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他反问道:我还要发给 (第2/2页)
他想吃口热乎的,跟司机说去海鲜汇。
商圈的人流比平时少一些,况且冬天的夜宵档属于淡季,顾客寥寥,刚换班的服务生都闲着没事干。
梁承随意挑了张卡座,要了一碗虾子面,加二两鲜肉。点完餐他抱臂靠着沙,闭目养神。
过去分钟,谁在他面前打了声响指。
梁承缓缓睁开,郑宴东已经解开大衣扣子,在桌对面坐下来。两个加完班饥寒交迫的男人,互相以一同情的目光瞅着彼此。
服务生端来一壶茶,郑宴东懒得纠结,说:“给来份跟他一样的。”
梁承问:“你真是会员么?”
郑宴东斟上两杯热茶驱寒,不答反问:“你不是又要请客吧?”
梁承姿态依旧,环在胸前的臂线条流畅,微抬起下巴,浑身的气质令人想狠狠投诉他一顿。
他分析道:“你们检测鉴定中心距离这儿至少四十分钟,而且是在不堵车的条件下。这么晚了吃口饭,值当跑过来?”
郑宴东优雅地饮茶,偏望向大堂角落的某一处,说:“这儿离法院近啊,去办事来着。”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打开,晚高峰结束应琼补了一觉,披着羽绒服走出来巡逻,没个人,轻易对上投向这边的视线。
他踱过去,桃花犯困眯着,问:“你俩约好的?”
梁承说:“不约而同。”
虾子面端上来,应琼粗鲁地把梁承推里面点,也坐下来,说:“俩一米八的人就吃碗面?婷,再添个煎鱼白子拌饭。”
无言吃着,郑宴东的机响,他接通叫了声“程队”。
梁承往旁边扫了一下,应琼没什么反应,攥着勺子塞了一大口米饭。挂断后,他说:“程怀明?”
郑宴东点点:“他们有个案子送检,死者在二监蹲了十年,出狱不久最近遇害了。”
应琼咕哝道:“你晦不晦气?”
“要嫌晦气就不当法医了。”郑宴东问,“你是觉得被杀死晦气,还是提了二监晦气?”
梁承代为回答:“平分秋『色』。”
郑宴东起来,不似大学生时代阳光,更沉稳一些:“说出口确很缺德,但真的挺好奇你们在二监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认识指的是交好,乃至延续至今的情谊,去云栖镇旅游的时候郑宴东就问过。当时应琼糊弄过去了,此时他放下勺,说:“大个五六岁,他敬重,正好有意收个弟。”
郑宴东轻嗤:“你不如说有人觊觎你的美『色』,他拔刀相助。”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应琼混不吝道,“就算是那情况,老子堂堂杀人进去的,他误杀,用得着他救?”
梁承低声:“没必要攀比这个吧。”
郑宴东趁机说:“在那地方,梁承的『性』格应该不会跟人交好,尤其是打犯了罪的人。”
应琼一点也不生气,唇红齿白地一,说:“他虽然冷,但热情啊,外号是二监太阳。”
听不到一句正经的,郑宴东拿他没招儿:“你不是一枝花么,又成太阳了?”
应琼说:“火玫瑰,懂吗?”
半碗面下肚,热气翻滚升腾堵在了嗓子,郑宴东也搞不清在执着什么,他掏出烟盒,戒断许久最近犯了瘾。
餐厅内不允许吸烟,应琼却纵着没管,等烟燃烧扑来呛人的白雾,他绷着下颌把脸撇到了一边。
酒能壮胆,尼古丁能『乱』人心志,郑宴东隔着一片缥缈凝视应琼,顷刻不想继续兜圈子了。
“应哥。”他问道,“你是被冤枉的,对么?”
应琼这次没有回避,说:“蓄意杀人,案子判了,大牢蹲完了,这就是事。不否认,更不后悔。”
“如果案子判得有问题呢?”
梁承蹙紧眉心,抬眸间已舒展得不『露』痕迹,他从郑宴东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兀咬上吞吐起来。
应琼道:“就算有问题能怎么样?又关你什么事?”
郑宴东说:“想弄清楚。”
“你他妈闲出屁了吧。”应琼挂了脏字,“国坐过牢的人那么多,你干吗非弄清楚啊?”
郑宴东冷静道:“别人不关心。”
应琼怔了一瞬:“谁他妈稀罕你关心?老子嫌烦,你关心能当饭吃、当钱花?!”
郑宴东说:“要是能翻案呢?”
应琼突然恼了,吼道:“程怀明都翻不了!”
郑宴东的太阳『穴』猛跳了一下,终于猜到缘由:“他对你承诺过,作为当线人的条件?他没办到,所以你跟他掰了。”
应琼忍无忍,起身夺了郑宴东指间夹着的半支烟,掌心朝下生生碾灭在桌上,骂道:“滚!”
一刹那万籁俱寂,碗底残羹映着应琼怨恨的脸『色』。
半晌,他移开,用哑掉的嗓子说:“别来海鲜汇了。”
郑宴东打开包,翻出随身携带的消毒棉片创贴,冒着挨一巴掌的风险捉了应琼的,擦了擦贴住那一点烫伤的痕迹。
明明神情镇定,任谁都看得出他在服软,问:“以后真的不能来了么?”
应琼牙根痒,消解了伤人的重话。他甩开郑宴东,最终什么都没再说,大步上楼去了。
窗外又飘起雪,梁承侧目欣赏,回神时攒了一截烟灰。
他摁灭在烟灰缸里,作为知情人开了口:“应哥的案子确存在问题,并且他的遭遇的遭遇有一些关联,但涉及隐私证据问题,不能擅透『露』。”
郑宴东能理解,说:“今天冲动了,不过直觉告诉他不该是坏人。”
梁承戏谑:“怎么就不该?”
郑宴东答了句酸的:“卿佳人,怎会为非作歹。”
梁承略微无语,从钱夹抽了两张红钞放桌上,说:“所以你这位热心仵作就为了搞清楚当年的案子,于是老往这儿跑?”
“也不是。”
“还因为什么?”
郑宴东望向空『荡』的楼梯,狡黠地了,回答:“整天划拉死人,心里苦,下班了想来看看养的。”
梁承差点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不怨吧。”郑宴东一脸无辜,“谁叫他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