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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来吧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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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文在全球范围内所做的丢杂志、丢钢笔和丢信封实验显示,人口密度和生活节奏并不是唯一影响助人为乐的因素。你关心别人,还是只顾自己?有些心理学家认为人们回答这个问题的方式在很大程度上会受文化背景的影响。研究人员现,有些社区和国家信奉“个人主义”价值观。这些社会特别强调个人的需求和权利,而不太重视有益于群体的回馈活动。与此相反的是集体主义价值观,人们会把自己当成更大群体(可能是家庭,也可能是某个组织或整个社会)的一分子,所以倾向于为大局着想。莱文的研究结果中有确凿的证据显示,高度个人主义的社会(比如美国、英国和瑞士)远没有集体主义社会(比如印度尼西亚、叙利亚和中国)那么乐于助人。其他一些研究表明,这种效应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当研究人员让四岁的孩子为自己的玩具娃娃编故事时,印度尼西亚的小朋友编的故事中会有更多友善的角色,但美国、德国和瑞典的孩子编的故事并非如此。

社会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所做的戏剧性研究最能够证明关爱型社会带给人们的影响。和斯坦利·米尔格兰姆(做过服从权威、小世界、丢信封和电视暴力实验)一样,津巴多也做过一系列早已经受过时间考验的实验,其中最为著名的或许就是现在已臭名昭著的“监狱”实验。在实验中,津巴多让随机分组的大学生分别扮演监狱的看守和犯人,并让看守以极其残暴的方式对待犯人。进行此类备受关注的实验并不是津巴多和米尔格兰姆唯一的共同之处。他们在小时候都就读于纽约市布朗克斯区的詹姆士·门罗高中,甚至有几堂课还做过同桌。和米尔格兰姆一样,津巴多也对研究助人为乐的心理很感兴趣。

他对该领域最大的贡献就是探索了社区对反社会行为的影响。津巴多把一辆二手车的动机盖打开,并在未锁车门的情况下把它停在了纽约大学对面的大街上,然后躲到一边偷偷地用摄像机记录接下来可能生的一切。仅仅10分钟后,一辆刚巧经过的汽车停了下来,一家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母亲飞快地拿走了车内所有值钱的东西,父亲则用钢锯把散热器拆了下来,与此同时,他们的孩子正在翻腾汽车的后备厢。大约15分钟后,又有两个人用千斤顶把汽车支起来,然后拆走了所有的轮胎。在接下来的几小时里,又有很多人停下来洗劫了这辆破车,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堆废铜烂铁为止。要知道,这些反社会的行为可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的。两天之内,津巴多就偷偷拍下了20多起破坏事件(大部分都是中产阶级白人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干的),车子被洗掠的程度可谓惨不忍睹,最后津巴多不得不叫了两辆卡车才把那堆废铜烂铁从街上拉走。

随后,津巴多又把一辆类似的汽车(动机盖也是打开的)停在了位于加州帕洛阿尔托的斯坦福大学对面的一条街上,据说住在该区域的人具有很强的社区意识。结果证明,这里生的情况和纽约市截然不同。在长达一周的时间里,这辆车没有受到任何人的破坏。在下雨的时候,还有一名路人好心地把汽车的动机盖给盖好了,以便可以保护里面的动机。当津巴多最终去把车子开走时,竟然还有三个人报警说有人偷了一辆被遗弃的汽车。

那么,一个人如何才能树立社会责任感呢?你如何才能让人们不再仅仅关注自己的需求,不再只考虑自己,而是转而把自己当成更大社区的一分子呢?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家乔纳森·弗里德曼和斯科特·弗雷泽给我们带来的一个好消息,他们的研究工作显示,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需要大费周折。

