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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往下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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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有爹爹呢!”

岑天泽拍了拍岑薇的肩膀,安慰着岑薇。

“爹爹出去看看!”

岑薇眼圈瞬间就红了。

这才是有爹爹的孩子呀!

“属下拜见大人!”

岑天泽一出去,一群人就立刻下马抱拳喊道。

“你们是?”

岑天泽没有明白,有些疑惑。

这时,后面的马车也追了上来。

雷力安跳下马车,解释道:“岑大人,这是岑大人的五十属下,本王奉皇上之命,带他们来见岑大人,顺便送岑大人回杭州。”

“这,岑某担不起啊!”

岑天泽惶恐地说道。

“哈哈,其实本王也是要回杭州的嘛!顺路,顺路!”

雷力安打着哈哈。

“那,王爷请!”

岑天泽无法拒绝,只能请雷力安的马车先行。

“驾!”

雷力安的车夫喊了一声,马车缓缓地行走。

很快,岑天泽这边的车夫也扬起了马鞭。

本来只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可是现在马车后面却坠着五十人的骑马侍卫,前面雷力安的马车旁也有至少五十个侍卫护卫着。

这一整队,竟然超过了百人,一路走来,别说是一般赶路人不敢招惹,就是土匪强盗也不敢硬碰。

按照道理,这百来人的队伍人数看起来是多了些,但是也有一些大的商队会雇请保镖,一支镖队少的话也有二三十个,多的话,就是两三百人也不算稀奇。

何况这百来十人,比起亲王的仪仗来说,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武林如何都不可能是因为这支队伍让当地的官员知道有亲王经过此地了。

如此说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雷力安特意通知了沿路的当地官员,或者故意把消息透露出去了,这两者说起来都是一个意思。

但是雷力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岑薇觉得疑惑。

只是这些来迎接的百姓虽然多,有些兴师动众的感觉,但是还好,雷力安从来没有拜访当地官员,都是住在客栈里的。

偷偷听了一会儿,无非就是那些官场上你来我往虚伪至极的话,也没有什么意思。岑薇就不听了,马车上准备了点心,不比刚刚做出来的味道好,但是行路艰难,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果然,不过是一会儿,就感觉马车开始动了。

“爹,我们要在引河县呆多久啊?”

不同于去京都时的匆忙,回杭州就显得轻松写意了许多,一路上别说是住在山野林间了,反而是不管吃的住的,都有人安排妥当。

有时候遇到天色还早,但因为可能赶不到下一个小镇歇息,常常干脆歇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才出。

刚开始这样轻松自在,如同游山玩水般,岑薇也觉得有趣,但是不过多久,归乡心切,岑薇恨不得可以日行千里,赶紧回家的好。

“放心吧,王爷自有安排!”

岑天泽不慌不忙地安慰着。

岑薇低下头,偷偷做了个鬼脸。

又是这句敷衍的话。

就不信他不想娘亲,明明好几次都看外面了,大人就是口是心非。

过了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岑薇从马车上跳了出来,她愣了一下,这里不是客栈?

高高的围墙,大约有一丈来高的样子。

一扇涂着红漆的木门,看起来很厚重,很古朴的样子。门口站着两个小厮,很殷勤周到的弯腰对着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在说着什么。

岑薇抬头一看,就看见匾额上写着“双园”。

这么说来,这是一座庄园?

果然,认真一看,就看见墙内有一支花探出了墙头。正所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

不过一会儿,就看见大门打开,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大约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子蜂拥而出。

“大人,大人”

“大人好!”

“……”

一时间,都是女子们娇滴滴的声音。

听着好听,就是吵了点。

“安静些,都站好,站好!”

那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男人喊着。

“奴给大人,给几位贵人请安!”

四十岁的女人上前几步,捏着手帕,两手交叉放在腰的左侧,微微一屈膝,又站了起来。

当她看见岑薇的时候,眼里有一丝惊讶和不解闪过。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言笑晏晏。

“这位姑娘好!”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规矩礼仪也说不出什么错来,但是岑薇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呢?

这时候,那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似乎才看见了岑薇,他惊讶地看着岑薇,不过一会儿,就一副了然般的样子,神秘地笑了笑。

岑薇知道哪里不舒服了,就是那种眼神,太让人不舒服了。

“贵人里面请!”

四十岁的男人邀请着岑天泽和雷力安。

“贵人里面请!”

四十岁的素雅女人站在门口又说道。

“贵人里面请!”

这次说话的是那群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成了两排,中间空出了一条通道,直通双园。

“县令大人请!”

雷力安笑了笑,说道。不过他也只是客气一下,就走在最前面了。

原来那个四十岁的男人竟然是引河县的县令!

岑天泽跟在雷力安后面进去,岑薇心里有几分害怕,她也只能紧跟着岑天泽。

一路上,引河县县令一直站在雷力安的旁边介绍着。

岑薇这才明白双园的来历。

原来这双园原来是引河县一户姓柳的人家的园子,这柳姓人家本来也不过是小富之家,但是他有一个好女儿,这女儿进了宫不说,竟然得了皇上的宠爱,最后还当上了贵妃。

前朝后宫设有一皇后,一皇贵妃,两位贵妃,四妃子,八嫔……

贵妃之位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尊贵了。

一日贵妃想念家人,皇帝就下了旨意,允许贵妃回乡省亲。

这贵妃省亲,肯定得有省亲别院。

皇上旨意一下下来,就赐家产万贯,宝贝无数,自然是数不胜数了。别说是盖一座园子,就是十座园子也是可以了。

岑薇听得有些着迷了,渐渐就忘记了害怕。

这些事情是前朝皇室之事,如今也不禁止谈论,因此说起来也就没了顾忌。里面或许还添油加醋了许多,或许已经面目全非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岑薇并没有在史书里看过记载,想也是,后宫之事本来一般情况下就不会记载入史书的。

“那后来怎么样了?”

岑薇好奇地问。

岑薇觉得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她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看了看周围,这才现这双园不愧是贵妃的省亲别院,果然是低调奢华,却又大气得很。

“这位贵人随奴家来吧!”

这时有两个女孩子走到岑天泽的身边,温柔地说。

岑天泽点了点头,就要跟那两个女孩子走。

“爹!”

岑薇感觉不可置信!她瞪大了眼睛。

“爹先离开一会儿,你别担心。”

岑天泽转身笑着对岑薇说道。

担心?

岑薇不是担心是害怕好吗?

但是现在她心里更是委屈,她相信岑天泽和雷力安这两人是不会扔下自己不管的,但是她也会害怕啊?总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为什么他们都不告诉自己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呢?

