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十霜为证,生死不论。 (第2/2页)
既要决斗,是因不平。或是难平,也或是心不宁,诸不服不甘不愿,最后都可化作论道台上的一道剑光,一缕符『色』,亦或是一声琴铮。
十霜树冠极浓密,树身也极高,无论寒暑季节,永远茂密葱郁,好似几千年前御素阁立阁之时是如此,千年之后也未曾变过,后也不会有变化,而它的使命是见证所发生在这的决斗。
也有人说,十霜树有少片叶子,是见过了少次决斗。
总之,这树在所有御素阁弟子的心中都神圣无比,好似树有树灵,在十霜树的见证下,说决斗誓言后,才是正正式的生死不论。
虞绒绒然也这么觉得。
所现在十分忐忑紧张地抱着旁边粗曳的树枝,一边害怕己踩不稳掉下去,一边己竟然胆大包天地踩在十霜树而紧张无比。
更让人不安的是,树下此刻已经聚满了弟子,时不时还有人抬向着树上看,枝繁叶茂挡不住人声,甚至能听到有人在和另外才入门不久的弟子讲这十霜树的由。
好不容易找到了勉强不会颤抖的站姿,再回一看,傅大师兄带着他那五光十『色』的小鹦鹉已经在不远处的某根树枝上十分闲适地半躺好了。
他甚至还从乾坤袋掏了瓜子!
一系列姿势的熟练和娴熟,及二狗从善如流的配合,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绝不是第一次在这看别人决斗了。
虞绒绒充分怀疑,过去的每一场决斗时,傅时画都在这个地方看热闹!
注到因过分紧张而有些苍白的脸『色』,傅时画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然后向虞绒绒摇了摇己的食指。
虞绒绒十分不明所。
但下一刻,傅时画的声音已经在脑海响了起。
“树是死的,人是活的,活就要活得高兴,岂能被一棵树束缚?”傅时画懒散道:“别紧张,放松点,你身后那根树枝很结实,放心坐。如果实在紧张的话,也可到我这边,这次的瓜子炒得还算不错。”
虞绒绒这才想起,他的手指之间还有一层灵虚引路。
这道法术的持久力竟然这么好的吗?
有些恍惚地想道,犹豫片刻,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己身后的树枝上。
坐下的瞬间,树叶微晃,吓得再次抱紧了旁边的树干,再十分警惕地向树下看去,生怕被人发现了树上有人。
傅时画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虞绒绒到底有些恼羞成怒,在心底怒道:“……你笑什么笑!”
很凶,但的声音本就清脆,再加上有些紧张,声音落在傅时画耳中,简直就像是『色』令内敛张牙舞爪的小猫。
很难想象这样语调的少女,会在弃世域秘境中,忍着身的痛,也要抬手符锁定面前修已经深厚到连他都看不深浅的老,甚至好似还在棋局赢了对方。
所他忍俊不禁地笑更深了点,然后又努力飞快敛去唇边的笑,再垂眸,免得对方看到己眼中的神『色』。
虞绒绒还想再说什么,一声清叱倏而响了起。
“纪时韵,少在那儿假惺惺地说这些让人作呕的话,我看到你那张棺材脸就烦。”崔阳妙的声音响了起,正站在十霜树下,再从地上的落叶捡起一片,用指尖在上面书写了己的名字,再抬手向上一挥:“十霜证,生死不论!”
那片微黄的树叶冲天而起,直直穿过树梢缝隙,切开茂密树叶中依然铺洒而下的几道光线,然后……
直直落在了虞绒绒手。
虞绒绒:“……??”
捏着树叶,有些恍惚地向下看去。
却见有过一面之缘的纪时韵正站在崔阳妙对面。
依然苍白的小脸上因愠怒而难得有了些红晕,如此怒目注视崔阳妙片刻,紧紧抿住了嘴唇,然后也捡起了一片叶子。
“十霜证,生死不论。”
一言落,树叶冲天而起,这次直直掠过了虞绒绒的额前,但到底气力有尽,那片树叶旋转飘落,最终还是落在了虞绒绒的膝。
虞绒绒:“…………”
树叶落下的几乎同一瞬间,纪时韵已经一个翻身,稳稳站在了论道台上,的声音很平很直:“崔师姐,非是我无礼,实在是师姐辱我故土,了名誉,所此剑不得不。此战点到止,别无他。”
“呸!我可去你的名誉吧!谁是你师姐?”崔阳妙冷笑一声,登台站在了纪时韵对面。分明喜红衣,平素除了去学堂时之外,极少穿道服。
但今天,却好似特般,换上了这一身青『色』道服。
崔阳妙翻腕抖开长鞭,遥指向对面的素衣苍白少女:“若不是你说我御素阁竟然还有道脉不通之人也妄图一步登天,我会骂你?我告诉你,我御素阁怎么样,是我御素阁的事情,你若是一口一个‘你御素阁’,劝你趁早打包回你的遥山府,我御素阁还轮不到你一个乡巴佬指指点点!”
虞绒绒愣了愣。
有人似是有些不忿崔阳妙欺负人,没忍住从论道台边喊了一声:“崔大小姐是张口就,当初骂虞绒绒的时候,也没见你嘴下留情啊,怎么,只许你骂,还不许别人说句了?”
崔阳妙大怒道:“我八岁进御素阁,十二岁起是虞绒绒的师姐了,我骂关你什么事?纪时韵一个遥山府的弟子,凭什么骂我师妹?!”
人在树上坐,姓名在天上飞。
本就坐得很是心惊胆战,这会儿听到了己的名字,虞绒绒更是坐立难安。
傅时画轻轻挑了挑眉。
虞绒绒捏着那张写着崔阳妙名字的树叶,手指微顿。
没有人觉得崔阳妙可在这一场对决占得片刻上风,就像虞绒绒绝对想不到,这个骂的时候毫不留情不讲道理的刁蛮同门,却竟然会一样。
——尤虽然对方确实比早了点进宗门,但绝没有喊过崔阳妙半句师姐。
……说也不完对,就算不是,是任一个他的同门弟子,恐怕崔阳妙也会毫不犹豫地站。
这大约是崔阳妙小在回塘城崔氏长大的原因,这样的世家之中,对于“己人”的界定识极强,并且讲究事情无论大,都是己的事情,若是他人『插』手,会毫不犹豫一致对外。
虞绒绒实不是非常喜欢崔阳妙,没有人可对一个指着己鼻子骂过己的人心无芥蒂,也不例外。
但至少此时此刻,不希望输。
所袖子下的手轻轻握住了散霜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