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就不讲理(重生) 第13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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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刀的法子她翻了好几本书才寻到,做的歪歪扭扭,不过她不甚在意,本来呢她送去也就是个回礼,最好沈煜看不上,还偏得带着,膈应死他,想到膈应,她又在刀柄上面附了首诗:高高壮壮沈大郎,来来回回换衣忙,长嘴不吐好人言,伸手尽惹他人嫌。
写完自己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他不是乐意写歪诗吗?也送他一首便是。
两日后,苍羿拿着锦盒回去,递交给沈煜的时候颇为好奇,“人家未婚夫妻都送些绣品,她这是给你准备什么了?看着像书册?”
这盒子当真跟竹简似的,沈煜的指尖上盒子上摩挲了一下,盯着太子的火眼晶晶,硬是把他往身后收了起来,“公主殿下给我的定情信物,我还是一个人去看吧。”
“嘿!子墨你这就不厚道了,还是我去长乐殿给你要来的,你当真不让我看一眼?我又不会拿走。”二人相熟,苍羿在没人的时候与沈煜说话十分随意,玩心起来了,还伸手拦了一下。
沈煜什么身手?苍羿动手那是连他衣服角都碰不到的,不过片刻身形已经飘远,“子墨多谢殿下,改明儿也给殿下求个定性信物便是,想来太子妃十个八个都肯给。”
苍羿被他说得给堵住了,失笑,“贫,不看便不看,说正事儿,你当真要去西北?”
“是。”沈煜收敛了面色,“事情已经追查到了这一步,我不可能就这样放过线索,西北十万驻兵倘若当真有乱,于大业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柳不言此次军改十有八九也是发现了这件事,但他治标不治本,也许能偷梁换柱把事态压下来,可西北蛮荒之地,讲的岂是纸上谈兵,若是必要,还请殿下让圣人下旨出兵,我沈家子弟皆愿意带兵出征。”
大业十五年太太平平,休养生息,重文抑武让这个国家逐渐在丧失血性,说得好听一点叫文明进步,可难听一点便是人都懒了,当真有外敌来袭,便是绣花枕头一戳便破。西北的异样是两年前沈家末枝的一个军防队长传回来的消息,道丘西国太子即位,却瞒而不报,没有与大业相商,仍然沿用原来的年号,恐怕有异动。消息一路走,到了镇远侯的耳朵里,老一代的武将心里有数,他多次上折子,可圣人一直都没有重视,只是寥寥几笔,让使者去看看,看看又不在乎。
镇远侯在长安养的也有些没脾气,圣人都不担心,干脆一甩手,不管了,反正他报过了,他也就发牢骚,与沈煜说了说,沈煜彼时已经是太子伴读,他的判断几乎和镇远侯是一模一样的,这是个隐患,便在圣人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去留意了一下派去的使者,以及使者带回的讯息。
沈煜哪里来的这本事?说来也巧,出生武将家却天资聪颖,六岁便在军中打遍全军无敌手,出色的武艺,镇远侯没利用好,却被旁人一眼相中,暗地里招纳早早就已经入了监卫处,神秘的监卫处,他一待就是十年,十年里成长的更加出色,在上一任监卫处督主亲自留下的遗嘱见证下,年近十六便接任了监卫处。
监卫处忠于大业、忠于最正统的君主,这是圣祖爷留下的东西,监卫二字,其实不止是监督官员,也是监督帝王,是以在他接任之时,业元帝便将他安排成为了太子伴读,其中机缘颇多,先不提,总之丘西国的事儿到了沈煜手里,便是上达天听,他认为严重,就是业元帝不重视,作为监卫处督主,他都必须要求太子或者业元帝去查。
于是两年后的今日,丘西国果然是准备要来犯,派了无数探子入大业,他们才能有所准备,只是无论再怎么准备,硬仗还是要打,沈煜同太子此言便是请兵出战,其实沈煜的意思更简单,直接打就完了,柳不言慢条斯理的换血有什么用?可他再拿着圣祖手谕,还是一个人,业元帝真逼急了,大家都没好处。
苍羿点点头,“我知晓了,父皇这里我会继续留意,柳不言那里我也按照原来说的继续盯着,你亲自去西北要千万注意安全。”
沈煜潇洒的一抱拳,“殿下,您放心吧,臣还要回来娶娇妻呢。”
苍羿摇摇头,“说不了半句正经事,我去帮你请旨,希望事情别太糟。”
沈煜笑而不语,与太子道别,心中自有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苍沐瑶:我说的竹刀是竹匕首,大概就是个装饰物吧~嗯哼。
沈煜:反正不管是什么都不给人看,我一个人看。
苍羿:小气鬼啊!两个小气鬼!