在研究的第一部分,一名研究人员装扮成了志愿者。他们到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居民区挨家挨户拜访,询问人们是不是介意在自家的花园里放一个提倡限制车速的告示牌。不过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这个告示牌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放在花园里,那整座房子和整个花园的美感就全部给破坏了。为了让人们清楚直观地了解这一点,研究人员会给人们看一张照片,在某个人的花园里立着一块巨大而丑陋的告示牌,上面写着“小心驾驶”。告示牌在照片上看起来非常显眼,不仅遮住了大半个房子,而且还挡住了门前出入的通道。结果可想而知,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帮这个忙,当然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在实验的第二阶段,研究人员去了另外一个社区,而且提出了几乎完全相同的问题。不过,这一次出现的告示牌要比上一次小多了。事实上,告示牌的面积仅为3平方英寸(约19平方厘米),上面的文字也改成了“做一名安全的驾驶员”。看起来这只是一个很小的请求,所以几乎每个人都说可以帮忙。两周后,研究人员又回来了,这一次,他希望能把告示牌换成大个儿的。结果显示,76%的人竟然也同意了把那么丑陋的告示牌摆在自家的花园里。

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别呢?弗里德曼和弗雷泽认为,同意接受第一个小告示牌已经对居民看待自己的态度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突然之间,他们就变成了乐于伸出援手的人。他们是良好的公民,是乐意为了顾全大局而牺牲小我的人。因此,当面对一个巨大而丑陋的告示牌时,他们最终很可能会做出接受的决定。这是一个教导人们如何成功合作的典型案例。先从小处着手,就能够更容易地说服人们完成更大的事。

2006年8月22日下午1点,我站在了都柏林市中心的邮政总局外面。这幢宏伟的建筑物正面有六根巨大的石柱。我小心翼翼地沿着人行道滚着测距轮,结果现第一根柱子和第五根柱子之间的间隔刚好是60英尺。我依靠在第五根柱子上,装作是一名尽情享受夏日阳光的游客。事实上,我的左手中藏着一个秒表,而我正在偷偷地观察从这幢建筑前面走过的行人。我寻找的目标是从对面独自走过来的人。每当有人走过第一根柱子时,我就会飞快地按下秒表开始计时。几秒后,他们就会经过60英尺的步行从我面前走过,此时我会停止计时。然后我会偷偷地看一眼秒表,并在一个笔记本上记下每个人走完这段路程所花的时间,我几乎每次外出旅行的时候都会随身携带这个破旧的笔记本。当然,我并不是那一天唯一做出这种奇怪举动的人,与此同时,还有一大群研究人员正在全球32个国家做着完全相同的试验。

在本书的一开始,我描述了自己所做的第一个搞怪实验。那是在1985年,研究的对象是刚在火车站碰面的人,我当时也偷偷地拿着一个秒表,让人们估计从我做自我介绍开始已经过去了多少时间。21年后,我又做了最近的这次实验。和火车站的实验一样,这次的实验也会涉及毫不知情的路人和藏起来的秒表。然而,跟我此前所做的研究不同的是,这可不是一次小规模实验。

英国文化协会的办公室遍布全球各地,每一个办公室都会通过多种多样的艺术、教育、科学、技术和体育活动向世界推介英国。2005年下半年,我建议英国文化协会和我携手做一个大规模的跨文化实验,探究一下全球各地的生活节奏有何不同。我们采取的是罗伯特·莱文的创新研究方式(参见第6章),实验的目的是测量全球各地的人在21世纪的步行速度,并与莱文在20世纪90年代得出的实验结果进行对比,从而现人们是不是比以前走得更快了。

就在我站在都柏林邮政总局大楼外面的同一天,我们的研究团队已经带着秒表、卷尺和钢笔进入了全球各地诸多城市的市中心。和莱文采取的实验方式一样,他们也会在繁忙的大街上找一条宽阔的人行道,而且也要确保人行道是平坦的、没有任何障碍物,而且并不是特别拥挤,这样的话,人们就可以尽情在上面阔步前行了。在当地时间上午11点半和下午2点之间,他们会记下35名男士和35名女士走过一条60英尺的人行道所花的时间。观察的对象仅限于独自走在路上的成年人,而且把所有边走边打手机的人和提着很多购物袋的人全部排除在外。

