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6你别气了 (第2/2页)
就这两条。
然便借口司有事离开。
而沈岁和这边,他也发了数十条消息,对方都没回。
他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沈岁和的死活,结对方没接。
他坐在那儿摁了摁眉心,想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本来挺高兴的生日,在搞得他进退两难。
朋友失联,女朋友也失联。
两个人还闹了不愉快。
他一想到下午的场景就头疼。
想得心烦,干脆就不想了。
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还是心烦。
他开了瓶酒,刚要喝便有人敲响了房。
是杨景谦。
“你怎么来了?”裴旭天侧过身,给他让出了位置。
杨景谦晃了晃里的酒,“来找你喝酒。”
“你还是那么贴心。”裴旭天关上,“就是晚了一步。”
“可以慢慢喝。”杨景谦说。
“行吧。”裴旭天给他和自己各倒一杯,“咱们今晚不醉不休。”
“好。”
裴旭天说喝酒就是真的喝酒。
闷头拼命喝。
甚至不需要杨景谦陪。
他一个人喝掉了四瓶红酒。
酒过三巡,他才打开了话匣子,“我真是无语。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不是说好给我过生日么?他们直接闹起来了,一儿面子不给。”
“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一个个的说就,把我放在哪儿?有想过我该怎么办没?他们一个个话放在那,我尴尬的恨不得当时遁地。我在夹在中间受,谁都觉得我垃圾,在我就是里外不是人。”
他越说越来,直接蹦了句脏话,“他妈的!今天还是我生日呢。他们倒是爽了,一儿不为我想啊。”
说又要喝,杨景谦把酒推远了些,“裴哥,喝了,饮酒要适度。”
“今天心烦。”裴旭天说:“本来还打算今天求婚的,戒指都空运回来了,在什么都没了。我真是……”
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今天的场景和他此刻的心情了。
就很复杂。
复杂到难以言喻。
“我在就是悔。”裴旭天说:“我没事儿叫什么江攸宁,她中途一,给我留下一堆烂摊子。”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吧。”杨景谦说:“她不是那种会无故中途离场的人。”
“有原因好歹也说一声。她跟阮言呆一块儿,闷声不响了,搞得人以为是阮言做了什么事儿,就跟欺负她了似的。沈岁和就差跟我干起来了。”
“而且。”裴旭天说到这顿了声,“沈岁和他妈的就是个疯批。他想给江攸宁出头也不用拿自己命来啊。”
杨景谦错愕,“什么意思?”
裴旭天的舌尖抵口腔绕了一圈,说起来就窝火,“他上午刚吃了头孢,没过三个小时就喝酒,想死了吧。”
“『操』!”裴旭天把机翻了个面,“这家伙还不接电话,是不是死家里了?”
杨景谦:“……”
他回忆下午的场景。
从篮球馆回了主会客厅,沈岁和的脸『色』一直不大好。
他没联系上江攸宁。
阮暮旁敲侧击阮言,江攸宁到底怎么了。
阮言不大耐烦。
会客厅里的氛一时间胶到了极。
勉强熬到了吃饭的时候。
阮言不知说了句什么,直接被沈岁和打断。
两人目光对视,火花四溅。
阮言勾笑,“沈律怎么就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呢?”
沈岁和盯她,“你又怎么凭你一面之词诋毁她呢?”
“说实话也是诋毁?”阮言依旧笑,却拿出了谈判的架势,一儿不输沈岁和,“那我这一辈子可真是诋毁过好多人。”
“人我不知道。”沈岁和说:“你说江攸宁,就是不行。”
裴旭天急忙出来打圆场,“行了,都是朋友。老沈,你也在这事儿上较真了,赶紧联系江攸宁才是正经事。”
“联系不上。”沈岁和坐在那儿平静地说:“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的。”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刻意扫过阮言。
阮言笑了,“内涵我?沈律想说就说呗,何必拐弯来?”
沈岁和:“所以你是承认了?”
“我可没有。”阮言说:“只是听沈律的意思,这罪名我不认也得往我身上按。”
“呵。”
“该说的我也说了。”阮言说:“要真说我有错,那应该就是我忽视了她。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儿做,我也不是她妈,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照顾她,也没有义务照顾她的情绪。”
沈岁和盯她看,“所以呢?”
