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大逃杀 第149节 (第2/2页)
白嬛趴在窗边远望:“你瞧瞧,真正说了算的人来了。”
白琅很快找到朝见隐夏和夕闻空春的位置,两人并肩而立,长发如藻,眉眼中有着类似的疏冷湖光。他们面前各自悬浮着一枚宝珠,珠子里似有海水千钧,那身平平常常的灵虚门道袍在水中翻卷如浪,海国气息愈发浓郁。
“他藏起来了,不多时便会被逼现身。”
“海国之中五行凝滞,他的天权没有那么好使。”
两人先后对白琅说道。
白琅将琅嬛镜立起,一照之下却能见海国全境,看来叶墟是身化五行,没入海国背景之中了。
“大概还要多久?”她对朝见隐夏问道。
“看他真气何时耗尽”。
“速战速决。”白琅翻手掷镜,镜面脱手变大,很快就与水平面重合,覆盖在所有人头顶,成为倒映下界的天幕,“叶墟有器在海国之外,不知何时来援。”
每一丝五行真气的流动都映入镜中,浩荡天权如覆顶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白琅闭目,细细体察,她捻符如作饵,半叹半念道:“众妙之门,玄通之法!”
众妙之门开于水底,世界的表层被撕裂,无数不可名状的真实从门中流出,鱼群四处逃散,稍晚一步就被真魔伟力淹没。众妙之门与琅嬛镜对开,相互照映,介于他们之间的世界瞬间被激起动荡,摧枯拉朽的狂潮以白琅为中心往四方蔓延。
原本完美融于五行中的伪装轻易被揭下。
白琅重新睁眼,抬手虚握,琅嬛镜消失,水月影荡漾。
她袖中红绸轻缚,另一端牵在叶墟手上,长长红绸之间挂着轻巧盘铃,水波一动就发出曼妙铃音。
“押回灵虚门?”朝见隐夏问道。
“不用,我可以解决。”白琅立刻答道。
朝见隐夏看她的目光略带审视,白琅抬起头,谨慎地与他对视,半步不让地说:“太微在这儿也会同意的。”
夕闻空春将蓝宝石饰物摘下来,直接往叶墟耳上一压,很快这东西便像个小枷锁似的卡在他耳骨上。朝见隐夏见状微微皱眉,迟疑一下也走过来,将他那个红宝石饰物压在蓝宝石上面一点点的地方。
“稍为你压制一下,免得这小子溜了。”
“我们鲛人身体构造不同,在陆上难以久留,这个是用来改变真气运行,适应陆上的。”夕闻空春说,“普通人类修者戴上之后就是个真气枷锁,很难使出全力。”
他们叮嘱几句,直接折返灵虚门。其实来之前太微就交代过,如果白琅有什么想法,还是优先照她说的做。
白琅拿盘铃红绸牵着叶墟,他低头不语,沉得像块石头。
“走吧?”白琅拉了拉他,“我们来聊聊你妹妹和那柄大梦。”
第143章 大梦谁主
白琅房内,烛火幽微, 有人不情不愿地诉说旧事。
叶墟出身铸剑世家, 父母皆为剑痴, 也不追名逐利,只在普通人界山间结庐而居。这样淡然无争的生活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日, 扶夜峰主白言霜找上门来, 一切都变了。
叶墟说这些的时候勉强算是配合,因为白琅骗他说那个麻花辫小姑娘在她手里。
“他怎么会找到你父母?”白琅问。
在人间结庐隐居,应该很难被找到才是。
叶墟的面罩已经被她揭下,此时脸上一点表情也无:“昔者微生涟有剑无名,是我祖先所铸。白言霜兴许是循着当年的典籍查到了铸剑者后裔所在,于是找上了我的父母。”
微生涟的剑不叫“无名”, 只是没有名字而已。他这么讨厌剑, 怎么可能给剑取名?“天下剑”是天下人给他冠上的名, 而无名剑是后世留下的名, 都不是他的意思。
“白言霜峰主都跟你父母说什么了?”
叶墟低低地冷笑了一声:“无非就是一些很合我父母胃口的奉承话,说什么他们若得契机,定能铸出不逊于无名剑的神兵。我父母听了之后便燃起些希望, 比以往更加沉醉于铸剑, 最后才双双投身炉火,成就漆灯夜照、碧主听秋双剑。”
这事儿站在两个角度想,真的是两个不同的剧情。
在叶墟眼里,白言霜就是造成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但从白言霜这个角度看, 说不定也只是慕名跑去鼓舞了两句而已。
白琅也不好说谁对谁错,但叶墟恨扶夜峰,想要夺回双剑,想法还是很合情理的。
“那叶姒呢?她与白言霜有没有……情感纠葛?”
叶墟微微皱眉,神色略显厌恶:“她和我父母一样,爱剑成痴,哪里有多余的情感分给别人。”
“爱剑成痴”,这词儿白琅才刚从他的器口中听过。
“那她为什么要提出神交结胎?她又不喜欢白言霜……”
“谁喜欢一个人会跟他提神交结胎?”叶墟特别费解地看着白琅,上上下下扫视了她一遍,“你多大了啊?”
白琅被他轻蔑的视线弄得有些羞恼,她轻揪了下红绸,把他带得一个踉跄:“我可已经好几百岁了。”
叶墟看着是不信的,他站稳身子,直接坐上桌说:“我妹妹那时候在铸大梦,已经投入一魂三魄,身体衰亡很快。但是大梦未成,她很不甘心。她想到铸剑如怀子,若是有身孕,是否能得一线灵光?正好白言霜要为扶夜峰找个继承人,她就主动跟白言霜说了这事儿,后来两人商量的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现任峰主白嬛是她的孩子。”
铸剑如怀子,若有身孕便能得一线灵光?不管怎么说这个想法都太难理解了。
可能铸剑世家的价值观是与常人不同的。
“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生过两个孩子?”白琅问。
“我那时候不在她身旁,怎么知道这些?”叶墟皱眉道,“你要问只能问白沉忧了,是他到剑庐接走白嬛的,白言霜根本不曾现身。后来叶姒垂危,这人倒是假惺惺地来陪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