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2/2页)
“你不进去吗?”
顾北抬头看了一眼,见果然是弗雷罗先生,就笑着收起了手机,“俱乐部有新闻官在,而且这场布会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我还是不进去比较好。对了,你怎么没进去?”她看看弗雷罗胸前挂着的采访证,觉得也不像是≈#o39;今日休假≈#o39;的样子。
弗雷罗先生看都没看会场一眼,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似乎会场里正在举行的是隔壁家的布会,“对阵升班马,有这样的成绩很正常。不值一提。”
顾北出于礼貌并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
也许弗雷罗先生本人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这句话有点挑战顾北这个主教练执行经纪人的神经,所以竟然也只是皱皱眉抿了一下嘴唇,并没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但与其说是感到了尴尬,顾北倒觉得弗雷罗先生更像是对目前的情况感到不耐烦—她说不出原因,也猜不到,但直觉告诉她,如果她问下去必然会产生一个她不喜欢的结果。
“顾小姐,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之前弗洛伦蒂诺先生跟我说起一件事,我想了很久,还决定答应他的要求—尽管我本人非常不喜欢弗洛伦蒂诺先生。”弗雷罗先生抱着臂站着,嘴角的肌肉似乎都因为提起这个名字而不舒服地抽搐起来。
顾北的眉毛不自觉的挑了一下,也许是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她为了强调自己的立场,微笑着退后了一步,以便让二人之间界限分明,“弗雷罗先生,我通常倾向于认为,如果一件事需要想很久,那就意味着直觉告诉你那不是什么好事。”
顾北这次改变称呼让弗雷罗先生忍不住撇撇嘴,但他并未对此作出任何评价,“我本来也很犹豫,所以上次我跟你提到队内某些球员存有异见……说老实话,我本来没打算告诉穆里尼奥先生和教练组—而且我也的确那么做了,我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主席先生。是他建议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他跟我说,≈#o39;你很快就会像我一样现顾小姐的好处≈#o39;。”
“他说对了一半。我的确很快就现了,但不是通过这件事。而是通过那天你在更衣室外对记者们的那番话。”
顾北皱皱眉,只是对等在一边的俱乐部工作人员说了一句,“主教练先生出来就请告诉他我先离开了。”
然后她又对弗雷罗先生饱含歉意的笑了一下,“抱歉,哈里斯,我想我还有些事情。所以只好失陪了。”
而这个举动似乎让弗雷罗先生终于对这种语言上的捉迷藏游戏感到失望了,他失去了几乎所有的绅士风度,一步跨上前挡住了顾北的去路,“安,如果你注意的话,你的工作近来本就已经越来越趋近于一个皇马的工作人员,而非主教练和球员的私人助理了。你支配了他们的一切重要对外言,你替他们回应输球,替他们和媒体交涉。这难道不是俱乐部的协调官员或者公关部长的工作吗?”
周围等候的俱乐部工作人员和球场的安保人员此时看这两个人的眼光都有些变化,顾北就算不问也知道,他们此刻大概都在想,门德斯在皇马更衣室的豪华阵容也许要被动摇了。
顾北自认为此时别无选择,“弗雷罗先生,我是穆里尼奥先生的员工。如果你注意的话,你提到的场景里都包含着对穆里尼奥先生或者克里斯蒂亚诺的攻击。换句话说,如果你们没有涉及到门德斯先生旗下的人,那么你们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也不会过问—这就是我,和一个皇马工作人员的区别。”
“现在,弗雷罗先生,我还有我的工作。”顾北温和地说。
“你是个皇马球迷,现在主席先生替皇马在说≈#o39;这个俱乐部希望你能加入≈#o39;。”
赛后新闻布会结束了。
顾北甚至能清晰地听见新闻官推高话筒出的轻微噪音和穆里尼奥、卡西和克里斯蒂亚诺起身时,椅子和地面摩擦出的兹啦声。
“更何况,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也是一份更好的工作邀请和一个更伟大的平台。”弗雷罗先生继续说,“我很不喜欢弗洛伦蒂诺先生—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不喜欢。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这次的决定是我无比支持的—这甚至也许是我跟他唯一的共识。你也许就是适合皇马的那个公关或者协调官员。”
“弗雷罗先生,我不知道你跟我的执行经纪人、克里斯蒂亚诺的女友有什么需要谈的≈#o39;工作邀请≈#o39;问题,但是如果要我说的话,我认为她的前途非常光明,并不需要你担心。”穆里尼奥在顾北身后慢慢悠悠的说,“如果你没有别的有实际意义的话要说的话,那我要带安走了。谢谢。”
“主席先生跟我说,他此前非常不喜欢你,因为你妨碍他,而且是屡次妨碍他。但现在他改变了视角,他开始学着欣赏你。”弗雷罗先生并没理会穆里尼奥,“他的眼光一贯一般,但这回大概是个例外。”
顾北突然不着急了,她轻轻按了一下克里斯蒂亚诺的手,让他先冷静,“那我应该谢谢他,谢谢他欣赏我。”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的邀请呢?”
结束所有采访的记者们在球员和教练离开之后,6续收起了自己的录音笔和手机,盖上镜头的盖子,把笔记本塞进背包,看似混乱但又井然有序的离开会场。
“因为我跟你有一个地方不同,哈里斯。”
“你说过,你是一个绝对的马德里主义者。但我不是,我是一个绝对的,罗纳尔多主义者。”
最终所有声音都在他们背后终止了。顾北能感到几十道甚至上百道目光正死死盯着他们,而这让她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知道这些人大概根本没有听见她对弗雷罗先生说了什么,但这还是让她产生了一种公开宣示她的忠诚的仪式感。
她对克里斯蒂亚诺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