“没什么所以。”阮言说:“就这样,我知道的都说了。”
阮言眼看就在爆发边缘,裴旭天怕沈岁和再说什么过的话,惹得阮言直接掀桌子人,立马道:“老沈,吃饭吧。”
沈岁和淡淡抬眼,眼皮微掀,显得格外慵懒。
他唇角勾笑,但有些瘆人。
“师哥。”沈岁和喊了他一声尊称,“我以前是不是给你们错觉了?”
“觉得我不在乎,所以能随便欺负江攸宁?”
裴旭天立马否认,“没有,我要是不重视她,会让你喊她来么?”
“喊她来当陪衬?”沈岁和看他,“或者陪聊?来了还得被嫌弃?”
“不是……”裴旭天想解释,却无从解释。
沈岁和这话就不是在跟人讲道理。
他表情淡漠,从一旁拿了杯人没喝过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不管怎么样,江攸宁是我妻子。”沈岁和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不是路边捡来的阿猫阿狗,更不是谁的陪玩。”
“我的人,谁都动心思。”
他说话时扫向在场众人。
从杨景谦到阮暮。
定格在阮言身上,一字一顿道:“尤其是,某些看不上她的人。”
“这杯酒,算我给你赔罪。”沈岁和说:“我先了。”
说完,他拎外套起身便。
裴旭天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开车离开了古堡。
一顿饭吃得宾客和主人都不高兴。
客厅的氛围已经压抑到了极。
谁也没吃。
在沈岁和,裴旭天跟阮言还拌了几句嘴。
说拌嘴也谈不上。
裴旭天只是阮言到底和江攸宁说了什么。
阮言闭口不答,不大高兴的回了房间。
杨景谦作为看客,见证了整件事情的脉络向。
但仍旧没搞懂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自然也无法理解裴旭天此刻的苦闷。
“我在夹在他俩中间。”裴旭天和他吐槽,“我真难做啊。”
“那裴哥还觉得是攸宁的错么?”杨景谦。
“我……”裴旭天喝了口闷酒,“该怎么说。”
他一时间没能找到合适的语言。
抑或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默了会儿,他才叹了口,“我知道阮言脾不好。但我没法说,你知道么?”
“这事儿很大可能是阮言错了,但我还得跟她过一辈子,我总不能当兄弟们的面儿说她有题,所以就只能浑水『摸』鱼。”
杨景谦:“昂?”
裴旭天瘫在沙发上,闭了闭眼睛:“我都跟阮言好多少年了还不知道她的『性』子。见不得阮暮喜欢女孩儿,我就没见过比她还控制欲强的姐。她肯定是在心里把自己跟江攸宁比了一番,觉得江攸宁配不上阮暮,所以……”
面的话他都没说。
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杨景谦抿唇。
“既然这样,裴哥你怎么还想要求婚呢?”
裴旭天捏眉心,“她哪哪儿都好,总不能就因为这一我们就吧?我都爱她那么多年了,这会儿换个人结婚多难受。婚姻么,不就互忍让呗。”
“她是个人,又不是,总不可能什么缺都没有。”
杨景谦:“……”
房间里再次归于寂静。
隔了很久,裴旭天拿机碎碎念,“我再给沈岁和打个电话,看看那家伙死了没?”
“以还得专程给江攸宁赔礼道歉。”
“我真是。人过三十就这么不顺么?”
“江攸宁估计这辈子都不想跟我打交道了,我还挺欣赏她的。我天,这都造的什么孽。”
他喝多了,碎碎念起来话也多。
杨景谦就坐在那儿听,收了他的酒,只陪聊。
“江攸宁这人看起来乖,其实有犟。”
“阮言不知道触到她什么逆鳞了。我真头疼。”
“在睡一觉吧。也不知道明天起来会不会好。”
“……”
-
翌日。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略显凌『乱』的房间里。
江攸宁比沈岁和先醒。
她下意识先『摸』了下他的额头。
没那么烫了。
刚要拿下来便被沈岁和握住。
沈岁和抱住她,两人贴的极紧。
江攸宁受到了他清早蓬勃的欲望。
但他没再动。
“去趟医院吧。”江攸宁温声劝。
沈岁和皱眉,回答的极为简短:“不。”
“我陪你去。”江攸宁说:“你做个胃部检查。”
“没事。”沈岁和说:“我在家躺一天就好了。”
话音刚落,江攸宁的闹钟就响了。
今天是周一。
该上班了。
江攸宁看他坚持,便也不再劝。
起身打算去上班,但人还没动,沈岁和便附在她耳际道:“今天去了。”
“嗯?”江攸宁皱眉,“你要我陪么?”
