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营帐暧昧 (第2/2页)
“是。”项兴应下,虽然营帐中绝无细作,但王爷说有那就是有。
帐门一开,一众侍卫立刻行礼问好,“项大人。”
项兴把柴霜丢到地上,让一众侍卫看清她的脸,“此人公然刺杀,营帐中混入了江朝的奸细,跟她有关的人,不论丫鬟仆妇,还是官员亲眷,全部抓来。”
“谨遵大人吩咐。”一干侍卫全部认出柴霜的身份,天天在主帐外面晃荡想要接近王爷的女人就是她。
见到项兴出来,一旁的柴云刚想上前说情,就听见他的这番话,还来不及惊骇,视线下移,瞥见地面的女子,黄裙金簪,额头边有一颗小痣。
柴云目眦欲裂,这是他的妹妹!
此刻的柴霜脸皮被捣碎,能瞧见里面的森森白骨,血液沿着脖子流个不停,染红了地面的草垛。
“妹妹!”柴云惊叫,双手被走来的中年侍卫猛然反制住,下巴被卸掉,再发不出声音。
柴云拼命挣扎,中年侍卫利落地绑了他的身体,把人摁在地面,与柴霜靠在一起。
柴云呜呜地张嘴,想要说话,不过没人给他一个眼神。
期间,为了不打扰里面的王爷,项兴特意换了一个地方,把人带到营帐背面的陡坡上,远处就是宁城,站的高一点还能看见城里的灯火。
使团就驻扎在宁城前,边境后,地势很好,能望见边境前的所有境况。
一干与柴霜有关系的人如今全部被绑着双手双脚,跪在陡坡前,只需要一脚,就可以从高处滚落到宁城,摔成骨泥。
柴霜哑穴已经解开,人也在一盆冷水下醒了过来,此刻正瑟瑟发抖地跪着,面皮仍在流血,随着她抖动,流得更厉害,痛感也更剧烈。
除了她之外,所有人全被点了哑穴。
项兴双手背在身后,一张娃娃脸在夜色的笼罩下,颇有些像索命的婴孩厉鬼。
“柴霜,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江朝派来刺杀王爷的奸细。”
柴霜不顾面上的疼痛,拼命摇头,“我不是!我不是啊!”
“我如何会刺杀王爷!”她只不过想毁了顾燕的脸,长成那副模样,她不能容忍,毁了才好,毁了她才放心!
她这几句话,作为兄长的柴云是相信的,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明白,摄政王不会放过他们。
不过,柴云心中也没有很责怪柴霜,他一早就知道她是个疯子,干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他错就错在没有早点狠下心,给她关在府里找大夫诊治,找法师做法。还因为长公主的威压,把人带到这里,让她更疯了。
柴云后悔,但是已经没用了。
柴霜还在辩解,“我没想刺杀王爷,当时我听见你们说话声,一时慌乱才露了声响,不然我早得手了,根本不会撞见你们!”
“你明白吗!你们明白吗!”她越说情绪越激动,看见项兴冷笑的表情,瞬间被戳到了痛处,像癫病发作一样,大吼:“项兴,你个狗奴才!跟你哥一样,都是发烂发臭的脏狗!”
“你以为我会屈服吗!你以为毁了我的脸,我就会怕你吗!笑话,我是官家小姐,你们这些奴才永远都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嘶吼声划破长空,面皮上的血肉因为她的激动,都掉了几块。
柴云绝望地闭上眼,而其余仆妇丫鬟全都缩成一团,吓得抖如筛糠。
项大人可怖,自家小姐也没好到哪里去,全是疯子,疯了……
围在陡坡上的一干侍卫面不改色,在摄政王身边当差,被临死的人骂狗是常有的事。
不过没人会认为这是贬低,只有有地位的人才会被骂狗。例如王爷的两位心腹,项兴大人和项尹大人。
项兴点头,煞有其事的鼓掌,“说得好。”
“我就是王爷身边的一条狗,一条恶狗。”
项兴笑眯眯地扬了扬手,侍卫立刻动手,踹在人骨头上的清脆声接连响起,陡坡漫起尘土,团团身影往下滚去。
远处的宁城灯火如初,等明早人起来,便会发现街上,屋檐上,亦或是菜地里……会出现可疑的碎泥,碎骨……
“收拾一番。”项兴撂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侍卫应声,身影在夜色中忙碌。
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不少官员都知道了,不过在意的并不是柴云柴霜等人的生死,一个七品主簿如何,并不在大家的关心范围内,每个人在意的都是摄政王如何。
虽然明知其不可能受伤,摄政王的武功极好,但该做的表面功夫没人敢不去做,明早注定是一个热闹日子。
项兴走近顾燕所在的营帐,俞临仍旧在这,屋子里的血迹已经收拾过了,此刻漫着安神香的味道。
“属下没有给姑娘安排侍卫,才闹出这种事,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项兴跪下,又一次认错。经过这些事情,他算是看出来了,王爷根本不在意床上的女人是傻子还是瞎子。
俞临坐在床边,轻嗯了一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顾燕脸上,眸子漆黑,不知道盯了多久。
项兴刚准备自去认罚,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俞临大手不知何时放在了顾燕的唇瓣上,修长白皙的指节轻轻刮蹭,拇指上的茧子磨红了她的嘴角,速度不急不缓,眸色却晦暗无比。
大手带起的玄色衣袍落在她锁骨前,那些因为石子摩擦而割开的细小红痕被遮掩了大半,若隐若现间,反倒添了几分暧昧朦胧的意味。
项兴张开的嘴巴半晌都闭不上,王爷,他,他……
虽说心里知道王爷对床上的姑娘看重,但王爷不近女色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乍一见他那样地动作与神情,项兴惊得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石化了一般,愣愣地看着。
本来以为王爷还会做什么颠覆自己以往认知的事情,可他没有,只是用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抚摸着,神情淡然,看不出任何一点情绪。
“很喜欢看?”俞临突然出声,语气辨不出喜怒。
项兴倏然回神,讪讪低下头,“属下不敢,这就去认罚。”说完,他就从地上起来,朝着帐外走去。
在撩起帘子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
烛火明亮,两人的身影映在床前的屏风上,男人冷硬的侧脸微动,似是说了什么,项兴揉了揉眼,想看清楚一点。
屏风上画着世俗常见的花鸟图,一只毛发墨绿,飞羽狭长的小燕,正在牡丹花丛中嬉闹。
那只燕罕见的漂亮,在娇嫩的赵粉牡丹丛中也掩不住其姿容。
男人身形欣长,投在屏风上,俨然挡住了边缘的花枝,宛若一只凶狠的猛兽居高临下地盯着花丛中无知无觉嬉闹正欢的小燕。
燕,向来顽强,腾飞于天。
在寒冷来临前,飞往天际追逐新生,在一次又一次的严酷环境下,不屈不挠地展翅腾飞,翱翔天际。
项兴莫名觉得床上那姑娘就是那只小燕,燕再顽强不屈,可猛兽无人能敌。
瘦弱又漂亮的小燕没了族群呵护,独自流落花丛,还毫无知觉,猛兽定会毫不留情吞吃入腹。
项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们王爷虽说手段冷决,但也不吃人,他真是疯了有这种离谱的念头。
甩甩头,项兴悄悄地放下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