第28章
十月, 镇远侯府大公子沈煜正式入朝, 接替西北巡防司监军职责低调的前往西北边关,随即西北紧急军报, 匈奴大军压境。
事发突然,震惊朝野,钱将军几天功夫连失了两城, 闹得人心惶惶,兵部连夜商讨递了折子, “不若让沈煜改监军为主帅杀回去?”
圣人还没表示什么, 柳不言便眉头一皱, “沈煜太年轻难当大任,就算出生镇远侯府也难以服众,匈奴此次来势汹汹应当选择更为稳妥的将军,钱将军虽然连失两城,但目前还是最合适的守帅, 他对西北局势更了解, 还请圣人下旨, 命其反击。”
下旨什么的, 就是给兵权呗,司马丞相微垂的眼睛,抬了抬,慢悠悠的出列,“北军大部分是镇远侯旧部,沈煜虽未上过战场但在北军亦是颇有名望, 子承父业乃天经地义,钱将军一直在西北军方坐镇是能调动三军,可说他更了解局势?这西北有异臣记得还是镇远侯最早提出的吧?”
神仙打架,几位尚书大人都抹着鼻子不敢说话,此时事态严重,最糟糕的反而不是柳家和司马家的党派之争,而是大业本身出现的问题,重文抑武的大业,文官要人才一抓一大把,武官?青黄不接,老的便都是镇远侯一类有谋略,却已经打不动仗的,年轻的便如沈煜一般,十五年太平,战场都未上过,最多的也不过是周边剿了剿匪,这样的经历根本不能做其能力的基石。
僵持之下,太子苍弈盯着众人目光出列,年轻的太子富有朝气,这一回让众臣看到了他的光芒,“儿臣以为沈煜担任北军大帅确有不妥,但钱将军在此事上也确实失责,边境大事不容半点差池,不若派仇将军作为北军统帅,沈煜和钱将军皆为副帅,仇将军虽然是南军的中流砥柱,可战时经验丰富,而钱将军对匈奴更为熟悉,恰弥补了沈煜年轻气盛,三人合力即能定军心,又相互牵制,不失为一个万全之策。”
太子的法子虽然有拆东墙补西墙的嫌疑,可在此时,竟无人能想出更好的方法,于是业元帝拍板定论,就这么办。
军令下放,仇将军从最南边往最北边赶,柳不言下了朝便瞪了柳升桓一眼,兵部这什么幺蛾子的法子,全都按照司马老贼的套路在走,这样下去,老钱打完仗就该追责了,这是他们好不容易往军区安插的人,手握兵权,原本军改之后,钱将军很可能就是西北军的领头羊,现在好了,匈奴沉不住气,柳升桓也没能拦下活儿。
十一月初圣旨和沈煜一同到达北军,月底仇老将军到达北军。大业已经损失了四座城池。
兴业十六年,一月,沈煜带兵夺回一城。
二月,钱将军重伤退回内地,沈煜坚守城池。
三月,僵持两个月,沈煜终于又夺回一城,匈奴有些退意。
四月,仇老将军与沈煜被困漠北,老将军伤势尚可,沈煜没了讯息。
五月,仇老将军苦战月余将匈奴逼回原本的边界线,有一独眼将军率精锐追击匈奴大将至腹地,大挫其匈奴军,取得降书。
而此刻的长安已经是初夏,这大半年里,苍沐瑶除了禁足还是在禁足,大明宫里人人皆知,长公主自从婚事受阻以后,性情大变,想想一个全大业最金贵的女人,和柳大人订婚被圣人阻拦,好不容易一番折腾又和沈煜订婚,结果沈煜在西北一战没了音讯,婚事更是拖到不知道何时,这搁在哪个普通女子身上都有些受不了,何况是如此尊贵的长公主?
