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官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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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府尹?
曲清幽记得与这燕京府尹好像没有什么往来?再说丈夫与他又不是很熟络?她看了看银红有些慌乱的神情,道:“镇定点,银红,去给任大人奉茶,我稍后就到。”她的眉头微微一皱,看来又要有波澜了。
银红皱着眉福了福,道:“是,婢子这就去奉茶。”
徐繁一听提到任秀和,双眼闪过一丝关切的情绪,但很快就回复了平淡,只是这任秀和来找表妹究竟有何事?她的心里略有不安,“清幽表妹?这任大人为什么要来找你?”
“我也不知道。”曲清幽秀眉微拢。
福寿公主伸了伸懒腰,跳下炕,任由一旁的庄嬷嬷给她穿上鞋子,拍着胸脯颇有义气地道:“曲姐姐,你放心,若那个什么燕京府尹胆敢要为难你,我就拿公主的身份压他。”
曲清幽摸了摸她头顶上的秀,笑道:“那妾身谢过公主了。”
徐繁仍是不放心,也起身下炕穿上绣花鞋,道:“我总觉得眼皮子在跳,清幽表妹,不行,我还是和你出去一道见见这任大人,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曲清幽也没有阻止这两人的动作,她们都是担心她才会紧张,给了两人一个安抚的微笑,这才让人挑起帘子出去外厅会客。
身着官服的任秀和端着茶碗正啜饮着茶水,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后站着几名衙役。
“任大人?”曲清幽上前轻唤一声,然后坐到主位上。福寿公主也颇有架势地坐到另一边的主位上,倒是徐繁看到任秀和心底微微有些荡漾,反而是站在曲清幽的身旁。
任秀和听到唤声,起身正要与曲清幽说话,突然瞄到她边上的徐繁,微微愣了愣神,然后才回过神来拱手道:“曲夫人,在下前来是要曲夫人去一趟燕京府衙。”
“曲姐姐为什么要到燕京府衙?”福寿公主道。
任秀和这才看向那个坐在位处一脸贵气的小女孩,明黄的衣饰一看就知道是皇族,而会出现在定国公府,肯定就是罗皇后惟一的女儿了,恭敬地行了个礼,笑道:“公主,曲夫人被人告了,只是因为她是诰命夫人,所以我才会亲自前来请曲夫人走一趟燕京府衙过过堂好审理此案。”
被告?
曲清幽怔愣了,她连定国公府的大门都没出过几次,哪里有机会让官司缠身?“任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一直就在府里,并没有到过外面得罪过人,如何成为被告?”
“任大人,你可要查清楚,要知道我表妹可是堂堂的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岂容人随意诬赖?”即使对这任秀和有再多的心动,徐繁也不得不出口维护自家表妹,这事情实在荒唐。
任秀和看着徐繁那颇有些不忿的脸色,微微一笑道:“徐夫人稍安毋躁,本官也是心存怀疑,所以才会亲自来此一趟,请曲夫人亲自出庭作证。”顿了一下,接着说:“曲夫人,府上是否有一位叫鸾儿的丫鬟?”
正在一旁侍候的鸾儿听到点了她的名字,心下有些慌张,二奶奶莫名成为被告,难道和她有关系?
曲清幽望了一眼鸾儿那有些微变色的面孔,心下细思了一会儿,略略猜到是什么事,这才转头朝任秀和道:“是的,确实有个叫鸾儿的丫鬟,但我这丫鬟也是老实本分的人,断然不会与人结怨,还望任大人查清楚为好。”
“曲夫人,有这么一个丫鬟就对了,正是这丫鬟的前大嫂状告曲夫人的。”任秀和道。
阎氏?鸾儿想到被休的大嫂,心里十分着急,看样子还是被休的事情,急忙站出来道:“她凭什么去告二奶奶?”
