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番外 三千年前(下)晏慈的手异 (第2/2页)
当然,下一刻他又立刻撑起了面子上的张狂,十分嚣张地质问道。
“怎么,你还真的对我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成?晏归真,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那个又恶心又无耻的瞎子却只是在他头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下一刻,季雪庭肩头忽然微微一重,就这么多了一件轻软厚的狸子皮衬里的披风。
“外界风凉,四殿下向来体弱,方才又……又出了汗,还是小心些为妙。”
晏慈将披风披到季雪庭身上后便立即缩手后退,与季雪庭拉开了距离。
季雪庭扭头瞪着他,愈发气得牙痒。
“我都说了关你屁事!”
年少皇子气呼呼吼道,一将肩头披风甩在地上。
然后,他气势汹汹地一推开门,冲了出去。
少年的足音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想来他先前刻意包下的房间也就在不远处。
这想来,确是自己多此一举了——晏慈自地上捡起自己惯用的那件披肩,面无表,垂眸暗自想道。
“派跟着,莫让其他惊扰到了四皇子。”
想是这么想,不过片刻停顿之后,晏慈便又对着似空无一的偏厢内冷淡地吩咐道。
“遵命——”
话音刚落,从暗影之中传来了晏家暗卫的应。
晏慈这才再次踱步,打算下楼去应付一下那位皇太子交下来的无趣刁难。不过他刚走了几步,脚尖就轻轻碰到了一枚小物。捡起来之后在手中轻轻摩挲片刻,晏慈认出来,这应该是那位四皇子扮做伎时挂在耳上的一枚耳坠子,从触感来,唔,应当是一枚琉璃材质的莲花耳坠。
很显然,方才那少年张牙舞爪气呼呼冲出门去时,应当已经紧张得够呛了,连耳朵上的耳坠子掉了也完全顾不得捡。
“呵……”
晏慈用手指轻轻拨弄着掌中那做工精,质地却格外脆弱的耳坠,眉头轻挑,随后,嘴角绽出了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
……
……
……
另一边,天香阁的雅间之内,季雪庭的内侍着闯入门来的四皇子,简直后者模吓得魂飞魄散。
“四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也不怪那侍从这般腿软。
在是季雪庭今模在可怜狼狈:那短短上衣衣带早已尽数断裂,完全是靠着季雪庭用手搂着才护在胸口,腰带也早已不见,笼裤用的薄纱上到处都是用力挣扎后留下来的裂口,更不用说……季雪庭身上那些痕迹了。
这倒是另一边某位晏家少主完全不可能知道的事。
季雪庭因为体质孱弱,身上极容易留下淤痕。
晏慈自然认为自己动得当,并未给四皇子殿下伤害,却不知道他那些掐弄『揉』捏,早已在季雪庭身上留下了数不尽的指痕。
上去当真十分……
不堪入目。
“四殿下,刘恒那下贱玩意竟然敢这般让你受辱?小的这就找他算账啊呜呜呜……”
侍从声音都哽咽了,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真的那些痕迹给气的。
他跟着季雪庭在宫中也是肆意惯了的,今表现特有权阉气派,一边嗷嗷嚎着一边就要抽刀去找刘恒麻烦。
“闭嘴!演戏了,我就不信你没听到刚才外面那动静,去去去,烦小爷。”
季雪庭扯上身上那些恶心衣衫,一边骂着一边将手中布料丢了出去。
“呜呜呜,四殿下,您太委屈了呜呜呜,您说您图啥啊?那刘恒不过就是个小玩意,一个赌局而已,你不应就是了,难不成他还敢说您什么不成?殿下啊,呜呜呜,太子殿下都没敢让你受过这种委屈啊!”
侍从听了季雪庭的话,便也不再演戏,蔫蔫地跑来伺候季雪庭换衣服。只不过今凑近了,眼着那指痕位置不对劲,侍从是真的哭出来了。
“哭了!这些……跟刘恒那家伙没关系。”季雪庭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直冒冷冷解释道。
结他不解释还,一解释侍从眼泪瞬间流得更凶了。
季雪庭着伺候着自己长大的侍从,只得挤出了一个冷笑来:“这些痕迹,不过是我在来路上到了个漂亮玩意,一时兴起玩了玩,这才不小心留下的。”
侍从瞬间目瞪口呆:“四殿下,您怎么,怎么找了个这么不知道轻重的伺候你啊?不,不对,你先前不是最厌恶旁近您的身,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找,找乐子?”
“……是那太浪了,所以才失了轻重。”
季雪庭咬牙切齿,冷冷说道。
这么一说,总算是将此事应付了过去。只不过,一直到到岸边上了马车,侍从似乎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殿下,恕小的直言,您这次可太吃亏了,不过是个赌局而已,在犯不上这委屈你自己。”
他嘤嘤哼唧道。
季雪庭经历了今夜一番波折,早已精疲力竭,这时候伏在马车的软垫之内,神智也有些涣散,不由泄『露』了些许真心话出来。
“怎么可能不应,这一次赛马显然就是有蹊跷,刘恒那帮大概是算准了我需要钱去江北赈灾,才特意引我入套,我不守诺穿女装……谁知道他们还会找皇兄什么麻烦……”
渐渐的,季雪庭的声音小了下去,他睡着了。
侍从过头来,望向马车之内脸『色』惨白,身形单薄的小皇子,心中一片酸痛。
世都道四皇子季雪庭肆意妄为,敛财无度,却从来不曾有知道,这个少年的心肠有多软,今在宫中的处境又有多糟糕。
侍从在心里,虔诚地祈祷着上苍。
老天爷,便让谁来护着四皇子吧。
护着他无病无灾,护着他无忧无虑,不求大富大贵,不求称皇称帝,只求有能守着这孱弱善良的少年,不要再受这世间烦忧。
那该有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