然同情管同情,帝后不可能让苍沐瑶在宫里为所欲为,一会儿礼部尚书上折子说长公主欺负了自家闺女,能忍,隔两日御史大夫家的夫人又哭去了皇后那里,说公主抢了女儿的游船且为人太过乖张,随着事情越来越多,帝后都有些兜不住,只得让她禁足。
禁足乃是权宜之策,周皇后去长乐殿的时间比以往的十五年都多的多,她想着如同原来这般谆谆教导,长公主总有想明白的一天,可半年过去了,苍沐瑶在宫外越发嚣张,在她面前也逐渐没了耐心,一听到周皇后要来,不能反抗是吧?照面不打,从殿侧就溜去了弘文馆,把禁足这事儿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长公主不同于普通的后妃亦不同于旁的公主,周皇后管的多了,那是对先皇后不敬,业元帝要追究,管的松了便管不住,她可是圣祖明言与大业息息相关的国运,打不成骂不得,原本自律是何其的乖巧可爱,如今……周皇后只能天天帮她说好话,勉强维持一下长公主的名声。
苍沐瑶多有自知之明,这一步步全是看准了来的,且那些告状的,事情到底是如何的,呵,她都不惜的说。不知不觉间,长公主三个字成了长安城里一个另类的存在,仿佛是一群淑女里跑进了个假小子,人人都有话说上两句,见着便不顺眼,偏又得罪不起。
不过细究起来,苍沐瑶也并不想与这些天天舞文弄墨的淑女们一块玩耍,有这闲情逸致不若去弘文馆多学点东西,蒋戚光是狗腿,但是蒋家藏书千万,填满了半年多她鸡飞狗跳的生活,看多了再去想半年前柳不言提出的军改,她忽然豁然开朗,上辈子大业为何输的那么惨,其实是有原因的,文人管理下的军队?听着就很可笑,偏生上辈子最后确确实实变成了这个样子,除了个别守着边城的大将动不得,长安城里的兵权竟都分散在了文官的手里,新政现在瞧这没有任何问题,用不了几年,便会是这些党派权利之争的战利品,而当外敌来袭时,长安会为此付出代价。
柳不言一盘棋打的那么大,要不是她未卜先知,谁人能发现呢?
然而苍沐瑶现在势单力薄,贸贸然的把这些透露出去,只会成为柳党抹杀名单上的一员,她不若继续当一个草包公主,悉心守着太子,待太子有了实权,这些事儿才能逐一推进。
说到太子,如同上辈子一般,太子妃温氏在年关上说了个好消息,便是她平静了许久的肚子终于有了动静,业元帝乐的连赏十几口箱子的宝物,便是在边关战事吃紧的时候都命太子每日早回去一个时辰陪陪太子妃,当然太子以国为重,承了恩却不会这么做,于是苍沐瑶便孝顺的表示,自己愿意去多陪陪太子妃。
周皇后原本还有些担心如今变了性子的苍沐瑶会冲撞太子妃,后来瞧着她只有去东宫才能太平,反而安下心来,不然叛逆少女真的太难对付了。苍沐瑶听闻这些,想笑又笑不出,她并不想为难周皇后的,周皇后两辈子对她都不错,但是自己想要离经叛道势必会拖身边的人下水,她只有亲手斩断与周皇后之间的羁绊,让她以为自己就是个坏孩子,到时候无论她成败,都是自己的事情,怪不到母妃。
苍沐瑶今日闲暇,亲手做了个肚兜给送去东宫,人未进门便听见太子妃正在于大丫鬟闲聊,笑语晏晏的,“皇嫂这是在乐呵什么呢?也说与我听听,你肚子感觉怎么样?”这是她每日来东宫都要问的问题,上辈子温氏死在了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而那么孩子最后也没活到成年,所以格外在意,若是天灾,她要让长嫂最后这段时日过得开心一些,若是人祸,她便让那人补了上辈子的罪孽!
瞧见苍沐瑶,温氏脸上的笑意更深,“孩子啊好得很,太医说我身子稳健,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定然生个大胖儿子。至于好事儿嘛,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还与你有关呢。”
“与我有关?”苍沐瑶想了想没想起来自己还能有什么好事儿,颇为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将怀里的肚兜拿出来给温氏献宝,“是你未卜先知,要夸我绣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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