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Chapter 74你欠我的仅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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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响亮的哭声的房间里响起, 漫漫没睁眼睛便开始哭。

沈岁和已经养成了习惯，下意识看江攸宁。

但下意识环顾房间，才发现这里没有江攸宁。

切都得靠自己。

拍了拍漫漫的肩膀, 但漫漫不吃这套, 仍旧在哭。

这么大点儿的小孩, 哭不是因为饿就是因为『尿』了。

漫漫这会没睁眼，沈岁和便扒的纸『尿』裤看。

果然。

漫漫干了坏事。

把漫漫抱起来，小心翼翼拆下纸『尿』裤，这事情已经做得很熟练了，在月中心时，漫漫的纸『尿』裤基本也都是他换的。

而且漫漫有时晚上格外清醒，沈岁和怕吵到江攸宁睡觉，便把漫漫抱到他房间里去，嚎啕大哭不止时才会去找江攸宁，但这样的事情也极少发生。

沈岁和本来想去找江攸宁要新的纸『尿』裤给漫漫换, 但发现江攸宁把所有东西都放在了这个房间，应有尽有，物资齐全。

摆明了就是一个态度：看孩子随意，看，算了吧。

沈岁和终于从她的言行之中读懂了这个意思, 并且对江攸宁的认知又上了个台阶。

在正经事上, 江攸宁从不会跟你玩笑。

她非常严肃地说完之后, 定会付诸行动。

这是江攸宁的态度。

离婚之后, 不该拉扯的不要拉扯。

沈岁和知道这样是对的，这样的态度完全没有问题，但心里总梗着，尤其他习惯了抬眼就能看到江攸宁的生活。

自从江攸宁生产完之后, 沈岁和便意识到他不想失去江攸宁。

有她温和的说话声，有婴儿的啼哭声，这样才是真正的烟火人间。

而不是一回到某个空间，冷清寂寥，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或是无休止的争吵和说教，真的厌倦了那样的生活。

但烟火人间般的生活，已经失去了资格。

这是事实。

令人绝望。

不江攸宁是好的，她还给了看漫漫的机会，而不是直接把拒之门外。

只是沈岁和不满足于只有这。

想要的，是温暖的地方，是能让感到平和的人。

但这人，在他选择放手的那一刻，就永远失去了。

给漫漫换好纸『尿』裤后，漫漫终于停止了哭声，睁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沈岁和看，时而下。

沈岁和找了个玩具逗。

漫漫嘎嘎直乐，甚至伸出汤圆般的小手跟沈岁和互动。

沈岁和跟漫漫玩了会，漫漫的瞌睡属『性』爆发，于是再次睡着。

这期间不超半小时。

漫漫睡得很平静，沈岁和忽然叹了口气。

盯着漫漫看了会儿，没忍住拿手机拍了张照。

然后，张，张，又张……

以前觉得朋友圈晒娃的人都是闲得没事干，但沈岁和这时候竟然特想发朋友圈。

不，忍住了。

只是发给裴旭天。

【图片】

连七八张。

裴旭天那边秒回：【？？？】

沈岁和：【变白了。】

裴旭天：【看得出来，干儿子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沈岁和：【这是形容女孩子的。】

