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箫中剑 (第2/2页)

他略微有些汗颜。没错，作为一个妙龄少女，居然什么也不会。然而对于我来说，会杀人就行了。这也是大姐对我从小到大的教育。

“然而，有一天仇家来寻仇。我渐落下风，她为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剑。”他继续说道。

沉默。他陷入痛苦的回忆。而我，一点也不在乎。

“哈哈，不如我来教你吹箫吧？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没有拿出手的东西呢？”他突然开心起来。

“好啊！”我也假装开心道。

他将我揽在怀里，握着我的手，在箫上按动着节奏。那是我不曾体会过的温暖，不觉间心跳有些加速。脸上也有些发烫。一曲毕，他说这曲子叫《离魂殇》，是他为她而写的。他觉得我很像那时的她。

这首曲子比我想象的更简单，很快就会断断续续的演奏。另外我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现在就是动手的绝佳时机。但是我却一直没有意识到，或者一直没有勇气下手。

不觉间，夜已深。他嘱咐我早些休息，我轻轻点头。他回房后，我看着冷月下的雪山。在月光和雪的互相映衬下，夜里也显得格外明亮，那座墓碑清晰可见。

他或许是把我当做她的替身摆了。我拿起箫，笨拙的奏了一曲《离魂殇》。在院子里折下一枝桃花，推门离去。

山下的渔村依旧灯火通明，捕鱼船回来了，渔民们都在忙的火热。街道上的小酒馆里到处都是醉汉。我漫步在街道上引来侧目，我自顾自的走。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打算就此住下。

天色一明，我便委托小二替我送一封便签。那是一个约定，一封战书。明日，我将和他在雪山脚下一决生死。

白天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大概是这里的渔民都已出海。店铺前三三两两的人，都是来自内陆的游玩者。闲逛一圈，煞是乏味。

次日一早，我便离开客栈。在白雪渐融的路上行走，有些寒冷。我裹了裹衣衫，抬头看了看低矮的雪山，山顶飘荡着淡淡的雾气，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雪山脚下，桃花开的正艳。我斜靠在一颗树下，拿起箫，放到嘴边。笛声响起，他来了。

“还在练习吗？”他放下手中的笛子问。

“没有。”我答。

“今天教你另一首曲子，叫《雪》，记住我的节奏。”他说完，就开始吹起了笛子。

我依稀记得，他可以用笛声杀人。但是我还是静静的听他演奏。

“你试试看，凭你的悟性，一定可以的。”他笑着说。

我吹动箫，他也学我斜靠在桃树下。听罢，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站直身子，拔出箫中之剑，指向他。剑尖一反常态的抖动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你应该知道我可以用笛声杀人吧？在你还没接近我时，你早就死了。你没有胜算的。”他如实的说。

“这是我的任务，我必须这么做。就算是死。”我说。

他哈哈的笑了起来说：“第一次听你说这么长的话。那好吧！”

他拿起笛子，在手中晃了晃，凑近嘴边。声音响起，是那首《离魂殇》。突然，我的身边气压骤增，强大的压迫感，让我感觉马上就要窒息了。出于本能的，我向他冲过去。他脚尖轻点地面，他的身影极速向后飘去。

笛声已经让我的意识慢慢的模糊了起来，我勉强支撑。我半跪在雪地上，右手细剑撑地。耳朵嗡嗡作响，感觉头就要炸开了。

突然笛声断了一拍，身边压力骤降。我疾步向前，挥动细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度。

我时常想起大姐曾说过，这把箫中剑比较适合我。后来在无数的任务中，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箫中细剑，锋利无比。由它造成的伤痕，不会流很多血。这算是给我的安慰吗？

而此时的他，脖子上如细线般的血迹，表明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这次我不会再让自己后悔。。。”他说。

他单膝跪地，笛子已经断为两截。他的嘴唇上为什么？会是紫色？回想起断节的笛声，原来他给自己下了毒！

我把他安葬在了诺澜的旁边，折下一枝桃花，放于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