从巴黎到布拉格,从新加坡到斯德哥尔摩,研究人员从32个国家和地区各选了一个主要大城市,并测量了每一个城市的生活节奏。这次实验涵盖了很多莱文曾经造访过的城市,另外又加了几个他在1994年的研究中未涉及的城市。不同国家和地区不同城市的生活节奏排行榜具体如下:就在同一天,我们也派出人员去英国的各大城市进行测量。结果显示,伦敦人的步伐是最快的,走过60英尺的人行道平均花费的时间为12.17秒。接下来就是贝尔法斯特人,平均所需时间为12.98秒。排在第三名的是爱丁堡人,平均时间为13.29秒。步伐最慢的是加的夫人,他们的平均时间竟然是16.81秒。这些数字的差距看起来可能不是很明显,但如果算一下累加值就会令人大吃一惊了。约翰奥格罗茨是位于苏格兰最北端的一个小村庄,也就是英国的天涯,兰兹角位于英格兰西南端,也就是英国的海角,两者之间的距离为874英里(约1407千米)。如果让一名伦敦人从英国的天涯走到海角,大概需要11天,如果换成加的夫人,所需的时间差不多就是15天了。

通过对比,我们的实验和莱文的实验都涉及了16个城市,我们已经能够确定人们的生活节奏是不是已经加快了。我之所以去爱尔兰,就是因为莱文的实验显示都柏林人的步伐是全世界最快的,穿过60英尺的人行道只需要11.13秒。我在2006年的实验中得出的结果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具体为11.03秒。在莱文给出的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的其他一些城市也基本没有出现步伐显著加快的现象,包括东京、纽约、伦敦和巴黎。那么,在莱文的榜单上排在最后几名的城市是否也一样呢?1994年,布加勒斯特人走完60英尺的人行道平均需要16.72秒,到了2006年,他们已经将这个时间降到了14.36秒。维也纳人所需的平均时间也减少了2秒,从原来的14.08秒降到了12.06秒。索非亚、布拉格、华沙和斯德哥尔摩也出现了步伐加快的现象。不过,变化最大的当属广州和新加坡。平均而言,这两个城市的人在2006年所需的时间都比1994年少了4秒,这意味着他们生活节奏要比世界上的许多地方快了4倍。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16个国家的平均步行速度是在13.76秒内走完60英尺。到了2006年,所需的时间就降到了12.49秒。我们的步行速度测量结果显示,全球各地的人都走得越来越快了。

这种巨大的变化仅仅花费了10年时间。如果照这样的速度走下去,到了2021年,人们走完60英尺的距离基本上就不花什么时间了。如果推算到2040年,他们在动身前几秒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依据米尔格兰姆的“感觉超负荷”理论(参见第6章),我们得出的研究结果意味着生活在这些城市的人会变得更不乐于助人了,他们会更关心与自身利益相关的事情,而且彼此之间的孤立感会变得比以前更为强烈。考虑到这些因素在创造关爱型社区中的重要性,有些人可能会说全球各地城市居民的步伐已经超过了所在地的生活节奏。这是一种颇令人担忧的想法,最近一次的《世界城市状况》报告得出结论说,有史以来第一次,城市居民的数量超过了乡村居民。

在都柏林完成测量实验后,我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离开了邮政总局(以每秒钟5.45英尺约1.7米的速度),并开始回顾自己在过去的21年里对生活中的古怪处所做的各种探究。我的研究范围也可谓涉猎广泛,我测试过一个国家的说谎技巧,也对搭讪语和交友广告中的心理进行过解密,除此之外,这些研究工作也带给了我很多美好而难忘的回忆,其中包括在闹鬼的房间里待上几个晚上,在搞笑俱乐部里做不搞笑的即兴表演,让我的博士研究生穿上超大号的小鸡服装,看4岁的孩子在股票市场上一展身手,感受60英尺长的炽热炭火堆所散的热量(在这个实验中我们没有测试火行者的速度,不过我估计他们的速度肯定会让都柏林人望尘莫及)。然而,没有什么科学实验是在真空中独立存在的,很多大胆探索人类行为未知面的学者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而这为我所从事的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些研究人员为了自己所从事的科学事业吃尽了苦头,他们曾偷偷地藏在超市和保龄球馆里,他们曾对杀人犯的尸体进行过电击,他们曾在红绿灯前刻意阻碍交通,他们也曾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翻阅数百万人的死亡记录。这些怪诞心理学家让我们得以深入认识心理学的诸多领域,其中包括欺骗、迷信和助人为乐心理。这些研究也已帮助我们揭开了日常生活中所蕴含的秘密心理,显示出我们的日常生活事实上是多么令人着迷。正如阿瑟·柯南道尔在《血字研究》中所说的:“毫无疑问,生活比人们的大脑所能够想象的一切还要更为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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