“这位姑娘莫要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这时,又有两个女孩走过来,笑嘻嘻地说道。

“对呀,不要怕,我们都是好人呢!”

坏人也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啊?

岑薇警惕地看着这两个女孩子。

“你们带着这位姑娘下去吧,好生照顾这位姑娘。”

那个四十来岁的,看起来比较素雅的女人吩咐着。

“是,妈妈放心吧!”

两个女孩说道。

她们一左一右拉住岑薇的胳膊。

“姑娘走吧,不要怕哦!”

她们越是这样说,岑薇越是害怕。

妈妈?

岑薇不是只会读《女戒》《烈女传》的女子,当然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有这个称呼。

只有青楼楚馆里才会叫老鸨为“妈妈”的。

“你们放开我!”

岑薇大喊着。

两个女孩子并不在意,仍然拉着岑薇的手。

虽然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看起来也是瘦瘦小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力气特别的大。

岑薇心里紧张极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反抗。

是了,自从遇刺之后,她身上就一直带着匕防身。

“你们放开我,我跟着你们走就是了。”

岑薇动了动胳膊,说道。

“你们弄疼我了。”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就放开了岑薇,但是还是站着离岑薇很近的地方,岑薇就算是想逃跑也逃不掉的。

可是岑薇的目的不是逃跑,她是要杀了这两个女孩子。

连翘教了她几手功夫,看着简单,但是出其不意的杀人是最有用的。

第一次杀人是不小心的,但是这次是要主动杀人,岑薇即使这样打算了,还是有点紧张。

但是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匕就放在腰间,那是连翘特意为岑薇打造的匕,不用时放在腰间,看起来不过是个装饰,等需要的时候只要摁一下开关,刀刃就会要了人命。

“岑姑娘,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她却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刚才说话的声音并不是这两个女孩子。

仿佛是明白岑薇在想什么,那道声音一下子又在耳边响起。

“岑姑娘,属下阿六,是王爷派属下来保护姑娘的!”

也许是已经被吓到了一次,岑薇变得镇定了许多。

听了阿六的话,岑薇才松了一口气。

很快,两个女孩子就把岑薇引到了一座叫做“寒水”的院子里。

这院子的名字取得有些奇怪,岑薇就多看了一眼。

“姑娘定是对这名字好奇吧?其实这是原来住在这里的一位姑娘取的呢!说是取自“烟笼寒水月笼沙”,不过我们可不懂这些哩!”

一个女孩子笑着解释。

脑海里又有什么一闪而过,好像触摸到了真相的门槛。

岑薇下意识地问:“那住在这里的姑娘呢?”

“嘻嘻,那个姑娘啊……”

女孩子笑嘻嘻地,故意勾着岑薇的好奇心。

“姑娘先在这里住下,总会知道的啦!说起来这院子可是只住过一个姑娘,加上姑娘你,也就只有两个呢!”

另一个女孩神秘地说着。

“妈妈很看重你哦!”

岑薇秒懂了,但是却感觉手臂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姑娘先在这里休息吧,这里还没有布置好,缺了些东西姑娘就先将就着,我们等会儿就把其他东西拿来,姑娘若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呆会也可以跟我说哦!”

两位女孩子说着,不由分说地把岑薇推了进去,只听得“哐当”一声,院子的门就关上了。

岑薇下意识地跑过去用力拉了拉门,显而易见的,门被从外面给锁上了,岑薇出不去了。

不过一会儿,感觉脚步声渐渐地远了。

“阿六,你还在吗?”

岑薇试探地问道。

“岑姑娘放心,属下会一直跟在岑姑娘身边的。”

那个声音在耳边说道。

岑薇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阿六在什么地方,可是毕竟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陪着,就感觉不是那么害怕了。

寒水院这名字听着就瘆得慌,而且“烟笼寒水月笼沙”这诗句意境虽然美,但总让人觉得有些冷,仿佛黑夜里,雾色蒙蒙,站在一条河边,深秋时节,不仅是水是寒冷的,就是天上的月亮,也是冷冷清清的,像是笼罩着一层纱布,一切都看得不真实。

想一想,岑薇又抖了抖。

“阿六,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寒水院有些大,的确跟两个女孩子说的那样,并没有如何添置东西,里面空旷得很,看样子就是临时收拾的。

这香有些淡,等凑近了,岑薇才闻出了一点点的味道来。

好像有些梅香的感觉,好加了些薄荷,闻着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原先有些昏沉沉的脑袋也一下子就松快了许多。

看来这香并没有什么不妥。

放弃掉了小心翼翼,岑薇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大厅里有一扇屏风,屏风后面就该是居所了。

屏风是一副落雪梅花图,仔细看才会现原来角落里还有几个人在就着雪水煮茶。

看来这院子原来的主人是个风雅的女子。

只是想到这里是类似青楼楚馆的存在,岑薇不禁对那个女子感到几分惋惜。

但是很快,她就自嘲地笑了笑了。她现在是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有心思同情一个不知道姓甚名谁,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从屏风的一侧绕了进去,就看见一金丝拔木床靠着墙壁放着,床帘是透明的纱,一侧用绳子绑在床头,可以看见床上放着一床银丝绒的被子,还有一晶莹剔透的白玉枕头。

虽然说匆匆布置,但是这样的布置也真不错。

另一面墙上摆着一书架,其实也说不上书架,倒是有点博古架的意思。但是又是放书,又是放花瓶古董,倒有几分不伦不类。

这一看,就是后来添置的,和这院子原主人的风格一点儿都不像呢!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的时候,岑薇愣了下,这院子的原主人是什么风格,自己怎么会知道呢?

她摇摇头,觉得有几分荒唐。

也许是知道阿六一直在身边陪着自己,虽然她不说话,可是岑薇没有那么紧张了。

随意地从架子上取了一本书,竟然是《东厢记》,这可是有名的话本子,岑薇一直想看,奈何一直找不到全本,她翻了翻,竟然是二百六十回,正好是全本呢!

岑薇欣喜若狂,也顾不得自己如今在哪里,竟然站了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等脚有点麻了,她才恍然惊觉。

这时候,岑薇才现屋子里竟然没有一把椅子,可是再出去找,又觉得麻烦,岑薇就坐在床头认真地看起来,不过一会儿,她就半靠着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岑薇忽然脑袋一歪,手里的书也吧嗒一声掉了。

竟然是睡着了?

一个女孩子问道。

“再等等,不急!”

叫小玉的女孩子说。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

两个女孩子就站在寒水院的门口。

树的影子,渐渐地挪开,太阳刚好落在了两个女孩子的身上。

“小蝶,你说我们自己都跳不出去,何苦还拉着别的女孩子到这个坑里呢?”