“不是。”沈岁和说:“咱们……搬家吧。”
江攸宁在床上愣了好久。
她的身体从紧绷到放松。
沈岁和一直抱她,说话的声音比往常要柔和,似是冒的遗症。
他附在她耳际低声道:“以不想去参加那些,我就不叫你了。”
“有事跟我说,我会解决。”
“动不动就生。”
“我没有。”江攸宁辩解道。
沈岁和在她脖颈间咬了下,“江攸宁,你能耐了。”
“嗯?”
“生就关机。”沈岁和哑声音说:“这些坏『毛』病以能不能改改?”
他说的时候带商量语。
而且清晨刚醒,他声音低沉沙哑,略显软糯。
就跟和江攸宁撒娇似的。
江攸宁翻身抱紧他。
身子蹭了蹭,脑袋窝在他脖颈间,眼泪顺势流下。
“昨天阮言说我去酒吧撩『骚』。”江攸宁温声说,她本意也不是在告状,就是突然想说,便说了。
说出来的时候带委屈,在心里憋了那么久。
昨天从古堡离开,到看见辛语,满怀心事和辛语她们玩了那么久,再到回家,她一直都没放下这个情绪。
她不懂。
为什么去酒吧就是撩『骚』?
她单纯喝酒,什么都不做。
甚至没跟男人搭过话,怎么到人口中就变了个人?
她委屈。
但一直没说。
要是跟辛语说,辛语得上去跟人干仗。
她不想惹麻烦,也想耳边躲个清净。
江攸宁的眼泪落在沈岁和的蜜『色』肌肤上。
比他身体的温度还要高很多。
她委屈的抽噎。
她哽声音说:“我不是那样的。”
“她很过。”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沈岁和低下头,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可以跟你一起。”
“你又不信我。”江攸宁抽噎,“我说话你从来都没信过。你也从来不听。”
“没有。”沈岁和揽她。
她的背很光滑。
但有一块儿地方被烫伤过,凹凸不平。
是之前车祸留下来的痕迹。
沈岁和特喜欢『摸』她的这一块地方。
他轻轻摩挲那块凹凸不平的肌肤,声音比以往温和的多,“江攸宁,我信你。”
亦真亦假。
江攸宁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他的怀抱和温度都那么不真实。
声音也温柔的不真实。
她仰起头。
却看到了和往常一样的沈岁和。
只是那双眼睛里,倒映出了她的样子。
-
沈岁和仍旧不大舒服,江攸宁便在床上陪他。
但她哭完之发泄了情绪,不大想说话。
难得的,沈岁和提出陪她看电影。
《82年生的金智英》。
江攸宁有一个片单,平常人给她推荐了什么好电影,她就会记下来。
这部电影是之前办室里聊天的时候,部长强推的。
她一直都没来得及看。
江攸宁跟沈岁和在婚前一起看过电影。
去看的片子是《战狼》。
沈岁和看得津津有味,江攸宁却看得睡了。
醒来大家都心『潮』澎湃,被震撼到了。
来还有一次,两个人一起看《我的少女时代》。
江攸宁看得泪流满面。
沈岁和睡了。
唯一有一次,两个人在电影院看《我不是『药』》。
从电影院出来,两个人同时沉默。
之闭口不提。
没有讨论剧情。
也没有做任何暧昧事情。
只是被震撼。
她们一起进电影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年会有1-2次。
但都不太愉快。
这一次,沈岁和打开房间里很久没用的投影。
搜到了这部片子。
他们穿白『色』的情侣家居服。
江攸宁依偎在沈岁和怀里。
宛若一对恩爱情侣。
江攸宁此刻有种幻觉。
她跟沈岁和恋爱了很多年。
而不是她一个人唱了很多年的独角戏。
电影看到一半,江攸宁已经入了『迷』。
眼泪止不住的流。
哪怕在还没有孩子。
她已经开始同身受。
在她哭到不能自已时,沈岁和摁掉了投影。
他用遥控拉开了窗帘,温暖的阳光倾泻而入。