任秀和看了看这站出来的丫鬟,应该就是叫鸾儿的丫鬟,于是道:“她状告曲夫人纵奴行恶,说是你仗着曲夫人的权势威逼你大哥毫无理由休了她。”
曲清幽看了看那彻底变了颜色的鸾儿,那天她听了鸾儿说被她大嫂打当时就觉得这事情有些微不对,但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幺娥子才对?但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被卷了进去。
“曲姐姐是诰命夫人,原告又是一区区草民,燕京府尹,以民告官那可是要先打三十大板的。”福寿公主道。
“公主放心,臣已经依规矩办事了,那胆敢状告曲夫人的阎氏已经被打了三十大板,所以现在燕京府衙不得不受理她的案子。”任秀和道。
看这样子,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曲清幽起身道:“任大人,容我去换一下衣服就随你回去过堂。”
任秀和微笑点头,曲清幽这才示意鸾儿与她到里屋去,福寿公主急忙跳下来也跟着曲清幽进去内室,惟有徐繁仍站在正厅内。
任秀和看了看徐繁那双眸子看着他,眼里有着担忧,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徐夫人不用担心,请令表妹去过堂只是走走形势而已,一般这样的案子是不可能让令表妹受到损伤的。”
徐繁听了后,眉头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这事传出去后有损表妹的名声。任大人,那不过是个区区的草民,她如何想到以此罪名来状告我表妹?莫不是背后有人支使?”
任秀和听了徐繁的话,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就转头不再看了,徐繁说的他早就想到了,只是这人隐得深,而他也没有必要去把他揪出来,那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以内。
徐繁看到任秀和沉默下来,那有些沸腾的心瞬间就冷却了,转身也跟进内室。任秀和看着她走了,嘴角不禁苦笑了一下。
徐繁刚一进去,就听到那鸾儿朝表妹哭道:“二奶奶,都是婢子不好,原本想着那样不干不净的女人跟着婢子的哥哥会是个耻辱,所以才会怂恿大哥休了她,但没想到她居然会告奶奶纵奴行恶,是婢子让奶奶的声名受损。”
周嬷嬷也皱眉道:“二奶奶,您真的要到那燕京府衙去吗?”
“鸾儿,你现在再哭诉这事情给我听已经晚了,赶紧把眼泪擦干,把这件事解决掉。”曲清幽朝鸾儿严厉地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行事要谨慎一些。周嬷嬷,你现在就派人通知二爷我这儿生的事情。”
“鸾儿,你把你大嫂素日的事情详细地说出来,银红,你来记录,看看可有什么破绽可以证实她的被休与你没关系,是她咎由自取的?待会儿派人一并交到二爷的手上。”曲清幽道。
银红点头应是,快速地把纸墨准备好,然后听着鸾儿那边哭边拣重要的来叙述。
福寿公主等曲清幽吩咐完准备去换一下衣服之时,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道;“曲姐姐,把那诰命夫人的翟衣拿出来穿上,现在有这衣服护着你,燕京府尹也不敢在公堂之上为难你。”
曲清幽看了看福寿公主那严肃的表情,点点头,她借口进来换衣服就是要换上这身衣服前去,在这个没有人权的时空,能护着自己的就只有比别人高一等的身份。
徐繁道:“这件事要解决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主要是涉及到清幽表妹的名声问题,表妹你若到了公堂之上一切都要小心。”
曲清幽给了周围皱着眉看着她的人一个微笑,“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况且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燕京府尹到定国公府里传曲清幽到公堂上走一趟的事情,穆老夫人一听说那双鹰眼就凌利起来,居然还有人敢告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纵奴行恶?拄着拐仗到了正堂,正好见到曲清幽穿戴整齐地吩咐府里的一些琐事。
“二孙儿媳妇?”