小玉有些恍惚地说。

“你疯了,你不要命了吗?”

小蝶吓得哆嗦了两下恶狠狠地警告着小玉,如果不是她手里端着托盘,怕是早就捂住了小玉的嘴巴了。

“放心吧,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别害怕。”

小玉说道。

她将托盘先放在了小蝶的手上,拿了钥匙开了锁。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两个女孩子走路的声音,轻盈,像是猫一样。

“小玉,你说她真的会拿那本书吗?”

小蝶有些不确定地问。

“照我说,药就下在香炉里不就好了?肯定能昏迷的。”

小蝶嘟囔着。

“那姑娘太警惕了,下到香炉里很容易被现,倒不如在香炉里放些提神的好东西,她心里自然就放松了警惕,对其他东西也就不那么防备了。”

小玉笑着解释,声音里隐隐有一丝自豪。

她没有看见,小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嫉妒。

“小玉,你真厉害!可是要是她不看那本书怎么办呀?”

“她一定会看的!”

小玉自信地道。

“走吧,时间不早了,别让妈妈久等了。”

说着径直往大厅走,又绕过屏风,果然看见金丝拔木床上,一个女子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歪着脑袋,斜斜地落在了怀里。

小玉上前一步,拿起了书,对着小蝶得意一笑。

“看吧,我就说一定会看的。这些女孩子啊,表面上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实际上不还是爱看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吗?”

小玉不屑地撇撇嘴巴。

“给她换好衣服,带走吧!”

小玉说道。

“嗯!”

小蝶点点头。

两人开始给床上的人换衣服。

“咦?衣服怎么感觉有些小了?”

小蝶奇怪地问道。

“嗯,是有些小了。”

小玉点点头,也有些纳闷。

“按照司衣房的人不是号称看一眼就能做出最合身的衣服吗?看,这下子要打脸了,哈哈!”

小蝶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行了,这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赶紧换了衣服,交给妈妈,剩下的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小玉有些不耐烦地说,她用手碰了碰床上人儿的鼻子,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一会儿,两人就利索地给床上的女子换好了衣服,两人搀扶着女子走出了寒水院。

院子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顶轿子。

“不就是一个姑娘吗?你们的速度也太慢了!”

一个女子摇着扇子扭着腰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快把人抬上去吧!”

小蝶躲在了小玉的后面。

“嬷嬷莫要怪罪,这些小钱给嬷嬷喝茶吧。”

小玉轻轻抓住了小蝶的手,很是熟练地拿出一个荷包塞到了那个嬷嬷的手里。

嬷嬷笑的更加欢快了。

“呵呵,小玉姑娘客气了,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嬷嬷我了,你们先去休息吧。今天来的可是贵人,要是得了贵人的眼,你们两人就是飞上梧桐的凤凰呢!”

嬷嬷得了好处,神秘地提醒着。

“多谢嬷嬷了。”

小玉从容地道谢,看着轿夫们抬着轿子一点点走远。

“切,没见过世面的,真是寒酸!”

突然有人讽刺鄙夷地说。

她转过头来,竟然很岑薇长得一模一样。

小蝶脾气急,站了出来。

“你……”

“别冲动!”

小玉拉了小蝶一把,走在小蝶身前,刚好拦住了小玉的身子。

“仙仙姑娘,时候不早了,岑姑娘的衣服都放在床上了,仙仙姑娘还是早些换衣服吧,免得露陷,到时候妈妈怪罪,可别怪小玉没有提醒你了。”

小玉说话不疾不徐,却是莫名地让人害怕。

仙仙心里一惊,脚步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可是又觉得这样太丢份了,她故意抬头挺胸,强做出一番气势来。

“哼,本姑娘岂不知道,还用得着你提醒?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仙仙姑娘色厉内荏,提高了声音。

“是,小玉这就告退。”

小玉规规矩矩地仙仙姑娘行礼,后退两步,又拉住了怒火冲冲作不得的小蝶,转身离开了。

“哼!”

仙仙姑娘看着两人离开,冷哼一声,这才转身进了寒水院。

…………

“小玉,你看仙仙那贱人,小人得意的样子!不就是运气好和岑姑娘的身形最像吗?有什么得意的……”

才走几步,小蝶就忍不住了,气呼呼地抱怨着。

“既然得意不了多久,你又在气什么呢?”

小玉不客气地说。

“莫非你是在嫉妒她?”

小玉一针见血,似笑非笑地看着小蝶。

“不,不没有,没有,我,我只是气不过而已,小人得意,太可恶了明明以前还叫你姐姐,我就是为你感到不平!”

小蝶莫名慌张了下,着急地解释着,刚开始还是结结巴巴的,可是到了后来,却越来越顺溜了,仿佛她所说的就是真相。

小玉很有深意地看了小蝶一眼,突然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小蝶小心翼翼地问,她低着头,看着很委屈,好像受了欺负一样。

“没有,我没有生气,何况你做了什么会让我生气的事情了吗?”

小玉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小蝶,说完这句话,又直接转身走。

“哼,口是心非,虚伪,明明就是生气了……”

小蝶絮絮叨叨的,小声嘟囔着,她用恶毒的眼神看着盯着小玉的背影。

“可恶,凭什么妈妈只看重你们,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小蝶手紧紧抓着路边的一朵花,那花被她扯了下来,又扔在地上。她恶狠狠地用脚尖碾着花朵,不过一会儿,花朵就和泥土混成一团了。

“哼!”

小蝶又冷哼一声,看着已经分不出形状的一团污泥,这才满意地笑了。

男人一把抓住了女子的纤纤皓腕,就着女子的手,咕噜一声,喝得满嘴生香。不过一会儿,就看见女子扶着男人进了大厅旁的屋子,红浪翻滚,巫山云雨,自然是不可避免了。

“宝贝,来,喝,喝……”

也有男子捏着女人的下颌,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直接倒进了女子的嘴巴里。

酒倒得太快,女子根本就来不及吞咽,酒顺着喉咙咕噜咕噜地流进了女子的腹中,女子的胸部剧烈的起伏着,手也挥舞着,但是这却惹来男子更加疯狂的动作。

旁边看着的男人们更是出一阵阵的呐喊欢呼声。

“好。”

“哦,哦……”

而更多的酒则洒了出来,沾湿了女子的纱裙,不过一会儿,原本就半透明的纱裙,如今更如同空无一物般。看得一群男人好似qng的狼一般,眼睛里就要冒出火来了。

大厅的不远处,有一个高于地面大约半米左右的高台,高台上的女子更是穿着暴露,一个个搔弄姿,或是唱艳词,或是跳艳舞。

一群男人在底下边看边叫着,更有人往舞台上洒银子,银票,高呼着自己心仪女子的号码,当女子对价格的时候,就把手上的绣球往台下一扔,又引起一阵疯狂。

幸运抢到绣球的男人,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和女子共赴巫山云雨了,小船摇曳,至于有多惊险刺激,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如何?不知贵人喜欢吗?”

