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和我的沙雕恶魔室友 第25节 (第2/2页)
恶魔小姐想要捏着遥控器迅速换台,假装只是不小心蹭到按键的冲动立刻消失了。她被这句话激起了斗志——虽然仍旧在瑟瑟发抖——恶魔小姐大声回答:“我我我不怕!我不怕!我怎么会怕鬼呢我是来自地狱第七层的大恶魔——”
【那边,高山君,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我是来自地狱第七层的、的大恶魔——”
电视机里一阵提心吊胆的背景乐,天使先生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室友的脸蛋,还配上一句棒读的台词:“嗷呜。”
恶魔小姐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一阵长达2分钟的鬼哭狼嚎:“咿唔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撒旦救命!”
啊,身为恶魔,却害怕恐怖片呢。
天使先生:咦,好像比钻研如何食用鳄鱼肉有趣。
恐怖片有什么可怕的?以前的恶魔小姐总是对这类型的影视嗤之以鼻:她自己就是恶魔种族的一员,隶属于黑暗阵营,家乡地狱,是不折不扣的恶势力——恐怖片里那些由人类幻想出来的、拙劣扮演的鬼怪,根本只是纸片人而已。
哈,怎么可能会有恶魔害怕恐怖片,这就好比一只吸血鬼害怕看吸血鬼电影一样荒唐。
——而事实证明,所有的假想,在真相面前都是纸老虎。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害怕恐怖片。”
“我才不怕呢!是你误会了!我根本一点都不——”
“嗷呜。”←面无表情的棒读,并再次附赠一次戳脸。
“咿啊啊啊啊啊啊!”
“你果然害怕恐怖片啊。”
“我、都说了我不怕了!都是因为你太突然了我才会这么失态的!不、不怕!我只是单纯被你吓到而已,和恐怖片没有关系!”
那你就把脸与胳膊从我身上拿开啊,笨蛋。
出于“雌雄授受不亲”的礼貌,他意思意思扒拉了一下挂在自己身上紧闭着双眼的室友,竟然没扒拉动。恶魔小姐就像是一只坚定把自己焊在树上的大型考拉,胳膊圈着(勒着)室友的脖子,双腿圈着对方的胸口——是的,胸口。
下一秒就能来个标准德式背摔的圈法。
这并非是言情小说里那种暧昧的姿势,恶魔小姐的姐根本够不到腰部以下。
因为恶魔小姐太矮了,她本来就和天使先生的身高差巨大,更别提此时吓成了一颗球,力求把自己缩成分子。
嗯,一只毕业自地狱第七层魅魔班的小朋友,双手双脚缠在了家长的上半身上,眼睛闭得紧紧的,缠人的姿势看得天使先生想往她嘴巴里塞点桉树叶子(不)。
天使先生仰头无声的叹了口气,室友毛茸茸的发顶蹭的他下巴有点痒。因为维持着小心翼翼不碰到对方的姿势太过累人,天使先生没坚持几秒就放弃了。他的确是个懂礼貌的天使,但可不会刻意绅士。
——更何况,是被吓到理智掉线的恶魔小姐自己扑过来的。天使先生有理由怀疑,推开她的话,本来就在发抖的室友会下一秒就大哭着躲进沙发底部。
他索性直接把下巴搭在恶魔小姐的头顶上,慵懒的磨了磨。对方发旋的触感让天使先生联想到焦糖味的棉花糖。
……想吃焦糖棉花糖。
“如果你很害怕,就关上电视去睡觉吧。”不是因为美食,天使先生难得耐心的安抚道,“我可以用光明咒配合折纸给你做一只临时小夜灯。你想要什么样式?千纸鹤还是兔子?”
虽然整只魔都挂在了天使的身上(甚至眼睛都不敢睁开),恶魔小姐还是努力维持自己的体面(中二):“我是个恶魔!我不会因为恐怖片而害怕黑暗的,黑暗是我的力量之源!黑暗是——”
“哦。”天使先生说,“那为了让你安心,我去把电闸拉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
就像是照应着恶魔小姐内心的恐惧,某处真的传来电闸跳动的声音。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贞子缓缓爬出来的一幕,此时不间断的闪动起雪花片,定格在贞子那头及地的黑色长发上。
努力鼓起勇气,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试图寻找断电原因的恶魔小姐,恰好瞥到了这一幕。
下一秒,电视机闪了闪,和客厅的灯光一起归于黑暗。
断电了。
真的断电了。
天使先生问:“怎么样,安心了吗?”
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室友没回答,恰恰相反,天使先生觉得自己要被她的胳膊勒死了。
……为什么害怕不能直说呢,雌性真复杂啊。
他有些无奈的按住她的手臂:“乖,别怕,我送你回卧室门口,再给你扎小夜灯。”
室友没说话,不停在打战的牙齿“咯咯”直响:“我我我我我发现一件事,你你你别把我一个人丢进房间!”
“什么事?”
“楼楼楼楼上!楼上也没有了,那那那那种声音没有了!断电的时候一起消失了!”
咦?的确。
天使先生侧耳听了一下,发现天花板上安静非常。不,也不是没有声音,那种高亢的女性叫声消失后,反而出现了静静的摩挲声……衣料的摩挲声……不,更像是,那种及地的枯槁长发与木质地板摩擦的声响。
从一开始打扰自己睡眠的和谐声,到突然的断电,再到现在那诡异而安静的长发摩擦声……天使先生稍微思考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真相。
啊,原来是那个。他早就觉得奇怪了,深知自己洁癖秉性的加百列怎么可能安排一对开放热情的人类男女做自己邻居。
天使先生弄清了真相,但挂在他脖子上的恶魔小姐神经已经紧绷到极点。她清晰听见了及地长发窸窸窣窣擦过木板的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