曲清幽听到穆老夫人的声音,转头看向她行礼笑道:“老祖母不用担心,我只是走一趟而已,很快就会回来。澈哥儿和雪姐儿我已吩咐周嬷嬷照看,若老祖母不放心,就暂时接他们到您的院子去也行。”
穆老夫人看到她仍镇定自如,并没有过于慌张,这才定定神,道:“你安心地走这一趟,两个娃儿的事情不用记在心上。”然后看向等在一旁的任秀和,“任大人,这事事关我定国公府的荣誉,大人可要禀公处理为妥。”
任秀和看着这穆老夫人一脸的威严,拱手笑道:“老夫人放心,自当禀公处理。”
福寿公主道:“外祖母,待会儿我会随曲姐姐走一趟的。”
穆老夫人看了看这个懂事的外孙女,略点了点头,以前总以为这姐儿爱胡闹,现在看来这才十一岁的姐儿就颇具皇家威仪,有她跟在孙儿媳妇身边,她这心才更加安定。
曲清幽这才朝穆老夫人福了福,坐上软轿前往燕京府衙,而鸾儿做为另一位被告也跟着前往府衙受审。
徐繁也赶紧向穆老夫人告辞,吩咐自家的马车跟在后面,府衙毕竟是公堂,她不好跟着曲清幽进去,惟有让自家的马车停在一旁,打丫鬟去听审,然后赶紧回来禀报。
曲清幽一到燕京府衙,刚被茜红扶下轿子,转眼一看,这公堂之外居然有不少人围观,一看到她都纷纷指指点点,她侧耳听了听大多数都是说她指使鸾儿怂恿她大哥休了那阎氏的事情。她的美眸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果然见到那些议论纷纷的人一碰到她那清澈而又略带威仪的目光,都会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然后那诽议声才渐渐地息了一些。
福寿公主却是排场极大的由庄嬷嬷自宫轿里扶下来,转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了看那些听审的庶民,然后迈着小步子进到公堂之上,虽然担心曲姐姐,但她还是第一次到这公堂之上,小脸有些掩不住兴奋的表情。
福寿公主这表情落在曲清幽的眼里,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任秀和宣布升堂,威武声起,周围开始安静下来。他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正要说话。
福寿公主抢先道:“任大人,你不该给我与曲姐姐备椅子吗?”
任秀和看着这小丫头一副大人的样子,笑了笑道:“给福寿公主与曲夫人看座。押原告阎氏上堂。”
唐夫人的院子,罗二姑带着人来看望一下这个大嫂,自从那天之后她安静了很多,整天都窝在自已的院子里头。她刚挑帘子进去,见到大嫂正抱着那个令人恐怖的罗泽,这个孩子确实令人觉得可怕,每看一次她就会一夜都睡不好,真的不知道大嫂哪来的胆量每天都对着这么一个孩子?
“大嫂?”
唐夫人抬头一看是这二姑奶奶来了,于是笑道:“二姑奶奶怎么有空到我这儿坐坐?要不要抱一抱泽哥儿?”
罗二姑勉为其难地接过罗泽,半闭着眼睛抱了一抱之后赶紧递给了一旁的奶妈子,“大嫂,泽哥儿看起来好像生气多了。”
“是啊,最近这几天喝的奶也多了,我现在看到这情形心里别提多舒爽。”唐夫人吩咐一旁的丫鬟给罗二姑上茶,“二姑奶奶最近可好?你看我为了照看泽哥儿倒是疏忽了很多事。”
罗二姑叹息一声,把女儿身上生的事情对唐夫人说了一遍,然后又道:“大嫂,我女儿现在可是天天以泪洗脸,你说她好歹也是书香世家的嫡女,现在却要嫁给一个庶子为妻,这像话吗?”