“看了。”沈岁和给她递了张纸过去,“眼睛要哭瞎。”
江攸宁吸了吸鼻子,“我想知道结局。”
“结局就是幸福的。”沈岁和说:“影视作品都是骗人的,你这么真情实不值当。”
江攸宁哭得戛然而止。
电影没了。
她被煽动起来的情绪也没了。
只是眼睛哭得很红。
沈岁和看她,她眼泪大颗的掉在床上。
就那么人畜无害地看他。
沈岁和的心,蓦地软了。
他只是面上不显,伸出袖子在她脸上胡『乱』擦了把。
“以看这种不高兴的。”他转过身去,“找喜剧看。”
“喜剧的内核也是悲剧!”江攸宁朝他的背影喊。
沈岁和:“起码也能笑笑。”
江攸宁说不过他,便直接跳起来,他正好躬身子,江攸宁直接跳在了他的背上。
沈岁和一儿准备没有,差单膝跪地。
幸好他托床稳了一下,两个人才不至于掉在地上。
“做什么?”沈岁和没生。
甚至声音还带几宠溺。
江攸宁脑袋搭在他肩膀,“搬家,高兴。”
从干净的玻璃上能看到她的倒影。
两只胳膊紧紧箍他的脖子。
她笑哼不调的歌。
脚丫子翘起来,甚至左右摇晃。
来这天早上的场景总是被沈岁和想起。
他总是会想,原来江攸宁在他面前也曾这样鲜活。
只是那会儿,他什么都没了。
-
搬家不是件简单的事。
尤其他们在这里住了三年。
两个人婚的一切都是江攸宁亲力亲为布置的。
当初住进来的时候,这个家很空,除了基础家具外,没有任何装饰『性』物品。
在询了沈岁和的意见,江攸宁把家里换上了明亮『色』彩的沙发罩,买了牛油绿『色』的餐桌布。
家里的地毯、厨房的电器、餐桌上的花、廊里的画……每一件物品都和她有情。
她其实很喜欢这个房子的格局。
在这一上她跟沈岁和其实能够达成一致。
但每天开车上班的路途太远,短期还能就,长了便真的无法忍受。
沈岁和叫了搬家司。
两人开始收拾东西,从卧室到书房、客厅、盥洗间。
地方大的劣势便显出来。
刚收拾了两个小时,江攸宁便已经累瘫。
她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额头上全是汗,沈岁和给她递了瓶水,“要不找个阿姨?”
“不用。”江攸宁摇头,“她们不知道东西在哪儿。”
自从住进来,江攸宁就没找过保姆。
尽管沈岁和提过很多次。
但江攸宁一直没松口。
她家算是半个富裕人家。
但从来没聘用过保姆。
第一次进曾家看到那么多佣人的时候,她其实是有惊讶的。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这是家。
不是餐厅、服装店、游乐园。
她也不喜欢有人窥探她的生活。
所以不需要佣人。
尤其是在很多东西智能化了之,她需要打扫的东西并不多,更理解不了佣人的必要『性』。
比起来,她喜欢亲力亲为。
只是,沈岁和对家务一窍不通。
他帮不上什么忙。
很多事情都要江攸宁来。
搬家结束已经晚上十。
江攸宁跟沈岁和坐在新家的沙发上。
“吃什么?”沈岁和。
江攸宁累到怀疑人生,“不知道,随意。”
沈岁和了外卖,江攸宁脑袋歪倒在他肩膀。
摇摇欲坠。
沈岁和也闭眼,享受难得的平静。
但是,突兀的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江攸宁倏地坐起来。
沈岁和已经摁了接听。
“你们搬家了?”曾雪仪那带质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听得江攸宁竟然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是。”沈岁和说:“那边住腻了,就住这边。”
绝口不提江攸宁。
但曾雪仪却:“是江攸宁撺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