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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九章 恭喜你,被老女人看中了! (第2/2页)

圆圆见终于把他们两个打了,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弄了盘水境里的食物,端进去,摆放在桌上后,这才安静的立在花梨身后,静候她的安排。

刚站稳,就听到花梨和气的说道:“今天这顿请亲宴,朕知道有些唐突。这次请亲宴,是朕代替朕的三位长辈,来向项先生请亲的。”

花梨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项阳的身上。

项阳也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看着花梨。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得项阳觉得自己憋出个笑容的时候,脸上的关节和肌肉都在咔嚓咔嚓响。

还是颜卿镇定,他清咳两声,打破了这不和谐的安静,问道:“女皇陛下,请恕我们是外地人,不懂请亲宴的来历和规矩……不知可否解释一下。”

花梨见颜卿不是直接问她那三位长辈是谁,也不问请亲后会有什么结果,而是很好学的问她有关请亲的来历和规矩,当下怔住,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苦心。

花梨是花都的女皇,这里的龙头老大,她来替别人做媒,自然不能随便推拖。她请亲的对象是项阳,但他目前还处在震惊的状态之中,颜卿是他师兄,但毕竟不是父母,不能立刻替他做主。颜卿问请亲的来历和规矩,无非是想给项阳争得一点时间,让他能多了解情况,并想到回绝的对策。

花梨也不着急,这次请亲宴她也有点心虚,见颜卿问,便不急不徐的把请亲宴的来历和规矩告诉了他们。

话说一千年前,花都还有男人的时候,请亲宴是男方向女方提亲的第一顿正式的会客饭,请亲宴的当天便是送聘礼的日子,如果女方吃了请亲宴,就表示两家联姻,如若没有这个意思,不去就罢了。

花梨并非有意给他们下套子,实在是失传了一千年,临时抱佛脚的找来古书,依葫芦画瓢的准备好东西,第一次上阵手忙脚乱,没有说清楚就请他们坐下来吃东西。幸亏颜卿留了心眼不肯动筷,否则,一但被请方动了筷子吃了东西,这婚事就定成了。

如今,花都没有男人,都是用小倌来繁衍后代。项阳不是小倌,花梨不能强迫他,经过近十天的苦思冥想,这才想到请亲宴这个古老的习俗,算是正式的向项阳请亲说媒。

花梨说完之后,项阳这才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的向花梨求证:“敢问女皇陛下,刚您说的三位长辈,不会是一个月前项阳在宫里见到的那三位大臣吧?”

花梨面露尴尬,面露微笑,带着点怜悯之情,点了点头。

项阳一听,恨不得立刻撞墙,血溅三尺。

李菁燕站在花梨身后一直没有出声,当她看到项阳面如死灰时,忍不住的捂着嘴,偷偷笑。项阳看到她幸灾乐祸的样子,恨得牙龈都是痛的,他瞅着她,好象在说:“你竟然在旁边看笑话!你肯定落井下石了!”

李菁燕则回瞪他,眼神无声的将自己的心思表达得一清二楚:“是啊是啊,我就是落井下石了,我还要雪上加霜,往你的伤口上撒盐!”

圆圆见项阳此时还有心思跟李菁燕“眉目传情”,全然不顾花梨在场,用手握成拳头抵在嘴边假装咳嗽了两声,项阳这才回过神来,再转头看花梨时,他已经镇静许多:“项阳何德何能,竟然能赢得三位大臣的喜爱?”

“那三位大臣,是我花都的功臣,辅佐朕登基至今,立下了汗马功劳。那日她们在宫里与项先生一见钟情,惊鸿一瞥便永难忘。后来项先生回了水境,她们竟思念入骨,寝食难安,整日以泪洗面在朕面前苦苦哀求,朕……唉,朕怜其一片真情,这才以请亲宴为由,来试探项先生的意思。”花梨这段话说得还算流利,但阮依依细心的觉,她中途有几次不小心的流露出想呕吐的表情。

阮依依心想,那三位大臣,少说有五、六十岁。每次来了新小倌,总是第一时间挑走了最为优秀的,谁知她们还恬不知耻的看中了项阳。项阳明明把她们其中两个都打骨折了,还一见钟情,傻瓜都知道她们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

花梨身为一国女皇,但年纪轻轻脸皮子薄,她们都是辅佐大臣,如果不答应她们的请求,花梨肯定也没好日子的。答应了,又违背了花梨的良心。所以,刚才花梨说这番话时,那表情甚是痛苦。

阮依依猜测,花梨比他们还更加希望这桩亲事不要成功。

“敢问女皇陛下,三位大臣都向我师叔提亲……假如我师叔答应了,该跟哪位成亲?”阮依依觉得这事挺好玩的,不等项阳找到借口,便抢先问了起来。

项阳见阮依依火上烧油的来添乱,正想开口要制止她,颜卿又不冷不热的瞟了他一眼。项阳缩回脑袋,权衡了一下,宁愿得罪老天爷也不能得罪阮依依,她想问,就让她问吧。

花梨没想到阮依依不但没有替项阳说话,反而还问起了更深入的问题,她的脸皮子一红,连耳根都泛着粉红,期期艾艾的说道:“三个……都嫁!”

