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伴之诺 (第2/2页)

楚萧放慢放轻步子，刚走到医仙跟前，医仙淡淡说道：“小丫头，你就真的那么想要崖岭花吗？”

“是！很想，非常想。”

“你心悦屋外那个臭小子吗？”

“......”

“你不用避讳，实话实说。”医仙猛然睁开双眼，眼神中充满着试探和强劲的威逼。

喜欢吗？总是殷切切地希望收到他的信件，总是被他某个动作撩动心弦，也总是喜欢对他做些小动作，她应当是心悦他的，可是大多时候，她总觉得他离她好远。

楚萧垂了眸，轻轻道：“对，您说的没错，我心悦他。”

医仙突然岔开了话题，说道：“你要这崖岭花，我可以给你，如果你以后会后悔呢？你还要吗？”

“我会后悔？后悔什么？”楚萧疑惑不解。

医仙不再说了，反倒是谈起了当归的小时候，眼神再次微闭，陷入了回忆。

“这个臭小子啊，小时候就对人冷淡、整个人都冷冷清清的，后来家中出事，他更是不苟言笑，曾经有个和尚说他天生孤煞命格，注定要孤独一生的。”

“他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我总是希望他活得轻松些，不要有那么多的心事去摧毁他本就残损的身体，你说你心悦他，那你能跟我保证以后陪他终生吗？”

“如果可以，我可以把崖岭花给你，我也被这个臭小子的固执弄得头痛，你不用着急回答我，你自己思量吧。”

楚萧盯着自己的脚尖，思绪有些飘忽，他是孤煞命格？可是，要她陪伴他，她心底到底是愿意的，只是......她已经被许亲，快要完婚了啊？

“出去吧，小丫头，你好好想想吧，老头子我想自己安静会。”话音落过，楚萧清晰看见医仙眼角有泪滑过，轻微的、瞬间的、一带而过。

楚萧又愣愣地出了屋子，屋外没走几步，就见当归依然还在长亭那抬头看向天空。

楚萧在其后也是抬头看向天空，一瞬间有很多话想说，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深夜，凉风习习，吃过午饭，楚萧、朝颜两人在林间漫步。楚萧现在对朝颜的看法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饭桌席上，气氛总是有些紧迫和尴尬，医仙只是不言不语端坐在一旁吃饭，当归就像是在复刻他师父的动作，也是如此。

作为一个外来人的楚萧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拨弄着碗筷，一个劲的夹菜吃饭。倒是朝颜，在饭桌上叽叽喳喳地，十分殷勤地在活跃氛围。

楚萧觉得朝颜脸上洋溢着的笑是真心愉悦的，看得出，这样围桌相坐的人，这样相处方式，是她久违的。

饭后各人散去，朝颜像个机灵的小兔子一样拉住想要溜走的楚萧。

“我们去散步吧，就当是饭后消食了。”

楚萧苦笑着，却也任着她去拉扯了，小姑娘说不定又要来和她分享她的心情。楚萧从心底里，并不讨厌这个小姑娘。

山间还是黑融融的，一如她初次上山的样子，只是现在的心境不一样了。说是散步，好像真的就是在散步，二人都没有言语。

只有脚底踩上落叶的沙沙声以及虫子的鸣叫声。

小姑娘终于决定打破僵局，声音里带着一股紧张，十分认真地问道：“你，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楚萧看向周围的密林，斑驳中能依稀看见树叶摇动的影子，晚风拂过脸庞，深吸一口气，轻松道：“喜欢，怎么不喜欢呢？”

“嗯，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过了好些年，山下的一切，我们药园都一概不知，我们守着自己的生活。”

“只是......唯一不足的是，师兄不在，他不在。”说完，朝颜垂了眸，不再向前走去，站定，像是花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口。

“你，你心悦我师兄吗？”

楚萧一顿，这师徒二人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都爱问她这个问题。要把这样的问题抛给她，她怎么回答？遵从内心？

小姑娘见楚萧沉默不语，佯装生气，哼了一声，随手用力扯着楚萧的衣袖，大呼道：“你犹犹豫豫什么？喜欢就是喜欢，我，我告诉你，我喜欢我师兄，一直都喜欢。”

楚萧哭笑不得，想要扯开小姑娘任性的小手，打趣道：“知道，我知道你喜欢你师兄，你最好的师兄好吧。”

“哦，你知道。”小姑娘轻轻答道，刚刚高涨的情绪很快落了下去，怏怏道：“但师兄不喜欢我，他喜欢你。”

“所以我想知道你喜欢师兄吗？”

“你喜欢吗？”朝颜这个小姑娘突然认真起来。

楚萧看着这浓浓的夜色，是呐，真美，她眼眸坚定：“喜欢啊，我心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