引河县令阿谀奉承,笑眯眯地问着站在身边的雷力安。

两人站的是三楼,这里比较清净,只有两人。

但是这高处却能居高临下的将底下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

好一副酒池肉林,人间乐土!

“污秽!”

雷力安眉头一皱,嫌弃地说道。

引河县令一愣,心里嘀咕一声“虚伪”,但是转头,却又笑开了。

“哈哈,贵人说的是,这些场面怎么会入得贵人的脸呢?贵人放心,这里还有更好的呢!”

“贵人这边请!”

说着,二人进了一间房子。

原来楼梯竟然是修建在房间里的。

二人下楼,很快就出了这栋污秽的酒池肉林,但是走出了许久,凭借着雷力安的耳力,还是可以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不堪入目的声音。

“那里面的都是些什么人?”

雷力安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但是这问题再如何漫不经心,都太敏感了。

引河县令笑着的脸僵硬了一下。

“贵人说笑了,客人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贵人放心,贵人的身份也绝对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

引河县令反应很快,这样解释完全是无懈可击。

雷力安却听出来,这里面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的,这样的地方……他的眸子暗了下来。

那真是太可怕了。

“爷,阿六易容成了岑姑娘,被人给带走,现在小七已经把岑姑娘带出去了。还有,她们把人易容成岑姑娘了……”

雷力安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这声音近在耳旁。旁人却完全听不到。

“我知道了,岑大人如今如何?”

雷力安以内力千里传音,一旁的引河县令却根本没有任何察觉。

他还在笑眯眯地介绍着。

“贵人,这些姑娘可不比那些大家闺秀们,琴棋书画歌舞音律,样样精通……”

引河县令像是推销商品一样,舌灿莲花,口若悬河。

“岑大人没事,假装喝醉了,在耍酒疯,那些人根本就奈何不得他。”

岑天泽之前虽然一直是文官,但他可不是一般的文官,一般的文官能够在非人折磨近十年的情况还坚强的活着吗?

这里或许是有些深藏不露的人,但是他们投鼠忌器,根本就不会伤到岑天泽的,怕是还要被岑天泽给折腾一番了。

想到这里,雷力安就放松下来,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真是如仙人下凡,看得一群女子芳心四动,好像一只小鹿乱蓬蓬的跳着。

“贵人是喜欢这位姑娘?”

原来这转眼间,引河县县令就叫了一群女子来到跟前,并且一一给雷力安介绍这些姑娘的姓名,擅长。

雷力安这一笑,引河县令就以为雷力安是看中了正在介绍的这一个女子。

“贵人真是好眼光,既然如此,小的就不打扰贵人了。”

引河县令朝着雷力安拱手作揖,慢慢地后退。

“还不退下!”

他一转身,就对着其他女子冷哼了一声。

没被选上的女子都嘟着嘴巴,或撒娇,或卖萌,眨着眼睛,抛媚眼,搔弄姿,总之是极尽所能,但是奈何,雷力安并没有看她们。

这群女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但是临走前却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被留下来的女子。

门哐当关上了。

“公子。”

过了一会儿,雷力安却一直没有开口,女子终于忍耐不住,轻轻地喊了一声。

朱唇轻启,如空谷幽兰,让人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雷力安也是男子,自然也不例外,他抬眸看了女子一眼。

只见这女子穿着白色的裙子,只袖子处绣着几朵粉色的桃花。她的头上也很素净,就用一朵桃花别着。

人面桃花相映红!

此刻用来形容这个女子真是太真切,合适不过了。

“公子~”

女子似乎被看得害羞了,含羞带怯地瞄了雷力安一眼,低下头,露出一截粉白色的细腻的脖子。

这一看不要紧,她竟然看见对面的男子愣愣的。

原来是看傻了呀!

女子心里想,又有些沾沾自喜。就说嘛,奴家的魅力可不是谁都能抵抗得住的。

不过这个男人长得可真好看呀!

她见过好看英俊的男人多的是了,可是这么好看的还是第一次看到,尤其是那一身的气势,更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如果可以和这个男人共赴巫山,就是叫她此刻死了也是甘愿的。

女子忽然就红了脸,这道红一直从两腮开始,蔓延到了耳朵,又到了脖子。

白皙的脖子染上了一层粉色,看着煞是好看。

“咳咳。”

雷力安好像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端起桌子上的茶猛灌了两口。

“公子,茶凉了伤身啊!”

女子急匆匆地站了起来,像是要给雷力安重新沏茶,但是那只纤细白皙的小手却一下子覆盖在了雷力安的蜜色的大手上。

两道截然不同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

仿佛受到了惊吓,女子一下子就把手缩了回来。

“奴,奴不是故意的。”

女子跪在雷力安的脚边,低着头,那一截泛着微红的白皙的细腻的脖子就在雷力安的眼皮子底下,一低头,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或许是因为紧张,女子的全身微微颤抖着,雷力安可以看到女子的脖子上细小的绒毛好像都跟着颤抖。

好不可怜,让人心疼!

“没事,你别跪着了。”

雷力安温柔地说着。

“是,多谢公子。”

女子也温柔地回应着。她抬起头偷偷看雷力安,却碰上了雷力安的视线,吓得一下子低下头,怯怯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你叫什么名字?”

雷力安声音格外温柔,磁性低沉,仿佛羽毛轻轻地划过心脏。

女子哆嗦了一下,似乎被这温柔的声音给感动到了。

“回公子,奴名唤小怜,求公子怜惜。”

小怜的声音可怜兮兮的,但是一双眼睛此刻却大胆着看着雷力安,水汪汪的,好像在求怜爱。

本以为会得到回应,至少会看到对面男人的疼惜,但是没有。

雷力安好像瞎了一般,只是点点头。

小怜愣了一下,又赶紧低下头,好像是为自己刚才的大胆行为感到羞涩。

他没有看到,就在她低头的时候,雷力安的脸色冰寒,眼神里有不屑一闪而过。等小怜抬头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副被美色勾音的样子。

“小怜会弹琴吗?”