唐夫人也跟着唉叹一声,然后才劝道:“二姑奶奶看开一点吧,反正木已成舟,改是改不了了,娘娘的旨意还在那儿摆着呢。确实是委屈了诗姐儿嫁给我那个庶子了。”
罗二姑原本来找唐夫人说这事,希望她不忿那安姨娘所生的儿子得了这么好的一段姻缘,能借此去骂骂安姨娘,最好搅得这婚事黄了,她是越想越觉得得这婚事如刺在喉,每时每刻都让她不舒服。可哪知这大嫂这回怎么不那么蠢笨了?于是又不甘心地试图挑拨道:“大嫂,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儿媳妇今天被燕京府尹宣到府衙去受审了?说是纵奴为恶。”说完,两眼紧盯着唐夫人看,希望看到她能跳起来怒骂儿媳妇。
女儿身上所生的事,罗二姑总觉得曲清幽看似无辜,实则是助纣为虐,所以她一得到曲清幽要到燕京府衙去走一趟,就急忙赶来找这唐夫人说这事。
唐夫人却对这消息没甚兴趣,经过那天的事情之后,对这儿媳妇她依然喜欢不起来,但也总算想明白了,儿子喜欢她,她这当母亲的就得接受,抬眼看了看罗二姑那隐隐带了些希冀的眼神,现在才看明白这个所谓最是守礼的二姑奶奶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她抓起茶壶给罗二姑续了续茶水,然后才道:“我那儿媳妇是个能言善道之人,上回牛痘法被牵连之事,你还没回来不知道,她连上金銮殿都不怕,更何惧这区区燕京府衙。再说下人有一些事都是瞒着主子的,主子又怎能全部知晓?你看我上回不是被那蒋兴家的瞒得够呛,所以啊可见身边有一两个恶奴也是常事。只要她到了公堂之上把这事说明白了也就无碍了。”
罗二姑不禁瞠大眼,这唐夫人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斜睨了一眼唐夫人那有些冷淡的表情,看来这大嫂若不是大彻大悟就是心灰意冷了,随口找了个话题聊了两句就告辞离去了。
唐夫人吩咐丫鬟送客,她直到现在才知道这罗二姑就是个不安生的主,真难为婆母那么厉害精明人居然生下这么一个女儿。她起身下炕,又踱到厢房去看望罗泽,这孩子现在是她的命根子,这两天看起来好像状况好些了,这孩子艰难的挨过了百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挨过下一个百日?一想到这里她总觉得不安,所以只要没事她都会守在这个孩子的床边。就怕他哪天突然走了,而她来不及看他最后一面。
公堂之上,鸾儿的大哥与宋氏都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地听那原配阎氏哭诉。
阎氏一张大饼脸哭得没有丝毫的礼仪,因为挨了三十大板的缘故,所以跪得倒是中规中矩,“任大人,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我一心一意的侍候丈夫,谁知却有个仗着主子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的小姑,居然借势要她大哥休了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然后又使泼得大哭。
高堂之上的任秀和看着这个连仪态都没有的女人,俊脸也忍不住抽了抽。
鸾儿的大哥忙站出来道:“任大人,这女人犯了七出中的嫉妒一罪,而且平日里也是个不检点的女人,我才会休了她,还请大人不要听她的诬蔑之词。”
阎氏指着鸾儿的大哥大声道:“大人,你别听这个杀千刀的乱说,他若不是受了他那个妹子的指使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把我休了?我怎么犯了七出之罪了?我没有给你纳妾吗?哪,那个骚娘们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没有我在背后给你操持家务,你能当得上县丞这官?大人,这人得了富贵就抛弃糟糠之妻。还有我这个小姑,人常道小姑难缠,以往我还不信,但没有想到却是真的。”然后又指向曲清幽准备说些不好听的话,但一碰触到她的眼神和她那庄重的表情,她又不自觉得缩了缩肩,这二奶奶给人的压力有点大,但仍道:“这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也难辞其咎,没有她平日里的纵容指使,哪有我那小姑的嚣张跋扈?”声量比起刚刚说前夫与鸾儿时小了不少。
阎氏的话音刚一落,外头听审的人都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同情着这阎氏的遭遇。
鸾儿的大哥面有菜色,宋氏的脚往后缩了缩,这让阎氏越的得意起来。
曲清幽的声音这才响起来,“你是鸾儿的大嫂,我也就只见过你一面,你说我纵容指使鸾儿让他大哥休了你?那么请问我的动机何在?你与我有何牵扯?”
阎氏不敢看向曲清幽,于是惟有硬气道:“反正你纵容身边的人为恶就是了。”
曲清幽微微一笑,看着阎氏道:“你这人说的话好没道理,凡事讲究证据,你要告我纵奴为恶,你可有何凭证?”
