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的妻子(2) (第2/2页)
但这宿舍床本来就窄,一米二的宽度,两个正常体型的女生睡就已经拥挤到不行了,或许只能侧着睡,三个人……这要怎么挤?
许娇沉默了两秒钟,想到周绮丽和钱艾都还算瘦的体型,半晌提议道:“要不,你们俩一块儿睡?我一个人就行。”
周绮丽和钱艾陷入了心理挣扎,如果是钱艾过去睡上铺,她们俩下面都是空的,没有安全感,但如果周绮丽过去,钱艾那狗窝里实在躺不下,两个侧躺都不行。
许娇还想提点建议,却听钱艾立刻道:“我把东西都堆在被子里,把被子丢到对面去,你带着被子过来不就行了吗?”
周绮丽与她一拍即合:“我看行!”
许娇就闭上了嘴,由着钱艾把灯重新打开,跟周绮丽一起站在铁桌上,将那被窝为底的大包袱传递到对面去,又把对面的被子传到这边,最后,上方床板小幅度地摆了摆,支撑着两个女生的重量。
两人的体温挤挤挨挨在一块儿,给予她们极大的安全感,周绮丽声音也不抖了,钱艾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重又道:
“这回真关灯晚安了哈?”
下铺的许娇:“嗯。”
十一点五十九分。
宿舍灯再次被熄灭。
许娇没再等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周绮丽那张铺的软软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困意渐渐漫了上来,她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许娇醒的时候,天还没有亮,窗口没拉的窗帘映出不知哪儿的光,一道幽白色落在旁边的铁桌桌面上,泛起丁点的冷光。
她的腰身有些不太舒服,好像是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咯醒的。
困乏间,许娇以为自己是睡前把手机丢被窝里了,下意识地抬手往身下摸去,入手是有些微凉的、光滑的边缘,她顺着摸了一会儿,碰到了那光滑平面上的凹陷处。
像是刻着什么字的一块板子。
许娇的指尖动作停了两秒钟。
尔后。
她面无表情地转了转头,发现旁边凳子上的快递盒似乎没有什么被动过的痕迹,连摆放位置都和睡前一样,斜斜的一个角朝着自己。
可是下一瞬,许娇却从自己的被窝里,慢慢地抽出了那个……本该在盒子里放着的长方形牌位。
她对木漆没什么研究,只觉得这块木头入手的手感还不错,摩挲了一下边缘,她借着旁边幽暗的光,看清楚了这块牌位主人的名字。
郑氏之女,郑芷虞。
许娇的困意稍稍退却一些,与那牌位面面相觑,抽空想了一下——
配阴婚这种事,肯定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从来没有什么女女或者男男之间的配法,毕竟是糟粕的讲究,死后要配婚,也是讲究阴阳调和的,所以不可能紧跟潮流弄出这种女人和女人结婚的荒唐事来。
那么,这个牌位是怎么回事呢?
之前自己摔跤,跟这个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许娇想的入神,却没怎么想出头绪,决定第二天给家里去个电话,探听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指尖在牌位上轻轻点了一下,她以气声慢慢道:
“老实点,少搞些封建迷信,不然就把你砸了。”
牌位:“……”
许娇随手又把牌位塞进了被窝里,想着这玩意儿可能是觉得快递盒躺着不舒服,所以想改善一下睡眠环境,她打了个哈欠,困意后知后觉地漫了上来。
眼睛眯起来的时候,她突然看见宿舍门边多了一道黑影。
模糊的、细长的,像是个人。
长头发的。
面目看不清楚。
许娇困顿地看着那团黑影,不知道这到底是牌位里出来的,还是白天没送走的那位“笔-仙”,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许娇眼睛有些发干,下意识地眨了眨。
再看的时候,门边的黑影不见了。
许娇伸手摸到被子里的牌位,倏然在心底出声喊:“系统。”
系统及时出声:“嗯?”
许娇:“你说等会儿那玩意儿万一突我的脸,我用这木头梆子拍它,能有用吗?”
系统:“……这是什么原理?”
