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冬日的失乐园(3) (第2/2页)
他被母亲这一异常的举动惊得倒是不知该从何解释“我一听到你遇刺了,就立马赶了过来,你不要骗你母后有事你就说啊。”
遇刺?他不过是从御花园到清宁宫的这条路上,就已经传成遇刺了?!他赶忙解释“母后,我就是掉进湖里了。没什么大事。”
“那怎么传话的说你浑身血污的被人抬进皇后的殿里?”
听到声音他下意识跪下道“参见父皇。”
“起身吧。”皇上上前对他说道,历清誉起身后才发现皇后身后的太后和皇帝一行人。他弓手解释道“启禀父皇,许是这黑夜无灯时宫人看错了眼。才有了这个乌龙。”
他抬起头后发现皇帝身后还跟着季尚书,不禁想笑父皇还真是把这季尚书当兄弟啊,感情这么好。太后则是立马上前佯装生气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赌气道“这大过年的,老太婆差点被你吓出病来。哼!”
历清誉立马赔笑道“太奶奶,孙儿也不想啊。都怪这下面的人乱传话,吓坏了我的太奶奶。”他又朝着父皇道歉。只是不知为何,季尚书一直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连他身后的季夫人的表情也很诡异。
不等他问季尚书就先发话了,拱手上前问道“邺王殿下,可否告知在下您这腰间的银锁从何而来。”
他这一问,太后倒是也觉得那锁眼熟,扯下来一看。“这不是我送给阮娘的吗?”
历清誉有些不好意思的抢回那锁将其藏在身后,又一副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围的人一时语塞,任谁看都是一副心里藏着的人被人发现的模样。他立马朝着皇帝跪下拱手道“启禀父皇,既然是太奶奶之物那儿臣也不好隐瞒。此物乃。。。”
皇城的另一边,阿轩用它精湛的飙车技术在市井见抄着近路,没过半柱香的时间就飙到了季家门口,阿轩一下车就喊人备着热水和换洗的衣物。一时间府内忙成一片。此时的季晟已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阿茶则是直接背着她飞奔到季老太爷的住处,一进屋就往里屋跑。正在下棋的两位老人吓了一跳,不过看着阿茶那模样明白她为何直接跑到这里了。府内医生回家过年,整个府里懂点医术的估计就只有太祖母这个半吊子军医了。
阿轩此时拿着药箱进来,小心翼翼的拆开包着的手才知道为何会流如此多的血,一条一尺长的口子从小指一直延伸到手臂,小指的口子深到见骨,还不停有血从里面渗出来。老太爷当机立断封了周身的血脉止血,而太祖母则是干净利落的清洗伤口讲那条口子缝上。阿轩和阿茶死死的压着因疼痛惊醒的季晟,不让她动弹对自己造成二次伤害。尖叫声惊动了整个季府,侍卫阿天不经任何人传唤策马直冲到了皇宫。
只是当一切都已结束时,他们注意到裙角处的血沾到了床铺。掀开裙角才发现右脚脚裸那里另一道口正冒着血。。。
阿天在去皇宫的路途中遇见熟悉的马车,一个缰绳拉进硬是把马车拦了下来。他纵身一跃跳到马车上,让马夫下车牵着他的马回去,自己则是拿着缰绳便开始飙车回府。季尚书被这一波骚操作来回撞了两次柱子,他探出头看到自家侍卫焦急的神色意识到家中出事。
车停了没一会儿,丢进来的人恰好和准备下车的季尚书撞个正着,磕的他是眼冒金星。那人正准备控诉看到眼前的人竟是尚书大人,赶忙磕头谢罪。季尚书从他的口中才得知刚刚停的地方是上京最有名的医馆,阿天一进去便拿着剑问小二谁是外科最好的大夫,小二指着他便二话不说就把他拎进来。
而当他们正到季府时,管家焦急的在门口等着。他们一下车就被带到季老太爷的院子,本以为是老太爷出事的他们还未进院子便听到凄厉的惨叫声。季夫人提着裙子就冲到里屋去,撞到正提着鲜红水盆的侍女,水盆倒在地上溅了她一身。她看着满身的鲜红顿了一会儿,听到声响的林小娘看到愣住的季夫人。季夫人看着她身后,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季尚书一进屋就被这刺鼻的血腥味熏得想吐,恰好看见夫人晕倒的场景一个上前接住。他抬眼看到阿轩和阿茶死死的压着季晟不让她动弹,季老太爷拿着药箱,高小娘提着灯使唤仆人换不换水,季老夫人缝线。而他那上午还活蹦乱跳的女儿不停挣扎惨叫。
