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将军 第110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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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苍狼回到南清宫,薇薇最先扑上来,左苍狼忙侧身避开,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高兴。”
薇薇说:“你知道才怪咧!你给小平子写信,怎么不给我写信?”
左苍狼说:“我想他是在嘴上,想你是在心上。”
薇薇笑得不行,问:“将军这才出去这么久,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左苍狼挥挥手:“后面箱子里,自己去翻吧,喜欢什么就拿。”薇薇欢呼一声,真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大惊失色地惨叫起来——那猎犬不知道为什么,追着她满园子跑。
芝彤抱了慕容宣进来,向左苍狼行礼。左苍狼说:“不必多礼,我看看宣儿。”
芝彤把慕容宣递给她,十一个月的孩子,左苍狼接了一下,双手一滑,竟然没有接住。芝彤忙抱住差点滑落在地的慕容宣,不由看向她的双手。左苍狼摇了摇头,说:“一不留神,长这么大了。”
芝彤也不敢多问,只是笑道:“孩子都长得快。”
左苍狼点点头,伸手摸了摸慕容宣柔软的头发,说:“我还嫌他长得慢,恨不得一日成人才好。”
芝彤不明白,外面薇薇已经跑进来:“芝彤姐姐,快看,将军带了好多东西回来!走,我们去挑呀!”
芝彤到底稳重些,说:“薇薇,那想必都是陛下赐给将军的东西,你怎么能……”话没说完,却还是被薇薇拖了出去。
慕容炎刚刚回朝,自然有许多朝政要处理。姜碧瑶几次求见,都被他拒绝。她疑心是内侍没有向慕容炎传话——常言道小别胜新婚,这么长时间没见,慕容炎怎么会不传召她?
于是她索性带着宫女端了汤羹过来御书房外候着。王允昭很是为难,说:“贤妃娘娘,陛下是真的政事繁忙,您不如先回去,等他忙完了老奴必定提醒陛下。”
姜碧瑶说:“陛下已经忙到现在,连一点歇息的时间都没有?”
王允昭说:“可陛下确实是……”
正说着话,安公公出来,在他耳边轻声说:“王总管,陛下有令,传左将军入书房侍墨。”
王允昭看了姜碧瑶一眼,说:“娘娘您看……”
姜碧瑶慢慢咬牙,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左苍狼来到御书房,慕容炎见她进来,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也不说话,仍然批着折子。
左苍狼打了个哈欠,一路车马劳顿,她真是有些累了,不由开始打盹。慕容炎说:“你就是这样,一看见字就发晕。”
左苍狼说:“我本就看不懂,难道还要装作识得不成?”
慕容炎说:“那就写你看得懂得?”
说完提笔,竟当真便在奏折上写——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再拿起一折,阅毕龙飞凤舞地书——不许!
左苍狼无语,在他怀里换了个坐姿,没留神右手一抚,朱砂沾染袖口,抚于奏折之上,拖出一长条红痕。她也知道此举不妥,顿时起身,慕容炎看了一眼,随手写了一句——这是朱砂,不是血迹,亦无喻意,特此解释,不必恐惧。
左苍狼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慕容炎低头看她,慢慢吻在他额间,说:“晚上在这里陪我。”
左苍狼没有回答,他也并没有询问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她陪在自己身边,同看暮色四合。
夜里,更漏声声。慕容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宫闱如初,他慢慢走进彰文殿,以为会看见容婕妤狰狞的脸,可是没有。镶满珠翠的贵妃宝座上空无一人。
整个宫宇毫无人声,连宫女侍从也不见一个。他又去了德政殿,不见慕容渊,也不见李氏,没有慕容若,也没有慕容姝。连一直以来,影子一样的慕容清也不见了。好像从始至终,这就是一场空。没有人能说得清,这种寂寞。
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梦。身边左苍狼还睡着,他将她拉过来,把头枕在她胸口,轻声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化作厉鬼呢?”
没有人回应他,他再度闭上眼睛,长夜漫漫,血色消散,只余荒凉。
次日,慕容炎召见群臣,细问朝政。姜散宜趁机来禀:“陛下,经端木伤查证,废太子慕容若曾被人施以精妙的易容之术,方才混入晋阳城,最后躲藏于法常寺。”
慕容炎说:“易容之术?谁?”
姜散宜说:“拜玉教圣女阿绯姑娘。”慕容炎眉头紧皱,旁边端木伤又禀道:“上次祭祖,拜玉教杨教主和阿绯姑娘回来,也曾与慕容若有过一面之缘。但属下当时并未认出慕容若,是以未曾留意,还请陛下恕罪。”
慕容炎想了想,说:“如今慕容若已经伏法,量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此事不必追究,但是姑射山远在晋阳之外,确实也是捉摸不定,传孤旨意,令拜玉教迁至法常寺旧址。法常寺僧侣英魂,想来也会时刻提醒他们臣子本分。”
姜散宜道了声是,随即派人传旨。
旨意一路到达拜玉教,拜玉教族人俱是心悸胆寒。阿绯自上次益水畔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跟杨涟亭说过话。她很注意保护她的族人,而拜玉教中,杨涟亭后来带入教中的人,跟原来的教徒,慢慢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隔阂。
慕容炎的御旨传到阿绯手里的时候,杨涟亭就匆匆赶到神农殿,说:“听说陛下传旨,令拜玉教搬至晋阳城中?”
阿绯冷笑:“你主子的意思,你不明白吗?”
杨涟亭说:“我怎么会明白?”
阿绯怒道:“他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了,对不对?”
杨涟亭心下也没底,慕容炎这个人,谁又敢说他没有这个意思?他说:“我的意思是,再等一等。以目前拜玉教的实力,已经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也许他并没有铲除拜玉教的想法……”
阿绯说:“他当然不会铲除拜玉教,现在我的族人还剩不到千人,而你吸收的教徒有多少?就算我们都死绝了,拜玉教还在。”
杨涟亭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绯说:“以前你吸收教众,我总觉得你是想壮大拜玉教。可是现在,你敢说你不是在蚕食鲸吞吗?”
杨涟亭沉默,许久,说:“阿绯,我派人进宫,向阿左打听消息。你先等我两天,好不好?”
阿绯说:“你出去吧。”
杨涟亭说:“不要意气用事,他并没有铲除拜玉教的理由。我们并没有做过什么事,能与叛党沾上干系。”
阿绯咬咬唇,终于说:“他有这个理由,上次……我替慕容若易容之事,他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杨涟亭心中暗惊,虽然这是一件小事,但是慕容炎的个性,谁敢说他不会因此而将拜玉教斩草除根?!他说:“我答应你,如果他真有这个意思,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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