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道姑的身份 (第2/2页)
“那就不是本地的,各城门关口有没有问过?”费征雁快速浏览了下名单,说道。
徐崇掰了半根油条,蘸豆腐脑吃,“问过了,是有外地的道人进帝都谈经,但只有男道人,没有女道姑啊。”
嘿,这人可真是像水一样蒸发在帝都几万百姓中了。严以琛喝了口加了糖的豆浆,抹了一下嘴巴,“我猜啊,她的真实身份就不是什么道姑,这不过是伪装的把戏。”
“嗯,小严说的对啊。”费征雁把当天灵山庙的访客名单打开,“依老夫之见,这些香客中间,有人心思不正。”
严以琛点头,“还有一点,策划此事的也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所以最好把这些香客都筛查一遍,无论男女。”
正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宫中的一个影卫进了院子,将他们在金城坊的所得告知几位。
金城坊那边鱼龙混杂,人员流动性比较大,不过还是有不少固定的商贩,有几人注意到前些天坊上多了个摆摊算卦的道姑。
这道姑有时在有时不在,不急着吆喝生意,一天也没见她算上几卦。见过她的人都说她以黑纱蒙面,看不清面貌,但看身形,感觉这女子正在妙龄。
影卫们戴上伪装,在金城坊蹲守,却再没见过符合描述的道姑,也许她知道事情败露,不再露面了。
“我看还是在香客中查找更有希望。”严以琛拿起香客名单,如是说。金城坊人海茫茫,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几人吃完了早饭,严以琛站起来说:“走吧,咱们去查查看这几十个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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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浪在琴阁中给自己的琴换弦,换好后轻轻拨了拨,仔细听声音。
侍女敲了敲门,“子浪姐姐,我拿来寿宴时要穿的衣裳,你挑一挑哪件好?”
子浪把琴放下,将一块黑纱收进柜子里,“进来吧,我换上试试看。”
这三套衣服各有千秋,子浪站在铜镜前,难以抉择。侍女笑着说:“姐姐人美身段好,穿什么都是好看的。我看呀,姐姐就穿这件淡红色的,喜庆!”
在镜子前转了半圈,子浪笑了一下,“好,依你,就这件吧。”
“簪花银钗也都准备得当了,姐姐当日像仙女般进宫,再为陛下抚琴一曲,一定能得到垂青,说不定哪位皇子会想娶了姐姐呢!”侍女笑呵呵收了衣服,说道。
皇子吗?子浪面色如常,眼神却冷了下来。
她捡起那支银钗,用指腹试了试锋利程度。银钗刺破了她带着层薄茧的食指,一滴血滑了下来。
子浪把手指含进嘴里,尝着嘴里淡淡的铁锈味,回想起九年前,目光中已全是恨意。
琴阁的门忽然又被敲响,子浪心中一凛,将银钗藏入袖中,“小桃,是你吗?”
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子浪姑娘,打扰了。”
是大理寺少卿严以琛,子浪不动声色地说了声稍等,将银钗收好,换了平常的衣服再去开门。
严以琛已经走访过十余人,现在来到琴阁中,找到当天去过灵山庙的子浪。
见门打开,他客气地一拱手,“姑娘可方便?我此行来是想问点事情。”
子浪的神情还是那么端庄温柔,“少卿要办公务,那自然是方便的。我这房中凌乱,少卿不如和我去外面说上一会儿话。”
杨虎是子浪的粉丝,此时见到偶像,又是满眼亮晶晶的。子浪注意到他,对他莞尔一笑,都快把他的魂给勾走了。
严以琛把香客名单递给她,问:“灵山庙一事,现在闹的满城皆知,那日姑娘刚好在现场,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人员?”
子浪看了一下,做出回忆的样子,“嗯…我当日是去祈福的,在正殿拜了拜之后,稍微转了一下就走了,没注意到有什么人可疑。”说着,她看向严以琛的眼睛,“费大人已经没事了吧?是谁要陷害于他?真是可怕。”
“他已经没事了,多谢姑娘挂念。”严以琛对上她的目光,稍微有点疑惑,她是不是显得过于关心大理寺卿了?“姑娘去过正殿往西的偏殿吗?”
子浪摇头,“并未,我只记得我走到了竹林边,后来就回去了。”
“好吧,那打扰了。”严以琛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就要起身离去。他忽然记起子浪要参加宇文尚的寿宴,顺嘴一提:“哎,我昨天进宫去,知晓了姑娘过几日要在陛下寿宴上献曲,到时候再一睹…不,一闻姑娘绝世琴音。”
子浪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又笑开了,“少卿原来也要参加陛下的寿宴,那就到时候再见了。”
她这一瞬间的僵硬被严以琛捕捉到,严以琛起身的动作没停,已经决定要查一查她。子浪起身送他,“少卿这边请。”
她起身时,袖子带起一阵风,严以琛鼻端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他一边走一边问:“姑娘还会调香的技艺吗?你身上这香味儿与一般的香囊有些分别啊。”
子浪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少卿闻到的应该不是熏香气味,而是养护琴弦用的膏脂,我今日特地换了琴弦,为的是几日后的寿宴。”
“原来如此啊,那么我先告辞了。”严以琛笑着离开,转头就去找叶渡清去了。
三护卫看他走的方向不对,问道:“你往哪去?下一家不是往这个方向走啊。”
严以琛让他们先去把名单上的香客都问一遍,“我要去验证一些事情,晚些时候在大理寺集合。”
叶渡清这会儿刚醒,就看严以琛急匆匆推门进来,手里是一罐膏脂。“送我的吗?这个挺好用的,擦在琴弦上能让琴音更润。”他懵懵的,接过东西说。
严以琛示意他扭开闻一闻,“是不是味道还挺好闻的。”
“是啊。”叶渡清闻了一下,“蛮好闻的,谢谢啊。”
被他这副呆样子弄笑了,严以琛坐下来,说:“你记不记得那天翠屏说的话?”
叶渡清还没反应过来呢,“什么话?”
“翠屏说小荷在那个道姑身上闻到特别的香味。”严以琛指着这东西,“我今天在子浪身上也闻到此前没闻过的香味,问了她,才知道这玩意。”
这回叶渡清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了,“不过,小荷已经去世,翠屏并没有闻过道姑身上的香味是怎样的,这件事情无法验证。”
“哎呀,这确实。”严以琛倒在他床上,“可费大人出事那天,她刚好在灵山庙,过几日又要去参加寿宴,身上还有特殊香味,会不会太巧合了些?”
“你怀疑她就是那个道姑?”叶渡清把膏脂的盖子合上,问道。
严以琛挠了挠头,“我没证据,现在也只是怀疑。我想,我们得动用点人脉,查查子浪的背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