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陈时 (第2/2页)
是她太懦弱了,她明明是受害者,在他们眼里却变成了一个妄想攀龙附凤的心机女,可她该去怨谁?
她只是想平安的生活在这个世界,是陈野一意孤行将她拉入他的囚牢,现状处处制衡着她的一切,她的身份成为现在的雷点,她敢反抗吗她问自己。
她的回答是不敢,她需要陈野的庇护,她期盼有一天她能重回未来她消失的那一天,她要去确认,那一天是不是有一个叫司荼途的姑娘突然消失了。
她撑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摸了摸肚子,这是她在这世界唯一的亲人,唯一证明她存在过的证据。
既然早已经撕破脸面了,如今还维持着这破碎的平衡做什么,这几天,她不会再忍了。
她求的庇护所是陈野,只要他还想要她,那她的底气就在。
她眼神渐渐嘲讽起来,她可真可悲。
怕时间太长被陈野察觉,她加快了洗澡的速度,眼尾有些红,手指轻轻抹了抹,热气熏染下,竟有些别致的诱人意味。
她穿好衣服,打开门,陈野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毛巾给她擦了擦头发,司荼的头发很长,时间长了,没有当初那么卷了,色泽也渐渐黑了些,陈野琢磨了会儿,提议道,“华侨商店应该有染发膏,你要不要再染回去。”
司荼眼尾上挑,斜眼看他,那抹微红有种妖冶的媚感,“你有病,你忘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陈野闷笑出声,他昏了头了,美色诱人,他摸了摸半干的头发,毛巾扔到桌上,伸手扭过她的下巴,就这么亲了上去。
司荼被猝不及防的吻堵住了未出口的话,陈野的吻一直很凶,另一只手扶上她还未显怀依然纤细的腰肢,两人之间渐渐贴合的更紧密。
良久,他终于放开她,喉结滑动,压着嗓子说了句,“我去洗澡。”匆匆拿过床上的衣服进了浴室。
司荼抹了抹嘴上的水光,她眼神平静无波,刚才的沉迷一瞬间逝去,站起身,走到窗边,扒开窗帘,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场景。
楼间距很紧密,大概留了一米的间距,腿长的话完全可以跨越到对面的小楼,他们算是中心位置,隐约能从缝隙中看到一个大的篮球场,场上有人在打篮球。
主路都是林荫道,她看见有三两个大婶儿走过,大部分都是军用车驶过,可见里面的人都是大佬。
陈野一出来就看见她又在窗户边上站着,走过去,望了望,也没什么可看的啊。
他揽过她,往床边走,“休息会儿,不是累了?”
司荼摇头,“不是还要吃饭吗?”
刚说完,听见了敲门声,陈野让她坐好,他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端着托盘,小声道,“野哥。”
陈野轻点了下头,接过盘子,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女人有些紧张,攥着衣角,“前天。”她心虚的看了眼好奇看过来的司荼,陈野皱着眉头,“站好了,你们文工团就是这么训你们的?”
她被说的有些羞愧,往左移了一步,露出一个躲在墙边的衣角。
陈野抬眼看去,眼神顿时冷了下来,面色难看,“谁把他带来的?”
女人支支吾吾,最后摇摇头,“不是我,野哥。”她怕陈野发怒,连忙跑走了。
剩下男孩儿站在这儿,低着头,有些畏缩的样子,他很胖,个子也不高,在司荼的角度看来,低着头看不清长相,身上的衣服倒是一看就很精致。
陈野准备关上门,男孩儿抬头,出声叫道,“爸爸。”
陈野一脸厌恶,“谁是你爸爸。”男孩儿脸上闪过一起受伤,司荼看清他的长相,虽然很胖,但是能看出来五官和陈野很相似,瘦下来后,应该也是一枚小帅哥。
她没有起身,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男孩儿又叫了一声,“爸爸,我很想你。”
他眼里的渴望和孺慕,一览无余。
陈野却不屑的撇开脸,他冷漠道,“滚。”
男孩儿终于受不了父亲的冷漠,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抹着眼泪跑远了。
陈野关上门,一转身对上司荼平静的眼神,他心下咯噔一声,将面放在桌上。
双手扶着司荼的双肩,半蹲下来,眼睛平视着她,“我可以解释。”
司荼似笑非笑,“解释?来之前你不是说他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陈野也很生气,他明明警告过,这次回来不想看见他,让他避开所有他会出现的地方。
没想到家里这帮人阴奉阳为,他压下怒气,认真的对司荼说道,“你看出来了,我真的非常厌恶他,你放心,晚上我一定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这个错误,是他最想抹去的存在,他比任何人都更为厌恶他,他毁了他曾经持之以恒的一切。
司荼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摇摇头,“算了,他还是个孩子,无所谓,就这样吧。反正,你说过,当个陌生人就好不是吗?”
她存心看他笑话,陈野理亏,默认了她的话,只是还是说道,“你别生气,为了这样一个错误不值得。”
司荼推他,“我不生气啊,早就知道有他的存在了啊,你家里人一看就很惯着他,指不定你在你家里人心中还没有他的分量重。”
她是真的这么感觉,这家里对陈野的态度有些谜,畏惧又有着讨好,不像是家人,倒像是仇人。
陈野笑,“只要在你心里分量重就够了。”
他搬过凳子,让司荼坐着吃面,鸡汤煮的面,上面窝着一个荷包蛋,司荼喝了口汤,赞赏道,“手艺不错。”
陈野也喝了一口,“是刚才送面的她妈妈王嫂做的,刚那个她叫陈艺,从小在我家长大,如今在京市文工团工作,她爸爸是我爷爷的警卫员。”
司荼随口道,“挺漂亮的一个姑娘。”
陈野以为她吃醋了,刚想解释,抬眼却看她不在意的面容,黑眸里染上一抹晦暗,将话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