阎氏见状忙道:“大人,我的儿子与周围的邻居都可以给我做证。”
任秀和听了两方的证词之后,让人传阎氏的儿子与那些周围邻居上堂做证,那些供词与阎氏所说差不多。
阎氏的儿子更是哭道:“我姑姑一回来就要我爹把我娘给休了,还说二奶奶给找好了差使,说我娘样子长得不好会影响我爹的前程,这些都是我亲耳听到的。”
鸾儿的大哥愤怒地看向这个逆子,这臭小子居然说谎栽赃给他,儿子只是把头缩到母亲的怀里不敢看向父亲。
跪着的鸾儿急道:“你在嫁给我大哥之前就已经不是完壁之身了,这点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再说身为大嫂的你却把我给卖了,这天下有你这样的长嫂吗?还有那新大嫂一进门整天被你呵斥打骂,又可有此事?”
宋氏一听这鸾儿的话又开始哭了起来诉说这阎氏打骂她的事情。
顿时,外头听审的人又开始倒向了可怜从小被卖的小姑子,再者宋氏哭得看来实在柔弱,再看向阎氏那张大饼脸时就没有了多少同情的目光。
阎氏一听这鸾儿的话,忙瞪着眼睛道:“你瞎说,我嫁给你哥之前可是清清白白的,再说当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是为了让你有一条活路才把你卖了。你现在不就跟着一个有权有势的主子?”
任秀和一禁要抚眉了,这官司本身就没有多少意义,清官本就难断家务事,现在听到这两方的证词,各占半场胜算。他转脸朝曲清幽道:“曲夫人,你这方可有何证据吗?若没有,本官就要依法判刑了。”
福寿公主一听就急了,这人当的是什么狗屁官?“燕京府尹,你若敢给曲姐姐判罚,我就饶不过你。”
曲清幽忙用眼神安抚了一下福寿公主,然后才朝任秀和道:“任大人,证据当然有,只是还请大人宽谅些时辰……”
“不用了。”罗昊带着人踏进这公堂之上,两眼看了一下妻子,见她对他微微点头,这才转头看向任秀和,“任大人,这案子本身就不足以立案,真没想到燕京府衙居然立了这么一个案子而把内子都找来了。”
“罗大人此言差矣,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任秀和微微一笑。
“可是内子并没有犯什么王法。”罗昊也笑道,“好端端地被请来走了这一遭公堂,真的是好没道理。不过凡事都要讲证据,所以我也把能证明内子并没有纵奴为恶的证据找来了。”
任秀和挑了挑眉看着罗昊让身后的几个人做证。
鸾儿村里的人包括村长在内,都一一指出阎氏当年的丑事,并且在村里的恶形恶状加油添醋地诉说一遍,说是她犯了七出之罪中的淫罪与口舌之罪。
还有能做证阎氏打骂当时身为小妾的宋氏之人,这又是犯了七出之罪的妒忌。
一条一条指出来,阎氏的丑事被人在公堂之上毫不留情的揭露出来,眸子颇为不定地大呼道:“他们是被收买的,我没有做过,我恪尽妇道,没有他们嘴里说的那么不堪。”然后又指向同样脸色不好的鸾儿的大哥,“他休我是没有道理的,他忘恩负义,他……”
“安静。”任秀和又拍了拍惊堂木。
阎氏这才闭嘴,再次听那些人做证。
鸾儿的大哥拱手道:“大人,我娶了这么一个妻子已经丢尽了一个大男人的脸面,难道休掉这么一个妻子不也是要维护身为男人的尊严吗?大人也是男人,自当明白戴绿帽子的心情。”
这话一出,外头听审的男人都纷纷赞同,而一些女人们看向阎氏的目光也是遣责的,怪不得会被休呢。还好意思要怪罪到人家堂堂定国公世子夫人的身上,真是好不要脸。
阎氏又羞又愧又怒地看向前夫,她是不好,可是这么些年她待他那样不好?怀里的儿子扭动着身子站起来,那双眼睛颇为陌生地看着她,她忙拉住儿子道:“娘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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