雷力安好似请求般地问。

琴音徐徐响起,小怜张开嘴巴,唱起了曲子。

她声音甜美,歌声更是悦耳,由她嘴里唱出来的《凤求凰》更是别有一番味道。

雷力安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看样子很是享受。

小怜看着雷力安,手中的曲子弹得更加起劲了。

这个时候,雷力安突然拿起了腰间的笛子,跟着吹了笛子。

琴笛两种声音,此刻听来却格外的和谐。

琴音已经停了,笛声还在继续,小怜突然踮起脚尖,在琴台上翩翩起舞,宛若一只峡谷中的蝴蝶。

笛声幽幽停了下来,女子的舞步也跟着停了下来,小怜整个人躺在了琴台上,胸脯上下剧烈的起伏着。

她侧头看着雷力安,眼神幽怨,低低地唤道:“公子,奴家好累呀!”

雷力安从端了茶,递给小怜道:“你累了,喝口茶歇歇吧!”

“公子扶一扶人家嘛,人家都起不来了。”

小怜幽怨地说道,却没有用雷力安扶着,直接撑着琴台坐了起来,可是下一刻却直接歪在了雷力安的怀里。

“公子好不知趣,奴家累了,不知道扶着奴家,难道连给奴家喂口水都不愿意吗?”

在小怜靠在雷力安怀里的时候,雷力安的身子瞬间僵硬,他强忍着要把小怜甩出去的冲动,将茶端到了小怜的嘴边。

小怜满意地笑了笑,就着雷力安的手喝了茶。

“哎哟,奴家有些头晕……”

小怜斜睨了雷力安一眼,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娇滴滴地说道。

而就在下一刻,她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于此同时,雷力安手一放,迅速后退了几步。

“砰!”

不醒人事的小怜就直接晕倒在了琴台上,出砰地一声干脆的响声。

这时一道人影从暗处飞了出来,他单膝下跪。

“爷,查清楚了。”

“嗯,这个女人交给你了。”

雷力安皱眉,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脑门。

“爷放心,交给属下吧!”

人影瞬间又消失了。

不过一会儿,就见人影又回来了,此刻他手里多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人。

人影将肥头大耳的男人和小怜一起拎起来,扔到了内室的床上。

不过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一阵引言浪语,真是羞耻,让人面红心热。

引河县令挥挥手,刚要离开,又停住了脚步。

“那个姑娘呢?”

“已经送到主人的竹园了,也把我们的人安排进去了。一切都没有问题。”

素娘肯定地说道。

“嗯,这就好。”

引河县令满意地笑了一声,踱着轻快的步伐往园子的密林处走去。

他七拐八拐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栋小院子前停了下来。

这院子由竹子建成,别有隐士隐居的风范,院子的匾额上写着“竹园”两个字,龙飞凤舞。

“主人!”

引河县令弯腰,尽管眼前并没有人,他也非常的恭敬。

“事情办的如何了?”

一阵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回主人,一切都很顺利。”

引河县令回答。

“嗯,这个女人先关起来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动她!”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伴随着一个人形物体被扔了出来,正是易容成岑薇的阿六。

为了更加逼真,阿六给自己服用了休克的药物,又封闭了五感,把内力都压制住了,如今她是真的完全昏迷,如果这一落下,就是不死也得残废了。

就在阿六快要落地的时候,一个人影从竹园里飞了出来,他拎起阿六的衣领,然后才扔在了地上。

“把她关起来吧!”

人影出沙哑的声音。

引河县令低着头,不敢偷看一眼。

“是。”

引河县令拎着阿六的领子,不敢有一丝耽误,很快就退下了。

一阵风吹过,竹林出沙沙的响声,竹叶纷纷落在了人影的身上。

人影伸出手,那竹叶打着璇落在了人影的手心里。

手一握,也不见得有多用力,再摊开手掌的时候,那一片竹叶已经化为粉霁了,风吹过,粉末飘飘洒洒,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气里。

“上官,欧阳家族的复仇永远都不会结束的。这次,就先拿你的弟弟开刀吧!”

“主人,这事情和岑家并没有关系,何必把岑家牵连进去呢?”

原来人影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他金碧眼,鼻子高挺,声音洪亮,正是阴奇。

“没关系?呵呵!阴奇,你不会当了人家几年的爹,就真把自己当爹了吧?可惜人家小姑娘怕是恨得你要死呢!”

人影呵呵笑了几声,充满了讽刺。

“这次的事情,若不是因为那岑家姑娘,我经营了几十年的努力,岂会差点付之一炬呢!阴奇,你说是吗?”

沙哑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你现在肯定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去吧,这次就好好赎罪吧!否则就是你父亲,也别想救你了!”

“走吧!”

黑衣使者说道。

很快,竹林里就不见了一个人影。只余下了微风浮动,偶尔有一两片竹叶打着璇,幽幽地落在了地上。

…………

“贵人觉得如何,可还满意?”

晚饭时分,引河县令带着下人送上了一道道美味佳肴。

“与我同来的两位呢?”

雷力安并没有回答引河县令的话,反而问道。

“贵人放心,剩余二位很快就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正是岑天泽了。

“哈哈,这双园真不错,酒好,我岑某已经近十年没有喝过如此美味的好酒了!”

人未至,声音先到。

下一刻就看见了岑天泽迈着脚步走了进来。

他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又情不自禁地赞叹着:“不错,好菜!”

引河县令被人打断了说话,却没有丝毫介意,反而奉承道:“贵人们喜欢就好,那是做下人们的福分呢!”

“哇,好香啊!”

岑天泽才一落座,很快又有一道女声响起。

“爹爹,你也在啊!”

岑薇从门口轻快地走进来,她张大眼睛,圆溜溜地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胡闹,你一个大家闺秀就是如此行事的吗?还不快坐下!”

岑天泽眉头一皱,呵斥着,总觉得岑薇有点奇怪。

“额~”

岑薇偷偷朝岑天泽坐了个鬼脸,然后才乖乖地坐下来。

但是这一幕落在岑天泽的眼里,却更加怀疑了。他虽然和岑薇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是知女莫若父,正因为如此,对于岑薇的一举一动他更是观察得仔仔细细,仿佛要弥补从前缺失的那些关爱一般。

“哦,现在可以吃了吗?”

岑薇拿着筷子踊跃欲试。

“咳咳……”

引河县令突然咳嗽了一声,目光狠狠地瞪了岑薇一眼。

岑薇赶紧放下筷子,心有余悸般瑟缩了一下。

坐在岑薇身边的岑天泽很轻易现了她这个小动作,以为是自己太严厉了,吓到了岑薇。

“好了,既然饿了,就开始吃吧。”

岑天泽放软了语气,温柔地说道。

“嗯,开饭吧!”