“来人,快将夫人带下去。。。你是大夫,愣着干嘛进去啊?!”林小娘在最慌乱的时刻最快做着反应,并指着个人让季尚书最快了解事情的概况。
阿天扶着季尚书来到正厅,底下跪的一片人根据自身了解的情况拼出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而季尚书掩面流泪,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还是他能想到最坏的结果。
“躲不过啊。。。终究还是没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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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好好地活着,好好的。。。好好的待他。”
睁开眼,眼眶的泪水滴落进到耳朵非常不舒服,意识渐渐回到她的身体,痛。真的非常痛。她扭着头打量了下周围,这是。。。爷爷奶奶的房间。床边趴着阿茶,下边阿轩打着地铺。窗户边的茶座上高小娘和林小娘趴在桌子上睡着。屋子里多了两张床,她的爷爷奶奶,阿爹阿娘就睡在那,小小的屋子内挤满了家里人。
“渴。。。水啊。。。来人啊”季晟看着这阵仗也是很绝望啊。她自小就生过一回病,那时惊动到皇上带着皇后,太子还有太子妃和一车药材来看她。那回把她补得,就再没生过病。这次更是全家出动守着她。。。可是有一点不好。
阿轩和阿茶这俩人虽说是她的丫鬟,可是自小养着季家也把他们当做是自家人没让嬷嬷教规矩,因为小姐生病丫鬟守夜是不能熟睡的。再加上,家里人都在这睡,自然是不能有其他下人在场。像她这种半夜醒来还说不出话的,真是不知该感动还是该哭。
还好她的右手没事,她推了推阿茶试图叫醒她。
“干嘛?”阿茶的起床气有些重的推了她一下,牵动了她右腿的伤口。气的她一把把她推下了床,好死不死压在了阿轩的身上。
这下可好了,阿轩醒了。阿轩一醒估计其他人都该醒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阿轩一个嗓门把屋内所有人都弄醒了,七八个人乌压压的围在她的床头你一眼我一语的。喊得她脑袋疼。
她举起右手,事宜他们安静。嘴里念叨着“水。。。水。。。我渴死了。”
“水?你要喝水是吧。。。快去拿水来。”这么一大堆人,就只有她娘听懂了她的气声。最外边的季尚书拿着茶壶和茶杯递给了最里面的阿轩,这一点点喂水总算让她活了过来。
喝够了,她的视线却又一次模糊,思绪再一次从她身上抽离使她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她最后听到的是阿轩能震破人耳膜的声音,“大夫,快传大夫!!!”
窗外的雪化了,树枝渐渐长出嫩芽。那些清脆的鸟叫声提醒着床上的季晟春天来了。自那次宴会过后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的伤总算是养好了。想到刚受伤的那几天她一直发着高烧,来了好几个大夫有的说是风寒有的说是感染,最惨的说法就是她是发烧加感染,吓得她娘也病了半月。叔父听闻后连夜快马加鞭把边疆医术最高的军医带了回来,才从阎王爷手里抢回她的小命。
阿轩和阿茶对她是寸步不离,两人轮班睡,就是为了保证两个中总要有一个是醒着的。一个月后,烧退了,她也能坐着了,她的阿娘病也就跟着好了。听阿轩说阿爹请了三个月的假,说等她能动的时候带着一家子去苏州养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