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二) (第2/2页)
“敢听柳舒玄那个长舌妇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林杳杳哑口无言,感情刚才那么温柔体贴都是装给别人看的!
这狗男人!
谢梦槐一动不动地站在檐下,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两条身影在他视线里越来越小,他突然伸手抓住廊柱,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鲜血顿时染红了一身如雪的白衣,在胸口开出了艳丽凄糜的红梅。
“郎君!”
身后的随从忙要上前去扶谢梦槐,却被他伸手挡住,男子慢慢直起青松朗竹般的身子,从小袖中掏出绢帕慢慢擦干净唇角的血迹,他唇角嫣红,面容也比平常多了几抹不语风流的艳色。
那两道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他却依旧固执地盯着那处,似乎在期待着离去的人突然转身。
“郎君为何要那样说?”身后的下属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心疼,“郎君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还要让那位娘子恨你么...”
谢梦槐抬手,打断他要说的话,眼睛却依然执着地望着那处。
“若我不是这个样子,我一定倾尽全力去追求她,给她幸福。可我是这个样子...便只能成全她,让她幸福。”
...
林杳杳回去后就心绪不安,因为淋了水回宫后就被李卓洛勒令沐浴更衣,她擦着长长的乌发忐忑地走出来,一边用绣玉兰的巾帕擦着头发,一边胆怯地望向李卓洛。
李卓洛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绣松鹤图案的长袍,坐在那里宛若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翩翩佳公子,林杳杳咳了一声,他抬头看她,女子清澈的眼眸如同幼鹿一般干净无辜,看着他心里一震...
当初他就是为她这双澄澈的眸子所吸引,才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
“在那站着干什么?”他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林杳杳满心忐忑地走过去,他拿过她手里的巾帕,将她揽过来替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怕什么,还从未见过你这般胆怯。”
“你不说要收拾我吗。”她小声嘀咕,“我害怕嘛...”
“待会在床上有你好看。”他耐心地替她慢慢擦着秀发,“你每回都惹我不开心,我又哪回真敢收拾你了...除了那次,就足以叫我后悔一辈子...”
林杳杳知道他说的是上回将她下狱的事,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而后若无其事地将手缩回来:“怨不得你,本来我也有错。”
李卓洛没有说话,继续慢慢替她擦着头发,她蜷起脚趾缩在他怀里,眼神发恍地看着自己颗颗玉白的脚趾,突然小声地开口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谢梦槐的藏身之处,为何不早早地杀了他?”
“怎么问起这个?先前你不是都护着他吗。”李卓洛故意看着她,“现在知道向着我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林杳杳嘴里嘟囔着,“都嫁你了还能怎么样...再说...”
“再说?”
他猛地将她逼倒,薄唇近在咫尺地贴着她的软唇,手指缓慢地攥住她的小手来回搓揉。
“再说什么?”
“再说终究是我阿兄有心瞒你,现在给你带来了麻烦,”林杳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你不必试探我,我一定会...一直向着你的。”
“那便好。”
他若无其事地坐起身子,乌发上的木簪却猛地滑落下来,宛若绸缎般的头发散了一肩,半张侧脸看起来宛若谪仙,林杳杳看的出神,他缓缓冲她转过脸来,唇角挂着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意。
“杳杳,我不怕。”
林杳杳有些发怔。
“任他们掀起什么风浪,我都不在乎,若真要来一场光明正大的争斗,我亦不惧。”
“谁叫我,是杳杳的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