雷力安也吩咐道。

很快,周围的丫鬟就开始帮忙布菜。

但是她们的心思都放在了雷力安的身上,时不时地总是用手肘去碰雷力安,有时候更过分的甚至用饱满的胸脯去碰雷力安的手肘,又媚眼抛来抛去。

这一切虽然做得隐秘,但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深深地妒火了。

假扮成岑薇的仙仙姑娘眼睛都要冒出火来,狠狠地瞪着那几个布菜的姑娘。

饭厅里只剩下了雷力安、岑天泽和岑薇三个人。

气氛有些沉闷。

“我,我,我手滑。”

仙仙立即低头,一副我不是故意的模样。

“你,你……”

岑天泽指着伪装成岑薇的仙仙,仿佛不认识这个女儿一般。

雷力安却毫无所觉,他笑了笑。

“岑大人不要生气了,这玉著虽然好看,但的确容易手滑的,莫要怪罪了。”

雷力安不甚在意地说。

“唉,让王爷见笑了。”

岑天泽坐回位置上。

“来,换双筷子就是了,也不是多么大的事情。正好趁机打了那些布菜的,真是烦得很。”

雷力安从一旁重新拿了双干净的筷子递给了仙仙姑娘。

“多谢王爷。

仙仙姑娘低头小声地道谢。

雷力安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夹了一筷子的花椒炒笋干放到了仙仙姑娘的碗里。

“吃吧,你不是最爱吃花椒炒笋干吗?快吃吧,不要和你爹爹置气了,他也是为了你好。”

仙仙姑娘猛地抬头看着雷力安。

雷力安却只是微微笑着看着仙仙姑娘,目光是说不出的温柔。

“嗯。”

仙仙姑娘点头,忍着心里的恶心和疑惑将花椒炒笋干给咽下去了。

“好吃吗?”

看着仙仙姑娘吞下去,雷力安这才开口问。

“好,好吃。”

仙仙姑娘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但是她却不敢表现出来。

她讨厌吃花椒,讨厌笋干!而且她更疑惑的是,资料里面明明写的是真正的岑薇也是讨厌花椒,讨厌笋干的。难道是她记错了吗?

“好吃就多吃点吧!”

雷力安好像什么都没有现一样,很温柔地又夹了菜给仙仙姑娘。

而另一边,岑天泽终于现了端倪。

他配合地道:“是啊,薇儿你最喜欢花椒炒笋干了,还有这熏肉干,你不是也喜欢?来爹爹给你夹,当做给你赔罪了,你不要生爹爹的气了,好吗?”

看着碗里冒出来的味道奇怪的熏肉干,长得黑乎乎的,一看就特别恶心。

仙仙姑娘感觉胃里面一阵翻滚,几乎下一刻就要吐出来。

但是她不敢,仙仙姑娘看着岑天泽,又看着雷力安,两人的表现看起来正常不过了。

可是仙仙姑娘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会有女子喜欢吃这样外貌丑陋,又味道古怪的肉干呢?

“呵呵,谢谢爹爹,薇儿没有生气,只要爹爹不生气就好了。”

仙仙姑娘有些尴尬得笑了笑,在雷力安和岑天泽期待得目光下将熏肉干和花椒炒笋干给全部吃完了。

一顿饭下来,仙仙姑娘只觉得自己在受罪,而不是在吃饭。

雷力安一放下筷子,仙仙姑娘就站了起来。

“王爷,爹爹,既然用过饭了,薇儿就先回去休息了。”

仙仙姑娘有些急迫地开口。

“嗯,早些休息,明早还要赶路。”

“天色不早了,让丫鬟提盏灯笼,莫要迷路了。”

可是听了雷力安的话,岑天泽不但没有歇一口气,而是更加提心吊胆了,他担心的是岑薇的安全。

“岑大人放心,薇儿没有事的。”

又是一阵传音入耳。

岑天泽面上终于放松下来,不再那么担心,但没有见到人,总还提着一颗心。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三五个妙龄女子一起走了进来,她们穿着藕色的衣裳,很整齐地收拾走了碗筷。

岑天泽和雷力安等妙龄女子都离开了,都只是随意地扯些无关紧要的话。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见一穿着暴露的女子走了进来,衣服很贴身,紧紧地贴着女子的身躯,勾勒出完美的身形,紧绷得衣服将女子的胸脯绷得紧紧的,几乎有一半都露出来了。

呼之欲出!

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要离不开眼睛的。

裙子很大胆,非常短,竟然只刚刚好遮住了俏丽的臀部,一弯腰,几乎可以看见白花花的皮鼓。

可是偏偏,这个女子有一张清纯的脸蛋,眼神无辜极了。

“公子,大人吩咐奴伺候公子……”

声音娇滴滴的,一说话,让人连腿都要软了。

她一抬头,看见屋子里除了雷力安,竟然还有岑天泽,先是一顿,可是很快就恢复了清纯无辜。

“奴一个人,怕是不能同时伺候两位公子的。”

女子略一低头。

“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奴愿意试试的。”

女子害羞地说道。

清纯和妩媚,天真和银荡,竟然完美的结合。

岑天泽目瞪口呆。他不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也不是那等好色之人,但是一听到女子所言,还是一下子就听懂了。

他的脸一下子就爆红,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能求救的看着雷力安。

雷力安面色如常。

“既然伺候不了,那就出去,不用伺候了。”

雷力安冷冷地说着,听不出他的情绪。

“啊?”

女子一愣。忽地跪在了地上。

“贵人,求你让奴伺候您吧,不然奴会被妈妈打死的!”

美人娇滴滴地流泪。

雷力安却有几分不耐烦了。

“滚!”

他冷冷呵斥。

美人却不离开,反而是趴着爬了几步,企图抱住雷力安的大腿。

“砰!”

茶杯砸了过去,非常精确的准头,落在了美人的额头正中央,美人一下子就晕倒在地。

“十二!”

雷力安全身都冒着寒气。

暗处一人影很快掠了出来,拎起已经晕倒了的女子,消失不见了。

雷力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转头看向岑天泽。

“岑大人跟本王来吧!”

这次是直接开口说话,并没有用传音入耳。

而另一个,却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走过来的两人。细细一看,这人不正是岑薇还会有谁呢?

“女儿,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岑天泽一看见岑薇,就激动得说道。

岑薇却没有理会他,身子微微一侧,就避开了岑天泽的大手。

岑天泽手一顿,也明白过来了几分,有些尴尬的放下手,带着几分的不知所措。

雷力安则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方才就说了,这卧室距离大厅不过是一墙之隔,除了雷力安传音入耳跟岑天泽说的话听不到,其他的对话岑薇就听的是一清二楚的。

尤其是那边几个女子的说笑声,或哀婉,或可怜兮兮,或者是娇媚可人,总之,岑薇听得心中一阵窝火。

但是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为什么窝火。

想了很久,她终于明白了,那就是凭什么他们两个男人可以吃好的喝好的,还能够欣赏美女,而她却只能憋屈的,偷偷摸摸的躲在后面,吃的东西还是十二从厨房偷来的呢!

