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雨夜幽灵承蒙款待,不胜荣幸 (第2/2页)
记连忙咔嚓一阵按快门，兴奋地将他的话记录下来，还忍不住重复一遍确认：“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团伙，这就是你们的结论吗？这么说你们已经有破案的把握？”
一时冲动的年轻人自知失言，皱眉看记一，似乎是碍于面子不好改口，只好维持高傲的姿态点点：“然！”
柳凝霜在后面看目瞪口呆。直到记散去，她都有反应来。
李扶风拍拍她的肩膀，柳凝霜终于回神，目光一个劲儿地往刚才发言的家伙身上瞟，她忍不住小声爆出一句粗口：“我去！这是哪里来的傻.『逼』啊！”
李扶风摇摇，趁其他人注意他们，压低声音道：“他姓褚，叫兴瑞。”
柳凝霜一脸莫名其妙：“所呢？”
“……今国君的名字是褚兴邦。”
柳凝霜下意识想说么，又赶紧捂住嘴，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睛转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啊，原来是走后门来镀金的！”
李扶风有再说么。
他不认为上面会专门塞一个人到特殊专案调查组来镀金——真要是想镀金，这显然不是最好的地方。何况，如今实权掌握在内阁手中，有内阁允许，哪怕一国之主，也无法将自己人送到这里来。这次的案件这么重要，内阁会如此儿戏吗？
心思细腻的他稍一观察，就发现特殊专案调查组的其他人与褚兴瑞之交情平平，但刚才也有一个人阻止他放大话。
似乎抱着一任由他挑衅试探的态度。
联想到可能存在的“超自然事件”，一向心思细腻的李扶风有所猜测。
倘若真的发现超自然力量的存在，那无疑是能影响会秩序的“新型武器”，无论是内阁抑或皇室，定然都想要第一时将之掌握在手，而不是被排除在外，导致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正如初工业时代到来时，曜国也是第一个做出改变，从此把握自身命运的国家。
所这个看起来是走后门来镀金的褚兴瑞，很有可能就是皇室所派出的代表。而内阁看在国君的面子上，也对此睁一只闭一只，默许他的加入。
既然如此，褚兴瑞肯定不是么草包。哪怕他不懂破案，也不至于这么冒失。
……那么刚才的挑衅就是他故意的？
……他想主动出击，刺激凶手在不理智之下出手，方便找到更多破绽与线索吗？
考虑到之测出来的凶手那高傲自我的人格模型，这做法看似莽撞，却并非无希望。万一就成功呢？
但不知为何，李扶风预感这多半要失败。
不是说凶手不会受刺激，而是他认为所谓的破绽与线索这么容易到。
李扶风的预感很快便应验。
就在几天之后的又一个雨夜，原阳市一夜之出现六名受害，与上次相比，人数足足翻一倍，方向遍布东南北。
与此不同的是，这一次，出现活口。
六名受害，就有六名活口。他们都在案发之时，与凶手打照面。
他们的描述与那对母子的描述一模一样。
黑『色』长风衣，黑『色』的大伞，还有那特别的淡金『色』的半长发，与有别于曜国人的碧『色』双瞳……凶手的外表与打扮万年不变，即便已经被警方通缉，仍然如此嚣张高调，有一丝一毫伪装自己的意思。
而这六名活口之中，有一个较为特殊。
其他人都不在凶手的目标之内，算是纯粹的无辜。而他本应是凶手的目标之一，却在杀死另一个目标之后活下来。
——这人一开始还想将受害的死推到连环杀手身上，但警方然不可能如此轻易被蒙骗，很快就通受害身上的伤判断出真相，将此人嫌疑犯的身份逮捕。
哪怕已经身处警署，这名男子仍在瑟瑟发抖，满心都是惊惧，他哆哆嗦嗦回忆着不久之发生的一幕幕场景。
“下午两点，受害岳某邀你去他家做客，晚饭后，因为外面下雨，你担心路上遇到危险，就留在客房夜，对吗？”
“……是。”
“那之后发生么？”
“那之后、那之后……”
男人声音恍惚，警署窗外尚未停歇的雨点声像是将他带回不久之的夜晚。
“那天晚上我喝多酒，一进客房就想倒就睡，『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我为是岳峰找我有事，就去开门，结发现除岳峰还有一个人……”
……
“晚上好，这位先生！”出现在门口的金发男子朝他微微一，气度优雅。而脸『色』惊恐又僵硬的岳峰一动不动站在那人面，就好像一只悬于虎口的兔子。
