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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绕圈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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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征雁并不着急把目前的进度上报,带着众人打道回府。严以琛上马车前瞥见商贩打扮的麻子吴,心想这帮老人家动作也是真快。

大理寺的伙食挺不赖,四菜一汤,就算是素菜里也有些大片的肉。严以琛和大家一块坐在膳房吃,掌勺孙大妈看这大小伙子添了三次饭,慈祥得眼睛都笑没有了。

“你们说大人打的什么主意啊,也不着急去见宁王。”把碗里的东西一扫而空,严以琛满意地擦擦嘴,问道。

林鹭不吃葱姜,很仔细地挑着汤里的葱花,回道:“大人一向很欣赏宁王,这回的事情冲着宁王来,大概是更加谨慎些。”

张猛是大理寺的老人,对林鹭说:“林寺丞,我记得你似乎进宫给宁王瞧过病,是有这么一回事吗?”

“林寺丞不仅能瞧死人,活人也能看啊?”严以琛喝着茶,笑嘻嘻的。

林鹭白了他一眼,“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宁王身上是顽疾,我也没办法。”

“这是患了什么病症?传闻都说宁王身体不好。”徐崇小道消息听得不少。

林鹭刚要说些什么,吃好了饭的费征雁就来掐他脸蛋子,“小鸟,下午跟我们一块去长信宫,你去拿个药箱,到时候给宁王把把脉!”说着费征雁就把他提溜走了。

这病情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想到这,严以琛一直比较好奇的另一件事就是林鹭和费征雁的关系,干脆问三护卫:“林寺丞好像和大人更亲密些。”

“那确实是。”张猛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林寺丞是大人带回来的,在大理寺有九年了?大人膝下无子,觉得他儿时命苦,又有一身好医术,于是就当做自己的孩子来抚养的。”

杨虎插嘴道:“据说林寺丞是孤儿,被一个老郎中捡到养大的,具体他是怎么遇到大人,我们也不晓得了。”

“费大人心肠很好,少卿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徐崇搭着严以琛肩膀,“大理寺上下数百号人,他一个个都能叫出名字来,那词叫什么来着?礼贤下士!”

“你还要在状元郎面前舞文弄墨的。”杨虎嬉笑着骂他,徐崇把一桌的碗盘划拉过来,呲着牙端到后厨去了。

费征雁、严以琛和林鹭站在长信宫门口,相顾无言。

本想着有了皇帝的旨意,见宁王一面会容易许多,哪想这位金贵的六殿下下午还在休息养伤,恕不见客。三人就这么被一位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拒之门外,连宫里的景都没看见一点。

严以琛看费征雁,意思是问他咋办。费征雁叹了口气,表示他也没办法,让林鹭写份折子,将校场的弩箭机关详述给皇帝。

“明天早上,先差人通报,然后再来。”费征雁揪着胡子碎碎念,“不见也不行啊…这么拖日子哪是办法…”

林鹭和严以琛对视了一眼,费征雁肯定还有什么没和他们说,就一左一右把他架住,往马车边上拽。

林鹭吸了吸鼻子,从他袖子里掏出一块酥饼:“消渴症还要吃这么多甜食,上个月你一共买了多少次荣宝斋的点心?都没告诉夫人。”

费征雁大惊失色,把点心抢回来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说:“你没证据!”

林鹭眉毛一挑,“夫人信我还是信你?”

费征雁顿时像个撒了气的皮球,“哎呦,老夫就这么点爱好…”

严以琛凑过来说些软话:“大人呀,你到底和陛下打什么哑谜?给我们讲讲有什么的?”

“这事儿不好拿出来说,至少现在别。”费征雁拍开他俩的手,上马车,“罢了,反正迟早都得摆到明面上,都上来,听我合计合计这事儿。”

俩人立马上车,竖起耳朵。

“你们对关嵬骑有多少了解?”

严以琛说:“五年前漠北突袭薄雪关,关嵬骑以一当百,不仅守住边关,还乱军中拿下北疆大将波然帖耳的首级;四年前突袭盐狼山,大破十万北疆铁骑;前年应陛下旨意,将帝国边疆又往外拓了一大截。”

“嗯。”费征雁点头,“关嵬骑实际上只有万余人,但却比任何一支军队都更令敌军闻风丧胆,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统领这支军队的人是谁。”

“如果我记得不错,陛下前年封关嵬骑统领陆骁为镖骑大将军,赐宝刀良田。”严以琛在民间也听说过不少陆骁的传言,总有人说他练的功夫邪,所以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无往不利,对这一点他是不怎么信的,还能有功夫比魔道经更邪吗?

林鹭也听过这位镖骑将军的大名,但并未见过面,“陆将军怎么了?”

“三个月前,南诏匪患愈演愈烈,当地太守支撑不住,向朝廷求援,陛下就派陆骁去平定匪患。南诏那个地方地势复杂,在大山里头清剿匪头子也是麻烦,陆骁敲山打虎,终于把那个自立为王的徐螯打出来了。”费征雁从怀里掏出一卷纸,似乎是他抄下来的奏折,拿给严以琛与林鹭看,“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最后围剿的时候,却出事了。”

严以琛看过奏折上文字记述,大吃一惊,“陆将军坑杀三千余人?”

林鹭也不太相信,“怎会如此?并未听闻陆骁会大开杀戒。”

费征雁把纸张再次收起来,“你们看老夫相信吗?就算我们不信,陛下不信,但是总有人能让天下人相信。此事如果发酵起来,陆骁又将落得个什么罪名?杀祭乃是万不可提及的大过,要被千夫所指的。如若陆骁这根定海针被打下去,北疆虎视眈眈的那些家伙,怕是全要卷土重来。”

严以琛思考了一会儿,说:“大人,这事情陛下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嗨,就在宁王遇刺的前一天,战报传到朝廷,早朝上一片震动。陛下当日并没什么表示,但是各省各部的那些言官谏士的奏书,已经写的像雪片一样多了。树大招风,树大招风啊,如果第二日没有校场刺杀这件事,南诏坑杀的罪名,现在已经钉在陆骁脑门上了。”

“怎么,难道刺杀一事,是宁王自己…”林鹭此时也明白过来了。

费征雁摆手让他小点声,“老夫也是先这么猜想,这不是想亲自探一探虚实吗。皇帝贵为天子,自当不偏不倚,就算对陆骁青眼有加,那也得就事论事。现在陆骁本人不在京城,那么朝臣说什么就是什么。哼,内阁那帮老头,说风就是雨,陛下有些什么异议,立马仗着开国元老的身份一哭二闹三上吊,如若给他们太多发挥的时间,陆骁刚回来就得把脑袋放进天牢去。”

“可这拖的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啊。”严以琛摸着下巴。

费征雁挑开帘子看马车外,又去揪胡子,“可不是怎么说的,老夫打赌,明日陛下肯定不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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