尤其是一想到她刚刚睁开眼睛,现自己换了个地方,就是连衣服都被换了,那心情该是有多害怕呀!

要不是十二及时出现,她肯定会吓疯了的。

而且明明这两人都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却偏偏不告诉她,把她蒙在骨子里,这不是不信任她,不相信她,看不起她吗?

岑薇越想越难过,重生以来,她茫然无措,却又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如何解决问题……这些都压在她一个弱女子身上,真的是太累了。

这么久以来的苦楚和委屈一下子就爆了出来。

“呜呜……”

岑薇抱头大哭,接着又趴在了桌子上,一抽一抽的,过了一会儿,就只剩下了哽咽。

雷力安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哄过女子,更没有哄过哭泣中的女子。

他求助般地去看岑天泽,却现自己这个认定的准岳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十二一起逃之夭夭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雷力安和哽咽中的岑薇。

雷力安犹豫了一下,终于慢慢地上前。

他从后面抱住了岑薇,小声安慰道:“这次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疼了。”

“你放开我!”

岑薇的声音还带着鼻音。

岑天泽有几分疑惑,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冷冰冰的,应该是雷力安的侍卫吧?雷力安对薇儿还不错,还知道派个女侍卫暗中保护,他这个当爹的怎么没有想到呢?

他有些懊恼地拍着脑袋。

不是,等等,好像跑题了,他疑惑的明明是这个侍卫为什么要拦住自己呀?

岑天泽回过神来,刚想问,就听到十二面无表情地道:“有王爷在!”

这句话的意思是有王爷在,就不需要你了,你不要进去当电灯泡!

可是岑天泽却理解成了只有王爷有办法哄人。

他一想,点点头,就不再进去了。

两人很有默契地守在门口。

话说,这可真是一个可爱的误会呢!

屋里。

岑薇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了,也不再哭,就是眼角还有些微红,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就突然就哭了呢?真是太丢脸了。

但是她面上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一样,淡定无比。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一直瞒着我了!”

岑薇很自然地问道。

雷力安就不好问岑薇为什么哭了,而且女孩子不愿意说,那就不要问了。

皇兄说了,一定要顺着她,顺着她!

“临时生了点事情,要不是让你跟我一路,你怕是已经回了杭州了呢!”

雷力安尴尬地说道,目光却是紧盯着岑薇。

岑薇皱了皱眉头。

“事情都生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你快点说到底什么事情吧?”

岑薇上下打量着雷力安,突然露出一个意味非比寻常的笑容来。

“莫非,你是,你是来……”

说着,岑薇嘿嘿笑了两声。

雷力安满头黑线,他哪里听不出来岑薇没有说完的意思。

“怎么可能,本王怎么会是那样随便的人!”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岑薇,“除了你,本王不会碰任何女人的!”

像誓一般,雷力安无比坚定地说道。

岑薇脸蓦地烧了起来,火辣辣的。

“你,你胡说什么……”

岑薇没有现,她现在对雷力安已经不是那么反抗了。

“好吧,其实事情也很简单——”

原来,一路走来都很顺利,半途中雷力安却收到了皇上的密令。阴奇逃脱之后,被关在地牢里的两个使者就莫名其妙地死了,死于毒药。但是事实上抓了那两个使者之后,早就把他们身上的毒给搜刮走了,就是藏在头丝,牙槽里的毒药都找出来,整个人又被打得软趴趴的,只剩下一口气,自杀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因为地牢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就猜测可能看守的狱卒有问题。

这种事情通常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漏掉一个。

“这么说来,引河县令很有可能是异族人的同伙咯?”

岑薇有点疑惑地猜测着。

“嗯,但是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雷力安摇摇头。

“一个小小的县令没有必要和异族人合作,我猜测异族人,也就是那个阴奇,或许是一个先锋者,背后怕是有一个更厉害的人!”

雷力安也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了岑薇听。

“那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岑薇绞尽脑汁回忆上辈子最后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上辈子她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听到的事情也有限,木家又拘着她不让她出门,她能听到的消息也太少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上辈子她太早死了,后来生了什么事情完全不知道。

“还没有,我朝自建朝以来就和平稳定,除了边疆小国冒犯,国内倒是安稳得很,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怀疑的对象。”

雷力安见岑薇想得入迷,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岑薇的头很细,很软,却又很滑。她不爱在头上簪那些饰,看起来非常干净利落,摸起来也很舒服。

“你……”

岑薇才要反抗,可是不等她说话,雷力安见好就收,岑薇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能佯装恩狠狠地说:“不要摸我的头了!”

“嗯,我记住了!”

雷力安回答的很快,可是却让人不得不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

“那呆了一整天,你总查出什么来了吧?”

岑薇无奈地撇撇嘴巴,她现她已经无法对雷力安生气了,因为那就好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趣得很。她只能转移话题。

“是查出了一些问题,不过这只能说明“双园”不是个正经的地方而已,但是却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别的,只能看阿六那边会传出什么消息了。”

雷力安有些苦恼地说道。

“阿六?”

岑薇有些疑惑。是那个会陪着她,没有见过面的女孩吗?

雷力安点点头。

“你当时已经中招了,是阿六易容成了你的样子,现在被她们带走了。不过他们以为带走的是你,又安排了一个人易容成了你的样子,混在我们队伍里。不过你放心,阿六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雷力安解释着。

岑薇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

不过既然有人易容成了她,那她怎么办啊?岂不是都不能露面呢?

“我已经让阿七出去联系了,等阿七回来,就送你先回杭州,你留在这里,我和你爹爹都得担心你!”

话都不被雷力安给说完了,岑薇也只好答应。

“可是我爹爹没有武功,不会有危险吗?”

岑薇有点担心岑天泽。

“哦,你就担心你爹爹,就不担心我吗?”

雷力安一副伤心极了的模样。

岑薇白了他一眼,一副莫名其妙地道:“你武功高强,身边又有侍卫,有什么好担心的?”

