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冲动想揉一揉 (第2/2页)

沈加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拧着眉，表情突有些变得不高兴，“难道觉得我比晏舒阳好上手？”

卓谦：“……”

他感觉他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卓谦懒得再解释什么，只说了句想多了，随后转身就走。

还没走上楼梯，就人从后面在肩膀上拍了一下。

卓谦顿了顿，无奈地转过身：“我都说是想多了，我对根本……”

话没说完便戛而止。

借着从大厅洒出来的莹白灯光，他看清站在他身后的人压根不是沈加澜，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晏舒阳。

即便在大晚上，晏舒阳穿得相当周正，他笑容温和，却发白的灯光照得有些冰冷，“什么想多了？”

“啊？不是……”卓谦霎时尴尬起来，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晏舒阳笑道：“把我认成谁了？”

“……没谁。”

晏舒阳见卓谦不想回答，难得一次没有追问，他的目光顺着卓谦的手落在头发上，眼底的惊喜始终未散去，“怎么突想起把头发染回来了？刚刚我从后面看，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卓谦一本正经地说：“前的发『色』太显眼了，不符合我这个低调的老实人的风格。”

“低调的老实人？”晏舒阳扑哧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就还低调的老实人。”

卓谦不服气，“我怎么不是低调的老实人？”

晏舒阳睨着他，“前我们在警察局，怼郑善时可一点不老实。”

“……”卓谦语塞，想晏舒阳怎么还记着那件事？都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晏舒阳见卓谦一脸懊恼，忍不住笑得更加欢乐了。

他们离得近，晏舒阳的笑声在卓谦耳边回『荡』，卓谦抬头看着晏舒阳的笑脸，顿时感觉这样的晏舒阳真实了不，至脱下了画着完美笑容的假面具。

晏舒阳冷不丁对上卓谦一瞬不瞬的视线，愣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卓谦摇了摇头。

晏舒阳笑，“那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卓谦想了想说，“我忽发现，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嗯？”晏舒阳似乎没听明白他的话，“以前没见过我笑？”

“见是见过。”卓谦停顿片刻，“但确定是发自内在笑？”

“……”

晏舒阳蓦沉默下来，还没褪下的笑意就那么突兀地凝固在嘴角，他怔怔望着稍微仰起脑袋和他对视的卓谦，正好看见卓谦那一头软软的黑发。

卓谦的皮肤灯光照得很白，衬得他那双圆圆的眼睛十分乌黑，他的嘴唇有些翘，轻轻地合着，整张脸没什么表情，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

不知怎的，晏舒阳的脑海浮现出了另一个场景。

他和卓谦站在地铁入口前，卓谦对他说：不想笑就别笑了。

他的确不想笑。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不喜欢笑，他和沈加澜一样天生长着一张冷脸，可他不得不笑，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他有句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母子俩寄人篱下，多笑笑总归让自己好过一点。

所以他『逼』迫自己养成见人就笑的习惯，到如今，连宁枫都以为他是个喜欢笑的人。

他堆得那么厚的壁垒，却卓谦一句话戳破了……

一时间，好似有一块小小的石头扔进他的湖。

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感受到好像有哪里起了变化。

他目光落在卓谦的黑发上，突很想伸出手去『揉』一『揉』，看看那头黑发是不是和想象一样柔软。

他向来是个很控制自己想法的人，可这一次，他没控制住，鬼使神差地抬起手——

不过卓谦看破了他的想法，微微皱着眉，在他抬起手时就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下，明显是不想他碰到头发。

但宴舒阳并没在意他的动作，继续将手伸过去。

这次，卓谦没再躲了。

而晏舒阳的手还是没落到卓谦的脑袋上，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卓谦的发丝时，猛地另一只手抓住了。

那只手的力度极大，抓得晏舒阳生疼，在抓住他的手腕同时，仿佛在他眼前打了一记响指，让他雾蒙蒙的视线陡清晰起来。

他一惊，如梦初醒——他到底在做什么？他竟……

晏舒阳的呼吸有些沉重，他抬起眼皮子，便对上一双阴冷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