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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昭昭是野.男人的骨肉吧,左右只是个小丫头,闹不出多大风浪。他连裴景寒十几岁的二弟都没杀,只配到了边关苦寒之地,还会怕昭昭替父报仇?将来找机会塞个人在昭昭身边,如果素月敢告诉女儿真相挑拨什么,他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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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晌午,陆成回来了。
萧珞让陆阔回家,他将陆成夫妻叫到东屋,安排楚刃在外面守着。
凝香紧张地看向丈夫,这人到底想说什么?
陆成递给妻子一个安抚的眼神,事到临头,听着就是。
涉及到以前的风流债,萧珞反倒有些难以启齿,看看陆成凝香,酝酿了会儿才叹道:“二位还记不记得,去年咱们初遇,我向你们打听东林村怎么走?”
陆成点点头,沉默着等他继续。
萧珞咳了咳,也不知怎么回事,朝堂上面对一众大臣都坦然自若,却在这对儿农家夫妻面前心虚。不过想想自己的身份,这个天下都是他的,萧珞又坦然了,无意流露出皇族与生俱来的高傲威严:“我有差事在身,路经泰安,顺路来给冯蘅上坟。”
凝香愣了一会儿,才根据陆成的神色变化明白了,冯蘅是冯姑娘的芳名。
可……
不等夫妻追问,萧珞继续道:“当年我与冯蘅情投意合,离开前曾承诺会来接她,可惜被事情绊住,来迟了一步。得知她已嫁人,我没再露面,直到意外藏身这里,现阿南与我酷似,才有所怀疑。陆成,当着你妻子的面,你实话告诉我,你与冯蘅可有过夫妻之实?”
陆成平日风流的桃花眼,此时鹰隼般盯着对面的男人。
他终于明白萧珞隐匿在家里时,为何要阿南陪着了。
一旦他撇清与冯蘅的关系,这人会立即带走阿南吧?
那一瞬,陆成没有求证对方所说是真是假的念头,他只想马上赶他走,不许任何人来抢他的儿子,抢他一手带大的臭儿子。儿子再不懂事再不把他这个爹爹放在眼里,那都是他的儿子。
但如果他说谎,凝香会不会误会?
陆成转向妻子,凝香在他看过来前就愤怒地开了口,第一次毫不怯懦地瞪着萧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陆成做错事坏了阿南娘的清誉,也因此侥幸娶了阿南娘,这事所有村民都知道,你不信去打听打听。你说阿南跟你像,我怎么没看出来?就因为你们眼睛像吗?天底下长风眼的孩子多了,难道都是你儿子?公子真想谈生意,那就跟陆成说,如果你想抢我们陆家的孩子,那我就去告官!”
她生气,她害怕,再也不想听对方说任何话,转身出屋,快步去了老院。
“娘,你们跟叔叔说什么呢?”果儿坐在灶房里玩呢,看到娘亲,跑过来问。
阿南也走了过来,凤眼探究地望着娘亲。
凝香居高临下看着阿南,突然蹲下去,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为何要这么像,如果不像,她还可以告诉自己对方是无理取闹,还可以理直气壮去争抢。
“阿南……”凝香紧紧抱着儿子,好像回到了上辈子得知弟弟落水的那天,心疼到浑身冷。
这是她的儿子,她不想他被人领走。
“娘……”
果儿第一个哭了起来,从旁边抱住了娘亲,没有理由,娘亲哭了,她就哭。
阿南懂点事了,他茫然地被娘亲抱着,想知道娘亲为何哭,但娘亲妹妹一起哭,男娃也没能坚持多久,抱住娘亲抹起了眼泪。可把十一岁的阿桃急坏了,“嫂子,你哭什么啊,我大哥呢?”
娘仨都苦,她看得也红了眼圈。
“阿桃把门关上,走,咱们去屋里。”凝香强迫自己冷静,怕哭声传过去,落在对方耳里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擦了眼泪,凝香一手牵一个,躲坏人似的进了西屋,将阿南果儿抱到炕上,凝香一起抱住,默默希望陆成能打消对方的猜忌。
“阿南确实是我的骨肉。”妻子表了态,陆成立即顺着编起了瞎话,郑重又复杂地看着萧珞,“我喜欢阿南娘,一直怕她看不上我,后来她跟我说了实话,说她被人骗了已经没了清白,我不介意,她就嫁我。我有点不愿意,可想想如果不是这样,她一个富家千金也不会嫁我,就同意了,还欺负她不是清白身子,婚前就……”
“住口。”萧珞额头青筋直跳,冷声打断了陆成,背过身喊楚刃。
“主子。”楚刃风似的赶了进来。
“你告诉他我是谁。”萧珞走到西炕头前,歪坐了上去,抓起果儿的棉花包捏了捏。
陆成疑惑地盯着楚刃。
楚刃上前,沉着脸低声耳语。
陆成傻眼了,难以置信地看向炕上的男人。
萧珞察觉到了,转过来,凤眼看着陆成,手狠狠地捏了下棉花包,“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实话,便是我的恩人,我会赏你们陆家上下荣华富贵。你再敢胡言乱语,我也信你,信你碰了我的女人……”
阿南是他的种,父子俩站在一块儿,瞎子也能摸出来,不管陆成说什么,萧珞都会坚信这个事实,但他想知道陆成到底有没有碰过冯蘅,尽管他没有资格介意一个被他辜负了的可怜女人。
“草民不敢。”
陆成不贪恋荣华富贵,但他不敢得罪皇上啊,不敢拿一家上下的命赌。
怕萧珞误会他是怕死才改的口,陆成抬起头,神情比方才说瞎话时还要诚恳千百倍,“皇上,草民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冯姑娘,否则果儿娘那个醋坛子不会嫁我,先前我们夫妻合起来欺瞒您,全是因为我们舍不得阿南……”
提到阿南,陆成突然失声。
他的臭儿子,今天过后,肯定更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了吧?
他只是个种地的,人家亲爹,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