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第27节 (第2/2页)
“蓁蓁,接下来过筛去豆皮。”
“蓁蓁,注意仔细搅拌红豆沙,免得糊了锅。”
“蓁蓁,可以放糖桂花和蜂蜜了。”
“……”
端木绯当然会做芸豆卷,却只能乖巧地应声,点头如捣蒜。趁着端木纭没留意,她悄悄地往锅里多加了点芝麻,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搅动着木勺。
一股甜丝丝的袅袅清香随着热腾腾的白气在厨房里弥漫开来,文火舔着锅底,已经煮得十分浓稠的红豆沙在锅里“咕噜咕噜”地吐着小泡泡,香气扑鼻。
最后一步,只需要将红豆沙包在压平的芸豆泥中卷成长卷,再切成段,芸豆卷也就做好了。
做好的芸豆卷十分小巧精致,不过龙眼大,正好一口一个,色泽如白雪,中间包着红沉沉的豆沙,红白相间,如那一朵朵在大雪中的怒放腊梅般,一股清甜的桂花香味四溢开来,只是这么看着闻着,就让人口涎分泌。
端木绯用手捻起一块送入口中,只觉得香甜爽口,入口即化,那桂花与芝麻的清新香甜似乎渗透到了糕点中,绵软香滑,回味无穷。
“姐姐,真好吃!”端木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抚掌自夸道,“我们这算不算色香味俱?”
看着妹妹可爱的小模样,端木纭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揉了揉妹妹的发顶。
端木纭吩咐张嬷嬷亲自去一趟公主府把这刚做好的芸豆卷和其他的谢礼一并送去。
太阳西下,这波澜起伏的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贺氏特意开了库房,取了不少东西送到了湛清院,面上只说是端木纭和端木绯出了孝,房里不能再这么素净云云。
第三天,三夫人唐氏让人送了些时新的料子来,又吩咐针线房来给姐妹俩量体裁衣,以及置办些首饰。
这连番的动静让湛清院气象一新,府里上下也包括湛清院新买的那些奴婢都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第54章 贵妃
五月初一,天方亮,两辆黑漆平顶马车就载着贺氏、端木纭和端木绯祖孙三人来到了宫门口。
这是端木纭第二次进了宫,比上一次镇定了不少。
一个小内侍恭敬地一路把三人引到了端木贵妃的钟粹宫中。
钟粹宫是东六宫之一,自然是富丽堂皇,单檐歇山顶琉璃门,左右嵌有五彩斑斓的琉璃花饰照壁,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正殿内挂有皇帝御题的大匾,龙飞凤舞地写着“柔嘉淑顺”四个大字,足见皇帝对贵妃的宠爱。
一个正值芳华的妇人仪态优雅地坐在一张红木五屏风嵌云石高束腰直腿罗汉床上,只见她梳着一个繁复的牡丹髻,插着一支朝阳五凤挂珠钗,身上穿着一件紫红色的缕金百蝶穿花刻丝褙子,一双妩媚的丹凤眼微微上挑,肌肤如玉,明艳照人。
端木贵妃膝下有一儿一女,正是皇长子和四公主,她是潜邸时就跟着皇帝的侧妃,皇帝登基后,就封了她为贵妃,荣宠后宫。
此刻在殿中的不仅是端木贵妃,四公主涵星也在,只是看着端木绯的眼神透着些许探究。
“给贵妃娘娘、四公主殿下请安。”
包括贺氏在内的三人皆是给端木贵妃和涵星行礼。
“母亲何须多礼。”端木贵妃说话的同时,她的宫女已经眼明手快地扶起了贺氏。
待贺氏坐下后,端木贵妃就把端木纭和端木绯招到了近前,笑吟吟地拉着端木纭的一只素手,唏嘘地说道:“这好像才弹指间,纭姐儿就这么大了,吾家有女初长成啊!两个姑娘家都粉雕玉琢的,我们端木家的水土果然养人啊!”
端木贵妃亲热地夸奖着端木纭和端木绯,态度熟稔而自然,完看不出这是她们姑侄第一次见面。
贺氏的眸中闪过一抹幽暗之色,神色淡淡,没有说话。
端木贵妃如何不知道不知道母亲对长房的心病,可是在她看来,母亲既然做了继室,这些个不快甚至不能称为委屈,她在宫中那才是步步惊心!
在外人看来,她是贵妃娘娘,又诞下了皇长子和四公主,儿女双,尊荣无比,但是她毕竟年纪大了,皇帝春秋正盛,又自诩风流,宫里有的是鲜嫩绝色的新人,比如上个月就有个十五岁的刘才人因为有了身孕刚升了婕妤,说不定来年就会诞下七皇子。
这两年,明面上,皇帝也经常过来钟粹宫坐坐,但她自己心知肚明,皇帝已经很少留下来过夜了。
想着,端木贵妃的眼眸暗了暗,脸上仍旧维持着优雅矜持的笑意。
两日前,母亲突然让人递牌子进来,端木贵妃还觉得奇怪,特意问了大皇子这才知道原来家里做的这等蠢事,明明姐妹俩救驾有功的好事却被弄成了这样,不仅惹得皇帝不快,还得罪了岑隐。
这岑隐虽然不涉后宫事,但是如今圣眷正浓,可说是权势滔天,又有岑公公这义父为后盾,后宫里多的是要巴结他的,若是岑隐有意针对自己,根本不用吩咐,一个眼色自然有人替他办。
端木贵妃看着姐妹俩的眼神更柔和了,又夸奖了几句,并赏了姐妹俩一人一个精致的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然后看向一旁目光涣散,明显在发呆的女儿,说道:“涵星,你纭表姐和绯表妹难得进宫,你陪着她们四处走走。前几日,你大皇兄不是送了你几个纸鸢吗?干脆你们去御花园赏赏花、放放纸鸢,好好玩玩。”
涵星本就是坐不住的性格,立刻喜笑颜开地站起身来,福身领命:“是,母妃。”
贺氏和端木贵妃目送三个小姑娘远去,又把殿内服侍的宫人遣退了,只留下一个贴身宫女守在门外。
殿内一角的鎏金麒麟双头香炉中,升起袅袅的熏香,轻淡雅致,在殿内弥漫开来,显得分外宁静。
“母亲,”端木贵妃轻啜一口热茶后,脸上就透出了一丝凝重来,沉声道,“昨日皇儿被皇上训斥了……”
“娘娘,难道是岑隐他到皇上跟前……”贺氏瞳孔一缩,震惊地脱口问道。
端木贵妃面沉如水,声音越发低沉:“那些阉人不是心思扭曲,就是心胸狭隘,岑隐与那岑振兴一般,一向眦睚必报,偏偏皇上就像是被他们迷了心智似的,最信任这对父子。”端木贵妃其实也不能确认是不是和岑隐有关,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道,“母亲,您回去告诉父亲,备上一份厚礼。”
贺氏微微蹙眉,为难地说道:“娘娘,上次岑隐来府里颁旨的时候,连银子都不肯收。”现在岑隐会收他们送的礼吗?!
端木贵妃放下了手中的瓷胎画珐琅墨梅花白地茶盅,嘴角勾出一个冷笑,道:“岑隐哪里会缺银子?!”
不止是这宫中,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还有那些个地方官员多的是暗中给岑振兴、岑隐父子塞孝敬银子的,这父子俩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