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 (第2/2页)
“好了,切莫说我了!你与他之间虽是隔着血海深仇,但是他的家人本不是你所杀,上一代的恩仇……也不定是可以化解了,即便是不能化解……你也万万不能有事,所以,你不要念着将我推开,总归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承担。如若,真的要刀剑相向……我……”
她终究是说不出来她该如何,她不会弃南羽淳于不顾,而她的剑,也断然不会对着慕容岸……
南羽淳看着她实诚的样子,不是不感动的,想着这世上,终究还是有一个人愿意这般不离不弃,那他也断然没有再沉沦下去的理由,兀自叹了一口气,笑道:“真是傻丫头,莫要担心了,我答应你,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也定然不会伤了他。”
寒池眼中有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喜悦。
南羽淳便也由衷的开心起来:“如若我能安然离开,你可以选择跟着我,或者回到他身边。”
“你的意思是?”寒池睁大了眼。
他环视周遭,富丽堂皇的寝殿,这里曾经住饼多少的帝王,这里是多少血男儿心着梦着的地方,这里,承载了多少,这里是无上权利的象征,可惜,于他……却是无半分留恋的,他笑笑:“我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我原想有一日我做了王,便能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可惜到如今我谁也没能守住,后来,我想用这权利报仇,却是将身边仅有的人也送走了,寒池,我觉着上天待我不差,至少素儿还活着……她为我受了多少委屈,如今我只想寻到她做一个寻常百姓,仅此而已,这王位,不要也罢。”
寒池心下一阵凄然,原来也是有一个人告诉他,待到大仇得报,便与她携手隐居,不过如今,那人却是为了王位,早将誓言忘得一干二净。誓言原就是经不住时间考验的。
那时,寒池腹中的胎儿已有五六月大,虽是过了危险期,但身子总归是越来越虚,她陪南羽淳坐了一会儿便觉得累了,早早回去休息了。此时正是寒冬,几近年边,又因着慕容岸大军进城,南禹国当真是百年难遇的热闹,大抵只有宫中冷清罢了。
而此时,王宫中最冷清的,便是曾经繁盛一时的千禧店。
寒冷冬日,殿内的宫女不是忙着扫雪,反将一盆一盆的雪舀进殿内,往日溪妃沐浴的浴池里此时盛满了白雪,溪妃一丝不挂的躺在浴池中,浑身冻得通红,大抵太过寒冷,嘴唇也有些乌青,但却是露出来享受的神情来,一干宫女简直如见鬼了一般,却是半分不敢多言。
溪妃冻得有些麻木了,才觉得浑身燥热与瘙痒慢慢的退下去了,她疲惫的闭上眼睛,宫殿里似乎能听见她的皮肤在坏死的声音。她的思绪开始飞回去,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那次挨了板子之后吧,是板子之后的后遗症?还是被人下了毒?她至今毫无头绪,这么多日子以来,她也算是寻遍了名医,却没有一个人能查出来原因。她几近被折磨死了。可惜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果真是有人下毒,那么是南雏还是南羽麟呢?她不敢肯定,只在心里默默誓,若有一日让她查出来,定然加倍奉还。
窗外传来一阵寒风,疼痛退却之后,她渐渐有了寒冷的感觉,哆嗦着从浴池中站起来,虽是满身通红,仍旧是浑身的媚之气,这个女人,无论何时都是这样美丽。
一个人影蹿了进来,她警觉了一下,速速扯下一旁的纱衣遮住身体,惊诧而恐惧的呵道:“是谁?!”
那人影便从帷幔后走出来,黑暗中鬼魅而恐怖,只见得溪妃瞳孔微缩,而后放大,皱了眉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