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新婚燕尔 (第2/2页)
当下撕开棉袄,取出了一幅画图,只见画的是一个丰神俊秀的男子,画上还题有宋代女诗人朱淑真写的一词,词道:“去年元月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月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青衫袖。”
都美,但美得不同,一个是美得含蓄,一个是美得奔放,一个是美得俏,一个是美得艳……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这蓝衣女尼委实美得艳绝,但看上去,却不太像个尼姑!
掩上门,下了栓,回过身来,静静的,也是满足的凝视着定坐榻沿的司徒香香——如今是他的妻子,晕红的烛光下,水冰心看上去是那么美丽那么甜,又那么妩媚,正如一颗熟透的,芬芳多汁,水蜜桃一样的诱人。
状若琵琶,身长七寸,在形态上说,不过比普通蝎子,大了一点,所谓“特别”之处,是指它的尾钩!蝎子,又名护背虫,一钩坚挺,倒卷护背,这只蝎子,也是如此,但尾钩色泽,却异于全峰酱紫,变成雪白!
被对方的惊恐模样弄得有些愕然了,他怔了怔,然后,小心又迅速的回头望去,而这一望,他的心腔突然停止了跳动一刹,接着又蹦跃的似要弹出喉管,热血上冲,双目湿润,一股至极的激奋像一股电流通过了全身,这一刹间,他不禁也颤抖起来,嗓眼里出了窒噎声……
他的两排牙齿仍然咬着武端的剑尖,从牙缝里漏出声音,就好像患了重伤风的人说话一般。
“这样吧,简单一点,给我买三套绸质衣裙,颜色要湖水绿的,花色不要大,最好镶嵌边,另外头钗环佩随便些,胭脂花粉也买点,哦,莫忘了买两条丝带……”
装扮像、佛珠、缁衣、戒疤、云拂,尼姑该有的打扮,她都有……眉毛、鼻子、嘴巴、都没有褒贬,因为尼姑脸上,也应该有这些东西。问题出在那双眼睛,水汪汪,太灵活了,顾盼之间,勾魂摄魂,仿佛能喷出火来!
“当真是一件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怪事,令弟站在一张桌子上,屋顶的横梁悬有一根长绳,绳子是已经打成了圈套的,我望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令弟把头伸进套圈,双足悬空,摇摇晃晃地吊起来了!”
虽说是些残兵败将,却仍有凭强的力量,一阵接一阵拼杀下来,我们逼是将他们逼退一隅了,自己却伤亡累累,灾情惨重,大大的得不偿失,他们像是不知道流血断命是什么滋味一样,一个劲的硬干硬抗,就这一路推进,也已似洒了一路的血,每一寸地面全是用尸骨铺叠上去的……
这只手儿,虽然走的是香体路线,但目的却不太荒唐,它所按的,并不是司徒香香的左胸那堆温香新剥的鸡头软肉,只不过难以避免的,有所触碰而已!
江湖经验太丰富,知道对方既如此保持神秘,自己也不必像只呆鸟般,到处找寻,闻声以后,只把双眉微轩,仍然效法曹孟德“短歌行”中所说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地,把口中酒儿,饮下腹内。
“赶快上去叫新郎官新娘子吃‘百果子’呀,将来多子多孙,还有,做好的甜糕记得马上叫浪云吃一块,步步糕‘高’呐……”
夜风吹播新翻的泥土气味,这是可以令得热爱土地的农人陶醉的气味,但如今却只是令人感到窒息!
眼睛看出去是一片如雾样的模糊,心中作呕,脑袋沉重得似像个千斤坠,白墨临极力忍耐,他努力咽了口干涩涩的唾液,以润湿一下喉中如火般的焦燥。
乒乒乓乓,叮叮当当的凿墓掘土破墓开碑的声音,混杂着几声夜鸦的鸣叫,林中宿鸟都给掘坟的人吓得离巢惊飞了。
东、南、西,则全是排云峻峰,约有七八道喷珠溅玉的飞瀑流泉,从各峰汇聚,或如匹练抛空,直落潭中,或先为突石所承,溅成一天水气,飞扬四洒,使这山潭周遭,不论树右花草,都是湿润润的,苔藓之属,更绿油油的肥厚无比!
婚礼的进行,一如千百年传统的仪式,那是兴趣盎然又喜气洋洋的,一对新人,真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白墨临是一袭新的衣袍,新的孔雀羽新郎冠,越衬托得他玉面朱唇,丰神俊朗,气宇堂皇轩昂,上官红是满身的红,红巾、红鞋、红罗衣,红昨一团火,一团喜气四溢。
背影渐去渐远,终于消失了。司徒香香目送她的背影,不觉打了一个寒噤,心头感到一股凉意。少女的心灵是特别敏感的,上官红虽然没有回头,她也感觉到上官红在离去之时那份悲痛的心情,好像看见她盈眶的泪水了。
唯一的缺点是泉水多在山中,偶有蛇兽遗尸,或腐烂果木,杂陈其间,可能蕴具奇毒,在饮用之前,必须察看仔细,不宜随便入口。但上官擎天却避免了这层先看水源的麻烦手续……
呵呵笑得眉眼俱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端详着上官红,一边摸着层叠的下颔,连连点头道:“好,好,硬是个端庄贤惠的女娃娃……唔,眉细而不淡,眼媚而不软,琼鼻樱唇,还是相夫宜男之像,好,好,好,起来吧,起来吧。”
月黑风高,铅云低压,好像要压到了坟头。在谢志祥的坟前却有火把的光亮照明了午夜的幽林。
那山坳不单离他最近,洞口仿佛最大,就在白墨临所饮那道飞泉的及地之处,终年水气氤氲,长满肥厚苔藓,地上甚是滑溜!
辰时开筵,筵开十二桌,一时杯觥交错,猜拳行令,喧闹笑语之声腾达户外,彩灯高悬,花烛连又炸了几次双蕊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