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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沐心猛地跳快了几下,轻声问,“他……真的这么紧张我吗?”
回忆起那晚,他对她说得那番决绝的话,依稀在耳边回荡。
他不是说过,再也不会犯贱。
再也不会像一个跳梁小丑被她耍得团团转了。
童宁特别肯定地点了点头,“程沐,许老师真的非常紧张你,你知不知当时给你除颤的时候,他眼眶都红了,我跟着他在急诊科实习了大半个月,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不要说我,就是护士长,都说认识许老师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在意一个病人。还有,你本来应该去心内科的,硬是被许老师留在了急诊留观病房。”
程沐轻轻咬唇,心中除了震撼便是感动。
童宁见她不说话,伸手拭去眼泪,再次开口,“程沐,其实我很早就看出许老师喜欢你了。许老师对任何人和事都出奇得严厉,经常会脾气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可他对你却特别温柔,温柔得让我都怀疑他还是不是那个许阎罗?”
继续沉默。
“程沐,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人,可是人海茫茫你要怎么去找?难不成你这辈子就在那一棵树上吊死了。”童宁轻轻叹了一口气,“程沐,我不是劝你接受许老师,而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去追求幸福的机会。”
沉默了一会,程沐轻轻地“嗯”了一声。
上楼后,程沐快速回房,把门一关,也把灯给熄灭。
刚走两步,脚被地上的小板凳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没有起身,而是蜷缩着身体,脸贴着冰冷的地板,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了。
身体的疼痛比起心上的疼,已经不算什么。
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宿,隔天,程沐感冒了。
这一感冒就是两周多,依旧是不吃药,不去医院,硬扛着,每天头重脚轻,浑浑噩噩的。
偶尔会替同事去图书馆值班,剩下的时间都待在住处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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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七月下旬,傍晚,刚值完班返回住处。
刚巧今晚童宁不值夜班,见程沐脸色不好,忙询问,“程沐,你脸色怎么难看?感冒还没好?”
程沐在玄关处换好拖鞋,进屋,“差不多好了,不过还是有些腰酸背痛,这两天还拉肚子。”
“一般来说普通感冒差不多一周就能痊愈,你都半个月了。要不我现在带你去挂急诊?抽一个血常规看看,你这样我不放心。”
“没事的,小感冒而已。”程沐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去厨房倒水。
童宁忙跟在她身后,“程沐,你相信我,我可是医生,虽然现在还是实习的。”
“真的没事。”
童宁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程沐,你放心好了,今晚许老师休息。”
输液管中的液体一滴滴地落下,程沐还是被拉来七院挂急诊。
童宁刚刚帮她抽好血,拿去二楼的检验科去化验血常规。
许是今晚输液大厅的人比较多,程沐莫名地感觉到胸闷,有些喘不过气。
渐渐地,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还感觉到呼吸困难。
忙伸手按座椅旁的铃,叫护士过来看看是不是挂的盐水中有过敏的药?
十几秒钟后,来的不是护士,却是许近阳。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许近阳。
程沐纳闷,童宁不是说他今晚休息吗?
怎么会又出现了?
许近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大手一伸,在她额头上停留了片刻,微微蹙眉,语气平淡地问,“你感觉呼吸急促?”
程沐点了点头。
下一秒,许近阳快速蹲下拔掉她手背上的针,伸手把她往怀里一扯,公主抱将她抱起。
大脑陷入了一秒钟的空白。
“……许老师你……”
许近阳眉头早已拧成了一个结,没有理会她,直接抱着她冲进一边的留观病房。
被轻轻放在病房上,程沐正准备开口,许近阳早她一步,语气严肃,“谁给你开的药?”
“……是贺升学长。”
话音刚落,童宁拿着化验单进留观病房。
许近阳立刻夺过童宁手上的化验单,神色紧张,“白细胞升高,血沉增快。C反应蛋白怎么没测?”
“……感冒好像不用测……C反应蛋白……”
许近阳脸色阴沉,凌厉地寒眸射向童宁,“赶紧测C反应蛋白和心肌酶,出了结果马上送过来,还有准备床前心电图和心脏彩超。”
童宁一脸震惊,“许老师,你的意思是程沐她得了病毒性……”
许近阳忙大声呵斥打断,“少废话,赶紧去。”
程沐正准备开口询问,忽然感觉眼皮似乎变得越来越沉重。
很快,许近阳在她视线中变得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