裴旭天：【你不是一直想要女儿？就把当女儿养吧。】

沈岁和：【……这不样。】

在没出生的时候，是更想要女儿，但现在他已经接受了现实。

而且……人类幼崽的可爱不分男女。

漫漫挺可爱的，尤其是朝的时候，眼睛眯起来，两个小手握成拳在空中『乱』挥，两只脚还翘起来，就是特别白嫩的『奶』团子。

沈岁和：【以后他长大了还能陪我喝酒。】

这没头没尾的话发去，裴旭天懵了两秒，随后才反应来。

裴旭天：【你都已经想这么远了吗？】

沈岁和：【不然呢？而且觉得还是不要生女儿了。】

裴旭天：【嗯？】

沈岁和：【她结婚的时候，你可能会很悲伤。】

裴旭天：【……%￥#……】

怀疑沈岁和就是在炫耀。

裴旭天：【劝你好好做人。】

沈岁和：【当爸爸的心情你不懂。】

裴旭天：【微笑.jpg，所以你不来上班给你儿子挣『奶』粉钱吗？】

沈岁和：【……】

最近的上班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短。

接案也没那么频繁了，始对工作丧失了兴趣。

美好的家庭生活使人丧失工作欲望。

所以，沈岁和没有再回裴旭天的消息。

打相册翻阅给漫漫拍的照片。

起初只是想偶尔拍两张留个纪念，但这会儿已经养成了习惯，想多拍几张，还想选几张漂亮的。

原先的相册空空如也，如今倒也有了近百张图，往下翻时还看到了保留在他相册里的那几张被他标了星号的图。

是当初江攸宁发给的。

们站在皑皑白雪之中，天地间一片素白，她眉眼带，眼神清冽，只是唇角微微扬起，神『色』带着许僵硬。

可两个人颜值都不差，同框也是精修图。

心念一动，将这张图设了手机壁纸。

用了这么多年手机，的壁纸都是手机自带，多以风景照为主。

看习惯了素淡倒也还好，但在换完壁纸之后，打桌面，是另一个风格，让人眼前亮。

漫天大雪，江攸宁很温柔的着，看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诚挚的喜欢。

那双漂亮的鹿眼里，只有。

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合照。

记得那天的江攸宁很高兴，们牵手在马路上漫步。

那天的太阳很和煦，风很温柔。

连雪都是暖的。

沈岁和盯着屏幕看了会儿，在房间里待着也于无聊，于是起身离。

客厅里空无人，连在厨房里忙碌的慕老师估计也去了书房。

这会儿十点多。

往常他会待到十二点以后，慕老师会很勉强地留吃饭，也会很识时务地离，但今天，慕老师没做饭。

去敲了敲江攸宁的门。

“谁？”江攸宁问。

沈岁和：“。”

房间里沉默了两秒，江攸宁的声音再度响起，“有事吗？”

“没。”沈岁和下意识说，但又补充道：“看漫漫了。”

“哦。那就走吧。”江攸宁的语气跟往常也没太大差别，她风轻云淡地赶客。

沈岁和在门口踯躅了会儿，慢吞吞地说：“走了。”

江攸宁：“嗯。”

沈岁和：“明天再来。”

江攸宁：“嗯。”

沈岁和：“……”

看得出来江攸宁真没打算见。

沈岁和便慢吞吞地拖着脚步离。

临走之时，还看了江攸宁的房门那一眼。

紧闭的房门似乎都在跟挥手：再见。

沈岁和：“……”

心情异常复杂。

-

慕曦听从江攸宁的话，趁着沈岁和平日里到访的点把漫漫放到了婴儿房里，然后去忙碌家务。

等到沈岁和来时也原封不动把江攸宁告诉她的话转述，最后回了书房看书。

等沈岁和走后，她才从书房出来，正好跟好从房间出来的江攸宁撞个正着。

慕曦温声问：“人走了？”

江攸宁朝着婴儿房走去，“走了。”

慕曦低声说：“这样合适么？”

“合适。”江攸宁坐在漫漫的婴儿床旁边，看到房间里有新换下的纸『尿』裤，漫漫的衣服也被换过，而且被弄脏了的旧衣服也已经洗了，在照顾孩子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沈岁和态度严谨的好处。

洗孩子衣服，非常干净。

江攸宁伸手勾了勾漫漫的小手指，漫漫咂巴了下嘴。

阳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她看向还想说什么的慕曦，温声道：“妈，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跟有了孩子，品『性』也不错，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看能不能跟再复婚。”

被戳破了心思的慕曦：“……”

是这样没错。

“还不是看着你还喜欢他？”慕曦无奈叹气，“如果你俩之间无牵无挂的，倒也算了，你慢慢走出来，以后不见就好。但现在有了漫漫，你跟之间注定有牵绊，如果当初是因为不涉及原则『性』的问题离婚，以后可以再观察观察，能复婚也是比较好的选择。毕竟是漫漫的父亲，以后如果你再找到爱你的人，漫漫也定会是其中个考虑因素，你得考虑的接受度，得考虑跟你结婚那人对漫漫的接受度，需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

“知道。”江攸宁说：“你说得这问题都想过，可我以后必须要结婚吗？”

慕曦愣怔两秒，“不然呢？”

“不想结婚了。”江攸宁摇摇头，“或者说，不会在短时间内结婚。”

慕曦盯着她看，她的眼神看起来温和，但异常坚毅，良久之后慕曦叹了口气，“倒也行。”

“妈。”江攸宁放松了身体，靠在后边的床上，她温声唤慕曦，“在他身上耗了年，不想一直跟耗下去。无论他品『性』有多好，如今你看到的好也不是责任感的驱使，可对来说，不想要这份责任感。”

