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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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的快乐[ 此诗写于1924年12月30日，原载1925年1月17日《现代评论》。朱湘认为这诗是《志摩的诗》中“最完美的一诗”，“有《她是睡着了》一诗中两段的想象，有《落叶小唱》的情调，并且有这两诗所没有的音乐”（朱湘《评徐君〈志摩的诗〉》）。

]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飏，飞飏，飞飏，——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飏，飞飏，飞飏，——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飏，飞飏，飞飏，——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藉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沙扬娜拉[ 此诗是《沙扬娜拉十八》的最后一，也是这一组诗的精华所在。这组诗写于1924年随泰戈尔访日期间，后收入1925年初版《志摩的诗》。1928年再版时作者删去前十七，仅保留最后这一。

]

赠日本女郎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为?谁

这几天秋风来得格外尖厉：

我怕看我们的庭院，

树叶伤鸟似的猛旋，

中着了无形的利箭——

没了，全没了：生命，颜色，美丽！

就剩下西墙上的几道爬山虎：

他那豹斑似的秋色，

忍熬着风拳的打击，

低低的喘一声乌邑——

“我为你耐着！”他仿佛对我声诉。

它为我耐着，那艳色的秋萝，

但秋风不容情的追，

追，（摧残是它的恩惠！）

追尽了生命的余辉——

这回墙上不见了勇敢的秋萝！

今夜那青光的三星在天上

倾听着秋后的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