那时，脑袋晕乎乎的他还反应来发生么，反而晃悠悠上：“岳峰你找我有事吗？怎么不进来？还有这位……”
他刚要伸手去拉岳峰，整个人突然僵住。
他看见抵在对方身后，那黑漆漆的枪口。那枪口缓缓上移，对准他。
……
“……时我脑袋一下子炸，真的就好像是被扔进冰水里，我整个人就从醉酒的状态里惊醒来。这时候再看那个人的打扮，哪还能猜不出他是谁……”
警署中，男子说话的声音有些虚脱。
他的目光再度陷入一片恍惚之中。
……
“啊，被认出来吗？”注意到他目光的k轻轻一叹，“这可真是令人苦恼啊。”
话虽如此说，被他握于手中的武器却一直在两个人之随意地移动，一会儿瞄准这个，一会儿瞄准那个，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僵立在原地，不敢有半点动作。
——尽管他们有两个人，但他们对子弹的弹速解，若是有谁企图冲动，绝对连对方衣角都来不及『摸』到便会被击中，这或许能为另一个人制造一丁点逃跑或反击的时，但对于已经倒下的人又有何用呢？
他们显然都不愿做那个为同伴牺牲的人。
……
警署中，男子恍惚的声音还在继续：“时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哀求那个人，我们愿意交出所有财产，我们么事都愿意做，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
“然后呢？”
“然后？”男人咬紧牙齿，“那个恶魔！”
“——他说，他本就只准备杀一个人。”
……
客房明亮的灯光无法驱散周围的晦暗，在僵立的两人中，这位不速之客脚下的阴影仿佛不断蔓延，笼罩的一切。
风度优雅的k微微一：“我来到这里，本就只准备杀一个人。”
——既然只有一个目标，那然只可能是这里的主人，而不会是偶尔留宿的客人。
原本表情僵硬的两人齐齐变『色』。
只是一个面『露』惊恐，一个表情放松。
k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一圈，似乎觉有趣极，最后落在松一口气的男人身上：“遗憾的是，命运的意外让你今晚出现在这里，也完美契合我的审美呢。”
这一次，两人脸上的表情彼此交换。
而k却再度一转话风，让两人重新面现惊恐：“啊，选一，偏偏今晚我已经拜访五位客人，现在只需要凑齐六位，究竟该选择谁呢？真是令人苦恼啊。”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落到谁身上的时候，就让这个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不然还是老办法？”k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奇异的硬币，看向靠近门口的岳峰，“你喜欢正面还是反面？”
“啊、啊？正、不，反面吧？”
k看向另一个人：“那么你就是正面。”
硬币被高高抛上半空，又落入他掌心，他容弧度完美：“我只需要一个死人。三分钟之后，如这里还有两个活人，那么就让命运来决定，谁生谁死吧～”
一边这样说着，他缓缓向后退开几步，将足够的空让给另外两个人。
他优雅地向一伸手，仿佛在说：舞台暂时让给你们，接下来该你们表演。
哗——！
窗外如瀑暴雨中，有电光一闪即逝，照亮两张混合着惊恐、狼狈，与狰狞的脸。
他们倒映在彼此的双中。
……
电光一闪，天地有惊雷轰鸣。
男人虚弱而狼狈的面容被电光照亮。
“呼……呼……呼……”
他用力地喘着气，似乎要驱散堆积在心中的恐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逼』我，是他『逼』我的！”
“我不杀岳峰，我就会死！”
“——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男人的情绪逐渐崩溃，其中既有真实的恐惧与后怕，也有故意伪装博取同情的成分在，负责讯问的警察暂时停止记录，放下手中的笔。
等男人情绪被安抚住，镇定一些后，他才接着问：“之后呢？你还有么要补充？”
男人努力回忆，突然一亮，犹豫着开口：“……我想起来。临走之，他有要我帮忙向警方带一句话。”
警察的神情变严肃：“么话？”
“——承蒙款待，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