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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他们这些设计师的会议室倒不像那些上市公司开董事会那么严肃, 每个设计师都有独属自己的桌椅, 有简约黑白流线型的、水晶玻璃纯洁无瑕的、镶钻鎏金的,每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所有桌椅绕着围了一个圈。
扎着小揪揪的Elon侧头认真倾听,偶尔还会笑得露出两个酒窝, 大红唇的金佳人Zo则是双眼放空,偶尔低头在素描纸上写写画画,Anas和Vanssa看着贺绽听得认真。
40分钟的会议结束, 剩下20分钟是大家自由讨论的, 他们三三两两说笑着,临走前, Eon喊上贺绽, 用带了甜腻的口音的英语说:“绽(zan),一起去喝咖啡吧,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贺绽想了想,干脆把一众同事都直接请去楼下附近的咖啡厅了。和同事们开完会、喝了咖啡, 贺绽与他们道别,他得回公司里和别的部门的同事沟通沟通。
等到忙碌的一天结束,贺绽回到公寓时,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他洗完热水澡就坐在沙上吹着冷气不想动了。
贺绽拿出手机看一眼,在家族群里一句“下班到家”, 浏览了一遍早前的记录, 又切出来, 找出晏行玉的账号点了进去。
他下了飞机就给家人以及晏行玉了微信报平安,晏行玉回了他,祝他一切顺利后就再没给他过信息,大概是怕打扰了他。
国内现在是早晨八点多,晏行玉现在应该是准备上班去了。
来之前,贺绽就和家人说了,有朋友会暂住在他的公寓里,上到贺奶奶、再至他大哥,都对公寓里的人非常感兴趣,但听到是贺绽的朋友,贺绽又特地委婉地说明尽量别去打扰他,大伙儿这才歇了前去打探的心思。
贺绽很快敲下一段文字,了过去。
贺绽:上班了吗?
晏行玉:[语音]4’
贺绽点了下语音条,随即熟悉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嗯,我准备出门了。”
贺绽:好的。
贺绽:晚上睡觉睡得还好吗?寒毒会严重吗?
晏行玉:[语音]9’
他再次点开,先是听到那边似乎出轻笑,然后才是晏行玉的声音:“我睡得好。上次你送给我的项链我有戴着的。你刚下班吗?”晏行玉特意搜了他要去工作的城市,知道了很多相关的资料。
贺绽:是的,今天开会了,接下来每天都得忙。
晏行玉:[语音]5’
“你早点休息,听说倒时差会很难受,你好好睡吧。”
贺绽早就把时差倒过来了,这会儿看着不觉笑了下,回了信息:好。工作加油。
接下来的日子贺绽都在忙着去博物馆参观,在公司里干活。他和晏行玉有时差,每次只在清晨和临睡前才信息给对方,两人回信息的时间对不上,但却是顺畅地聊了下来。
贺绽来这儿之前特地带着晏行玉去了一趟超市,让他认路,还用心教他如何使用厨房用具。在某次晏行玉给他来一张五彩斑斓的西红柿青瓜煎蛋煮面后,贺绽每天都能收到晏行玉的食物的照片。
看来他适应得很好呀。
每天临睡前看完晏行玉的信息,贺绽就沉沉睡去,这些日子忙起来晕头转向,贺绽还是没忘记晨起打坐。
这一天清晨,他又是起早打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五六天没有给晏行玉传输治愈力,又没有花太多时间雕刻打磨珠宝,贺绽觉得自己身体里涨涨的,大概是灵力堆积在了一起。
吃过早餐之后,贺绽便出门去展览馆。他这段时间都得外出找寻灵感。他此次前去的展览是万花百草,馆里有以各种形式保存下来的花草,从古至今,甚至是未来可培育的新品种,都将出现在展览上。
贺绽提早了两个月买好了票,这时候的票是千金难求,因为展览馆会限流。他很早就抵达展览馆,在门口经过扫描仪检查后,进入了宽敞的玻璃大厅。
室外馆是花园展,有风格各异的园艺设计,置身花园之中恍惚感觉自己是漫游在仙境中。
而贺绽的要目的是室内馆。室内馆里先是全球的普通名贵花草个展,一支支、一簇簇装置在透明展示箱里,放眼望去,少说有上千个玻璃柜格。展览摆放花草的位置有自己的考量,贺绽是从头慢慢走,眼里映照出各种美丽梦幻的花束。
展览馆内是禁止拍照的,手机也被要求调至飞行模式。贺绽背着大包,手里捧着常用的B5素描夹页和铅笔,边走边看,遇到让他为之一颤的花儿,便停下驻足,拿着笔对着那展示柜里的花画了起来。
细细看他素描纸上的图,却不是与之相似的花儿素描,这并不是因为贺绽的手绘不行,恰恰相反,贺绽的画工是一流的。若一个珠宝设计师不晓得手绘、雕刻、材料、艺术、历史那绝不可能是好的设计师。
贺绽此番前来,是为了捕捉灵感,手底下画着的,自然是他触景而生的灵感和创意。
他走得很慢,看得很认真,手里写写画画,后面的参观者都已经走完一圈了,他才快要逛到珍稀名贵花草区。
美丽的东西都能给设计师最好的灵感。
贺绽沉浸在这里的一切之中,天然流畅的线条、难以想象的繁纹、无比协调的配色,贺绽没有停歇一刻,如饥似渴地观赏、沉醉、描画、书写。
大半天很快过去了,他完全没有饥饿的感觉,手里的素描夹页已经用了三分之一了。眼下这朵双生金盏坠已经半成型,贺绽勾勒出一笔,不甚满意,刚想要打开素描夹抽出废纸,忽然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人,怀里的素描纸“哗哗”散乱四处飘落。
挂掉电话之后的贺绽望着对面的沙,表面镇定着,内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万一那人把自己当成毒打他的人了该怎么办?
贺绽望着对方,他先前果然没有猜错,这人睁开了眼睛看起来就很是冷漠深邃的样子,乌黑的眸子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两人对视了几十秒,贺绽觉得自己再不开口,两人可能会长久得沉默下去。
他慢慢开了口说:“你醒来了?”贺绽和陌生人说话总会有点不自在。
男人已经坐起来,在沙上僵硬地坐着,一动不动,他的目光起先是像鹰眼一般锐利地警惕着看着贺绽,大概是看到贺绽的样子没有攻击性,才粗略地看了看四周。
贺绽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但见他看了看自己、又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后,露出了满脸震惊的神色——这样的表情出现在男人的面孔上说不出的违和。
他在惊讶什么呢?贺绽心里纳闷,却是没有问出来,等男人左右来回看了几眼,两人的目光再次接触时,都变得有些不同。
贺绽迟迟不见他开口说话,又见他这副表情,心里开始担心:该不会是被那些人打得狠了,脑袋出了问题?
素来平静如水、无喜无悲的晏行玉,这会儿也止不住内心大骇:他这是在梦吗?这儿是何处?他竟是误入了另一方天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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