雷力安觉得他刚才好像自取其辱了。

不过他还是说道:“放心吧,我暗中派人保护他,而且有些事情也不是靠武力解决的。如今岑大人虽然是天子卫巡抚,但毕竟之前一直是文官,那些天子卫总会不服的,他们倒是不会做出什么不忠的事情,但偶尔给岑大人一些麻烦总可以的。

趁着这次机会,岑大人做出一些实事来,岑大人手下管理的五十天子卫自然就会心服口服的。”

岑薇被说服了,也就不再开口。

“知道你爱吃这个,刚才在餐桌上看到了,就带了过来。”

雷力安很自然地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岑薇疑惑不解地问道。

她从没有说过她喜欢吃螺蛳肉,怕是芍药和红豆这两个贴身丫鬟都不知道吧?

主要是螺蛳肉固然好吃,但是属于比较寒凉的东西,女子吃这些多了,肠胃经常会不舒服,有时候还会排气,有辱斯文。因此许多女子都不爱吃。

岑薇虽然爱吃,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而且在岑家,也不会把这种东西摆上姑娘的餐桌上。

雷力安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螺蛳肉的呢?

“我知道你喜欢吃,这里面加了生姜养胃,吃多些也无妨,要是难受,等下可以再喝一杯生姜红枣茶,就会舒服很多了。”

雷力安没有回答岑薇的问题,反而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双玉著出来递给了岑薇。

他笑眯眯地絮叨着。

岑薇不禁看呆了,愣愣地接过了玉著,情不自禁地夹了螺蛳肉到嘴里。

等酸酸辣辣的螺蛳肉落入嘴巴,那酸辣的滋味才让她回过神来。

岑薇低下头,细细地嚼着,又慢慢地吞咽。

雷力安就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岑薇吃东西,仿佛看着她吃东西,比看天底下最美的风景还要开心。

“好吃吗?”

雷力安问。

“嗯。”

岑薇点点头,又夹了一个螺蛳肉。

这里的地方虽然不正经,但是饭食却是正经的好吃,尤其是这螺蛳肉,很有弹性,也没有腥味,比起京城兰桂酒楼的也不差。

“真的吗?真有那么好吃吗?”

雷力安认真地问。

“好吃!”

岑薇肯定地点头,嘴里还没有吞下去,说出的话还有些含糊。

“那我也试试,是不是真的很好吃!”

“什么?”

岑薇将螺蛳肉吞下去,有些呆呆得问。

可是下一刻,她就要傻了。

只见雷力安一手握着岑薇拿筷子的一只手,夹了一个螺蛳肉放进嘴里。

他砸吧着嘴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评价道:“果然不错,真的很好吃呢!”

“嗯!”

岑薇低头,一抹红染上了耳郭。

他,他用得是我的筷子……

感觉被雷力安握住的那只手好像也变得滚烫起来。

“怎么不吃了?快吃啊,听说凉了就不好吃了。”

雷力安嘴角带着一抹得逞的微笑,一本正经地说。

“哦,嗯。”

岑薇愣愣地,点着头,听话的用玉著夹了螺蛳肉放进嘴里。

“咳咳……”

螺蛳肉落到嘴里,她的脸瞬间爆红,不停地咳嗽着。

这,这……这是雷力安用过的筷子啊!

“怎么了,呛了吗?慢点,慢点,我不跟你抢就是了。”

雷力安无辜地说着,用手轻轻地拍着岑薇的背,等岑薇气匀了下来,又及时地端上一杯茶。

“没,没事,就是被辣到了。”

岑薇有点心虚地小声说。

是她反应太大了吧?不就是共用一双筷子吗?

岑薇抬头看了雷力安一眼,接过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可是等茶杯都见底了,却是见雷力安仍然在房间内。

“那个……”

岑薇看着雷力安,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开口。

“嗯?哪里不舒服吗?”

雷力安岑薇是吃多了螺蛳肉,结果不舒服,又是担忧又是懊恼。

一着急,雷力安拉住了岑薇的手,轻轻揉捏着大拇指和食指之间虎口上的穴道。

“你……”

岑薇不明所以,吓了一挑,想要挣扎。

“不要动!”

雷力安的声音沉沉的,很好听,但是却让人不自觉地听话。

岑薇就乖乖地不动了,看着雷力安小心翼翼地揉着穴道,眼神无比的专注。

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尤其是男人还是为自己认真,那就更加魅力四射了。岑薇看得呆住了。

虎口处渐渐被揉得烫起来,不过效果也很明显,没有一会儿,岑薇忽然就觉得肠胃舒畅了许多,刚才也不见得难受,但是两相比较之下,就觉得现在格外的舒服了。

“怎么样,现在还难受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雷力安开口问。

可是过了有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听到有人回答。雷力安一抬头,就闷闷笑了出来。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岑薇竟然已经睡着了,她歪着脑袋,趴在桌子上,脸被挤出了奇怪的形状。

“困了怎么不说呢?真是的!”

雷力安嘀咕着,无奈地无声笑了笑,却还是弯腰把岑薇抱了起来,很是小心地放在床上,又用被子盖上了。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雷力安说着,把床帘子放下。

他自己则是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

一会儿,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跪在了他的脚边。

“王爷,皇上有消息传来了。”

说话的正是十二,她把一个小竹筒递给了雷力安。

雷力安用力从竹筒中拿出一张纸条,那纸条不过只有两个指甲盖大小,上面写着的蝇头小字如果不凑近了看,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看完之后,雷力安脸色不变,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现他的眼睛冷落冰霜。

“刺啦……”

纸条被火苗吞噬,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雷力安握紧了手心,就见那只有小拇指粗细的竹筒瞬间也化成了粉末,轻轻一吹,落在地上,和尘土混为一体。

“阿七有消息了吗?”

过了一会儿,雷力安问。

不过屋子里的确有些闷热了,想到这里,雷力安起身开了窗户。

凉风习习,迎面吹来的确很舒服。

夜里的双园,有别于一般的青楼楚馆,不但没有笙歌夜舞,灯火通明,反而是一片黑暗。这大概也是双园能够隐藏的如此隐秘而不被人现的一个原因吧?

如果一个园子常常夜里灯火通明,肯定会被人现的。

暗夜里,也不是完全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是的确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些花草假山的轮轮廓。

突然,雷力安的瞳孔一缩——

只见一黑影蓦地掠过,即使很快,雷力安还是现了。

雷力安很快就做出了反应,吹灭了灯,迅速地躺在了岑薇的身边,并且迅速脱了上衣,只穿着白色的中衣。

他刚做好这一切,就听到门栓被撬开,滚落在地上的声音。

“盯着他!”

传音入耳,雷力安冷冷地吩咐着十二。

“王爷,不止一个!”

十二也同样传音入耳。

屋子里很黑,但还是能看见来人的轮廓。

他很是小心,走得很慢,又似乎对屋子并不熟悉,一点点的摸索着,眼看着就要摸索到床前了。

就在这时,雷力安猛地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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