她曾经想要的，是爱，是跟她一样炽烈的爱，或者比她少也行。

如今想要的，是自由，是让她选择人生的自由。

其实在跟沈岁和相处的这日子里，她考虑复婚这件事。

但只要想到，复婚以后她会再次陷入到那段令人纠结的感情生活中挣扎，去考虑曾雪仪的感受，考虑沈岁和的感受，她会再度活得没有自我。

她觉得那不就是个牢笼。

好不容易跳脱出来，为什么还要再进去呢？

这也是她下定决心不再跟沈岁和拉扯的原因。

想要的，江攸宁给不了。

江攸宁想要的，给不了。

两人注定无法在同条轨道上行走，不如渐行渐远。

如果以后时机合适，她也想谈恋爱了，那她会考虑爱情跟婚姻。

但这个人，不会是沈岁和。

“婚姻里面，责任感很重要。”慕曦语重心长道：“新鲜感和爱意会在鸡零狗碎的生活之中被消磨，但责任感不会。”

江攸宁仍旧摇头：“如果是开始段将就的婚姻，那我觉得责任感重要。但如果是凭爱情始的婚姻，责任感在其中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沈岁和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但的责任感在婚姻之中让江攸宁觉得窒息。

就是你能感觉到他对你很负责，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会去做，但不会注意任何婚姻里的细节。

你知道是个好人，但这种好跟婚姻无法并存。

甚至，跟你的爱情相悖。

所以你会在那段婚姻中挣扎『迷』失，最后遍体鳞伤。

慕曦见无法说服江攸宁，便也噤了声。

房间里只剩下江攸宁个人，她盯着婴儿床里的漫漫发呆。

良久之后，她温声道：“相信，你不会怪妈妈的。”

“因为，是你的妈妈，很爱你。”江攸宁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下，“但也是江攸宁，也应该爱自己。”

-

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日子得飞快，北城的冬天来得猝不及防。

初雪一落，天气逐渐变冷，元旦过完，春节也悄然而至。

今年的江攸宁什么都不需要忙碌，跟父母住在一起的好处就是你可以永远是个小孩。

尽管江攸宁如今已经是小孩的妈。

江攸宁今年的元旦跟春节都过得比往常热闹。

跨年夜那天晚上，她是跟辛语路童一起过的，三个人在江攸宁房间里起迎来了新年的倒数。

那天晚上三个人围着漫漫的婴儿床拍照。

辛语发朋友圈：真羡慕漫漫小朋友，年纪轻轻就可以跟三个大美女合照。

路童点赞。

江攸宁点赞。

江攸宁发朋友圈：漫漫，你慢慢长大，而，永远年轻。

路童辛语点赞。

杨景谦点赞。

时隔五个月，江攸宁收到了杨景谦的微信消息。

说：【江同学，新年快乐。】

江攸宁着回：【杨同学，新年快乐。】

终是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江攸宁也深感欣慰。

而春节就更热闹了。

往年只有她跟沈岁和，除夕夜也不怎么出去玩，就待在家里看春晚，但春晚又年比年无聊，或者说是他们的审美已经跟不上时代，总之得无趣的很。

也就去年才把两人的朋友聚在一块在她家过了次除夕夜，但也没玩得尽兴，考虑到第二天还得去给曾雪仪拜年，不能起得迟了，而且在去见曾雪仪的前天晚上，江攸宁就胆战心惊，总也睡不好。

但今年不样。

江攸宁不需要担心那么多问题。

只要漫漫不哭，她可以睡到自然醒。

而且，路童辛语家离闻哥家不远，们都是去闻哥家的大别墅里得除夕夜，而闻哥今年在小婶的死亡审视下还带了童瑾回家。

本以为童瑾跟辛语的气场会相冲，但没想到两人玩得异常的好。

花瓶美人跟花瓶美人之间也会惺惺相惜。

除夕夜这晚，们玩麻将玩到了凌晨四点。

四个女生凑了桌，江闻坐在江攸宁身后看。

童瑾那哀怨的小眼神直往身上瞟，江攸宁干脆把闻哥直接推了去，“别来看的牌。”

江闻：“……”

漫漫在婴儿房里睡得异常香甜。

在凌晨十二点，江攸宁收到了沈岁和发的短信。

【江攸宁，新春快乐，平安喜乐。】

但那会儿的江攸宁正忙着打麻将，根本没看到。

跟玩得心的江攸宁比起来，沈岁和的元旦跟除夕夜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不怎么元旦，对跨年夜也漠不关心，对他来说，不就是时间更迭。

只是以往江攸宁会打电视看跨年演唱会，便也跟着看，打发时间罢了。在没结婚以前，从来不看这节目，看了三年倒也养成了习惯，今年没有江攸宁，自己竟也打了电视看，只是身侧少了个人，电视也看得没滋没味。

正好裴旭天给发消息：【孤寡老人，出来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