许娇:“以毒攻毒吧,同一个世界的物质互相伤害,我好睡觉啊。”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同情许娇,还是该同情这个牌位。
许娇没得到系统的回应,想来这个一问三不知的东西也不会比自己更了解这个世界,便盯着门的方向又看了一会儿,许久之后,她就这么睡着了。
因为牌位被压在厚厚的棉被下面,所以谁也没看到,黑影消失之前,那块长长的木头发出了一道微光,仿佛震慑、又像是在宣告什么。
……
许娇做了个梦。
梦里是鲜明的红色,铺天盖地,格外鲜艳炫目,等她走近了看,才发现这上面还有金色的描花,是花鸟的形状,十分精致好看。
她伸出手去,摸到那丝滑的颜色,才发现这红似乎是布料,而这华丽的款式、喜庆的颜色,莫名其妙让她联想到了古代的嫁衣。
正盯着那金色的花鸟出神,身后忽然有一道微凉的气息贴了上来,让许娇本能地感觉到寒冷,却又并不害怕,仿佛本能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似的。
那微凉的气息将她裹住,红色的长袖下面,露出雪白的肌肤颜色,对方紧紧抱着她,贴在她的耳侧,似是亲昵,又像……在找她的致命点。
许娇缩了缩脖子,想躲开对方的动作,结果耳尖却传来一点刺痛。
她被对方咬住了。
看她被这轻微的痛感所摄,不再乱动,身后的气息满意了稍许,在她的脖颈间流连了一会儿,许娇听见一道女声,语气很轻,情绪却很重地说道:
“我的。”
那声线十分悦耳,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喑哑,又有点潮湿的暧昧,让人觉得似乎站在一处瀑布前,扑面而来一股湿润之意,稍不注意,脸上就已经是一层细密的水渍了。
又勾人,又妖娆。
许娇光是听这么一声,竟然开始怀疑说话的女人是不是狐-狸修炼成了精,否则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两个字,都能说的这样诱人。
喉间动了动,她低声问道:“什么?”
包裹着她的气息陡然紧了许多,让许娇觉得自己被勒得有些窒息,但好在没有什么疼痛感,她想回头去看清身后那人的面容,却只能听见低低的一声重复,像是确认什么,又像是想给她留下深刻的痕迹:
“我的。”
……
一阵激情的rap声音响起。
敲锣打鼓很是吵闹,从上方传来。
“艾艾你快把闹钟关掉,啊我要死了……”周绮丽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出,钱艾抬手打在了床边的栏杆上,发出一声重重的响,随后,她猛地坐起来道:
“要迟到了!今天第一节有课啊!这都七点二十了!快起快起!”
周绮丽绝望地发出一声哀鸣。
许娇睁开眼睛,抬手挡了一下旁边窗外投在桌上反射的太阳光,意识清醒了许多,瞧见上铺伸下来一条挺白的腿,宝石色的脚指踩在桌上,随后,她与钱艾对上了目光。
“许学霸你居然没起?我的妈呀,你也有睡懒觉的时候啊?”
钱艾惊叹地低头看她。
许娇从床上坐起来,无端端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沉重、又很无力,像是大晚上不睡觉跑去做了点别的事情一样,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转了下脑袋,懒洋洋地回了一声:
“嗯。”
钱艾看她面色不佳,蹲在桌上打量她:“怎么,昨晚做噩梦了?”
许娇摸自己脖子的动作停了一下,循着钱艾的话稍稍回忆一会儿,随后干脆道:“忘了。”
似乎确实做了个梦。
但梦里看到什么,又说了什么,她全忘了。
钱艾便收起好奇的目光,单手撑着铁桌,下到地上,拿着自己洗漱的脸盆出去了,昨晚的那些可怕氛围,都随着新一天日光的升起消失殆尽。
周绮丽在上铺赖着还想再睡一会儿,许娇人已经坐起来了,自然也没有再躺回被窝的兴趣,醒了会儿神,她掀开被子想往外走,看见被窝里一块深色的边角。
许娇重新把被子拉了回来——
少见地感到了点儿头疼。
这个牌位,该怎么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