花梨的话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就连素来都是从容不迫有礼有节的颜卿都猛然的倒吸一口气,不可思议的看着花梨,好象她刚才说了个天大的笑话。

阮依依也觉得这事太可笑了,且不说项阳成亲并非入赘,怎能说嫁而不是娶,就连人数也有问题啊!项阳一男人,嫁给三个女人,轮流使用,这跟小倌有何区别!

项阳立刻拍桌而起,大声喝道:“我不是小倌,怎能容得那三个老婆子的污辱!”

花梨也觉得项阳说得有道理,但毕竟是她的朝中大臣,被人当众骂道是老婆子,脸面上还是过不去的。可是她生性随和,为人亲切,没有并点女皇的架子,再加之她也为这件事感到羞愧,只能低头不语,假装没有听见项阳的大放厥词。

李菁燕却容不得项阳这样说话,尽管她也很讨厌那三个老婆子,但为了维护花都的脸面,她晃着缨枪娇叱:“你这臭男人,嘴巴放干净点!不嫁就不嫁,竟然这样小心眼的辱骂我国大臣,不想要命了?!”

项阳真想回一句“我宁死也不嫁”这样的豪言壮语,但他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平静下来,重新坐下来之后,笑笑说道:“女皇陛下,我想这顿请亲宴,在下无福消受,还请女皇陛下回去吧。”

这个结局,花梨早就料到。当她听到项阳的话后,竟然自己大大的松了口气,并不生气,摆摆手说道:“项先生是我花都的客人,我花都也不会持强凌弱,强娶强嫁的。既然项先生不愿意,朕自然不会强迫……其实项先生与菁燕有约定,朕也不该随便毁约……我们回去吧。”

说完,花梨站起身就要走。

圆圆和其它宫女们赶紧把请亲宴的东西一一收好,跟在花梨身后。这时,陶修泽慢慢走到离花梨身后半步远的地方,身着盔甲,一身烟灰,在阴阴的天地之间,特别的肃杀。

“女皇……”陶修泽一直跟在花梨身边,他见她愁眉不展,知道今天的事情不顺利,心里也很不安心:“是在下的事,困扰了女皇吗?”

花梨停了下来,抬头望着远方,了会呆,才淡淡说道:“世人只道菁燕的母亲爱上了小倌抑郁而终,却不知朕的母后也有些番情义。只可惜造化弄人,那男人竟负了我母后被他人挖了墙角……陶修泽,你虽只是我名义上的小倌,但假如我不能护你周全,我这女皇,做得又有何尊严!”

“女皇……”只有陶修泽才知道,其实那三个老女人当初看上的是他。毕竟,他是花梨名义上的小倌,花都的历史上,挖女皇小倌的例子比比皆是。那三个老女人怎么可能舍近求远,舍易求难。她们多次找到花梨,斥责她占着茅坑不拉屎,花梨据理力争,以自己尚未孕育小倌就不能另外赐人的规定来保他。

那三个老女人见撬不动陶修泽,这才打项阳的主意。花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来水境走一遭给她们看看。

如今无功而返,只怕回去,也不得安身。

陶修泽很感激花梨,但他没有办法委屈自己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与花梨生关系。同样,花梨也不可能为了救他,与一个不相爱的男人孕育生命。陶修泽见花梨站在那里迟迟不走,以为她很纠结,正想安慰她,花梨却笑了起来:“陶修泽,你很失望我没有说服项先生吗?”

“岂敢,陶某惭愧。”陶修泽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他明明是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不但不能自保,还要个女人用“卑鄙”的手段来保护自己。他久在沙场,也深知忍的道理,但心里的愧疚之情,与项阳,与花梨,都不是能言语能表达的。

花梨见他避开她的眼神,知道他是真得很内疚,带着沉重的心理负担不能自拔。她拍拍的他的肩膀,说:“我一直在等,他们果然没有负我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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