参与劳动。

邵瑜带头始生火,三个孩跑去捡柴火,小韩氏在一旁切菜。

看得出来,她的动作十分生疏,但哪怕很累,也没有半点怨言。

家中日子一落千丈,小韩氏这些天其实心下满是忐忑,她怕邵瑜和孩子们怨她,但所有人却像是忘了这事一般,没有人向她抱怨一句。

所有人越是这般,小韩氏便越发谨慎,哪怕此时手切菜切到痛,她也不曾放下刀来。

三个孩抱着柴火回来,这三个在家里时都是少爷小姐,但这一路上已经慢慢学会做这些普通的活计了。

邵嘉姝一回来,看到邵瑜的动作就不高兴的说道:“怎么今天又吃薏仁米呀?我想吃米饭。”

邵瑜笑着看了女儿一眼,说道:“吃薏仁米对身体好。”

邵嘉姝撅着嘴巴,说道:“都吃了一路,也没见到什么好处呀。”

说完,她又冲着邵瑜撒娇,道:“爹爹,吃两天米饭好不好?”

邵瑜却摇了摇头,说道:“薏仁米,久服之后,可以身轻避瘴,你难道想一进岭南,就被瘴气毒死吗?”

邵瑜说得严肃,邵嘉姝也有些害怕,但很快就说道:“扣子藤的根可以解瘴气,我们都准备了这个,还要薏仁米干嘛?”

邵瑜为了保持薏仁米的原汁原味,一直都是干煮,因为味道十分寡淡,邵嘉姝自然不爱吃。

“你当瘴气只有一种?如果在荒山野岭倒下了,前后都没有大夫,你看到时候怎么办。”邵瑜说道。

邵嘉姝见劝说不动,只能怏怏的继续干活。

邵瑜看着这孩子,虽然已经很懂事了,但毕竟是多年娇生惯养的,到底还是有自己的小脾气。

邵瑜想了想,说道:“你不是爱吃蒜蓉青菜吗?我今天给你做一个。”

邵嘉姝真的很好哄,闻言立马开心起来。

反倒是邵嘉善在旁边随口说道:“一个小姑娘,为啥这么爱吃大蒜。”

邵嘉姝立马说道:“你不爱吃,那一会别吃。”

邵嘉善当然不愿意了,邵瑜看起来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文官,却没想到隐藏了一手好厨艺,哪怕是在路上,缺少很多材料的情况下,邵瑜做出来的东西依旧给们一种惊艳之感。

邵瑜做饭这事,一始小韩氏和孩子们还觉得惶恐,毕竟如今的风向,可不兴男人下厨,特别邵瑜还是个官员。

但邵瑜坚持,们也只能听之任之,甚至做好了可能会很难吃的准备,但却越发停不下来,只觉得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菜,到了邵瑜手上,就能散发出不同的光彩来。

马车在路上一直前进,很快就到了岭南地界。

岭南这边多山多树,甚至还有不少占上为王的土匪,哪怕是官道也并不太平。

但这群人一路却是有惊无险,遇到的最大危机,竟然是林中的瘴气。

有个仆人病倒了,最后靠着『药』物撑了过来,邵家在邵瑜的监视下,每个人都严格一餐一碗薏仁米,因而状态还算不错。

连日舟车劳顿,马车终于抵达了一个叫做清宁县的地方。

邵瑜掀马车帘,看了一眼青宁县满是斑驳的城墙,以及差点都模糊不清的“青宁”二字。

“这地方好破。”邵嘉姝说道。

“破说明条件艰苦,越是艰苦才越是需要有人来帮忙。”邵瑜说道。

邵瑜一路上也给孩子们说清楚了,这次来青宁县不是当官,而是想尽办给青宁县的百姓们找出路,因而一早就给们打下了日子可能很艰苦的种。

邵嘉姝闻言轻哼了一声,说道:“有爹爹来,这地方的人倒是好福气。”

清宁县背靠大海,境内多山多树,城墙已经破旧不堪,走进去却发现内里条件更差。

说是县城,但比京中下辖的小镇都要破,整个县城十分下辖,县衙更是破旧的像是荒山古寺。

邵瑜没有急着去上任,而是马车在城里转了一圈,又找了个客栈让家眷住下后,自己跑到县城里转了一圈后,去县衙赴任。

邵瑜是带着大印前来赴任的,这里的官吏们却并不如何买账,除了少数几人态度还算热络,其他人就显得有些敷衍。

邵瑜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而是询问后宅在那里,毕竟的家眷也不能一直住在旅店里。

按照规矩,县令大多是要住在县衙后宅的,但青宁县的县衙后宅,房子年久失修,漏水严,里面糟污不堪,早就住不得人了。

“上一任县官大人,平常住在何处?”邵瑜问道。

乌县丞回道:“邹大人当时在县衙外另租了房子,大人若是需要,我家里还剩一套空房子,可以租给大人。”

邵瑜闻言微微皱眉,而是在这个破旧的宅外转了一圈。

见邵瑜没有租房的意思,乌县丞又说道:“大人若是执意要住这里,只怕还要好生修葺一番,我去看看账上,可有银子能支予大人。”

县令一般很少修衙,毕竟修衙是给自己改善环境,若是传扬出去,只怕还会让人以为这个县令不廉洁。

乌县丞这样说,也是料定了邵瑜并不会修衙。

邵瑜闻言道:“修衙就不必了,但账我要看一看。”

乌县丞闻言,微微皱眉,思忖片刻后说道:“大人不妨再一,这两天负责账目的书吏官有事,账本不够清晰,怕是会脏了大人的眼。”

“前面你还说要去公账上看看有没有余钱,如今就说账本『乱』看不清,难道在你看来,这账本你看得,我却看不得?”邵瑜质问道。

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乌县丞在县衙似乎一手遮天,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邵瑜明白,对付这样的人,必须一始就压一头,否则对方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果然,乌县丞脸上有一瞬间的怔愣,毕竟是本地人,家族在本地势力极大,因而此地速来有流水的县官铁打的县丞之说,故而来的几任县官,为了自己的政绩,没有一个人不想着和打好关系。

只有邵瑜,一来就想给一个下马威。

“大人多心了,下官自是怕大人看不明白,并没有拦着不让您看账的意思。”乌县丞说道。

邵瑜立马道:“也许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是乌县丞心中有鬼,所以才要阻拦。”

邵瑜都说成这样了,乌县丞也不能再阻拦,但心下却想着,县衙的账『乱』成那个样子,邵瑜一定看不明白。

但谁料邵瑜拿着账本,飞快翻了几下后,就朝着乌县丞说道:“乌县丞,你可真是好呀!”

乌县丞听了这心下一惊,但很快就又镇定下来,说道:“邵大人,你这是何意?”

“仅仅这个月,账上就有一百零八两银子不知去向,你作何解释?”邵瑜问道。

乌县丞听到这个数字,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邵瑜居然如此精明,报出来的数字一字不差。

但很快乌县丞又镇定下来,心下暗道这个衙门里上上下下都是自己人,就连州府官,也早就打点好了,压根不怕邵瑜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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