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亦真亦假 (第2/2页)
想起老吴老吴刚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将边无我那个老疯子哄得一愣一愣的,硬挤出一个笑脸,朝他舔着脸笑道。
“喏,刚你也瞧见了,那位荔枝姑娘动不动就是要打要杀,为了她,我都差点丢了两次性命,惹不起惹不起。至于言瑾,那更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这妞要是取回来,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至于柳清瑶,就现在这样挺好,所以这三位呢,你就别瞎点鸳鸯谱乱搭姻缘桥咯。”
玩笑归玩笑,在老吴看来,司南溪早就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不管他是不是司南洲的世子还是殿下,不管他是白翊部的将军还是鉴灵院的门生,娶妻生子这种事总归是要提上日程的,不然他都没法跟这小子他娘交代。
见老吴还在喋喋不休,司南溪自然也不惯着他,白了一眼直接讥讽道:“你这种打了一辈子的老光棍,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司南溪一句话将老吴怼得哑口无言,可转念一想,世上姻缘讲的就是一个“缘”字。先前在皇室以及政权的争夺下,每个人都是牺牲品。今时不同往日,倘若他能有机会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人,慢一些也就慢一些了,缘分这事急也急不来。
透过茫茫夜色,司南溪猛然起身朝老吴严肃道:“我要去趟须臾峰,你去不去?”
“不去不去,我可不想再见那个金小子,上次差点没从他手里逃出来,要去你自己去。”
“得,咱哥俩真是难兄难弟,我被寒霜子差点捅死,你差点挂在金禅海手上,要我说这须臾内峰就跟咱犯冲,你不去也好,回去好好安抚下清瑶,我当着她的面杀了边晋,恐怕她现在也还是惊魂未定。”
这些情情爱爱的话司南溪向来讨厌,老吴自然不再火上浇油。
老吴抬头瞄了一眼,笑而不言地轻拍了拍司南溪的肩。边晋那小子触了司南溪的逆鳞,就算是他不下手,被老吴撞到,边晋横竖也是一个死。
司南溪叹气一声,说道:“这临安城的栀子花大抵到了快开的时候,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闻到花香的那一天。”
老吴哈哈笑道:“是啊,估摸着也就差那小半个月的时间了。”
听出司南溪话里有话,老吴宽慰道:“你小子生来命大,什么难关过不去?”
司南溪眼眸一亮,问道:“真的?”
老吴不耐烦地朝他白了一眼,“你自己做的那些破事你自己心里难不成没数?换个运气差点的蠢货来,早死个十回八回了。”
这句话一出,司南溪苦笑连连以表回应。
“行了,边无我在紫霄峰惹出这么大动静,现在正是偷偷上须臾峰的绝佳时机,再耽搁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司南溪朝地上忒了口口水,活动活动了筋骨,背身朝老吴摆摆手。
“走了!”
须臾峰如果白日来,也算是个山清水秀的清净之地。可惜夜色昏暗,司南溪又急于赶路,一路上还不得不注意隐藏自己行踪,腾不出心思来看这里的一物一景色。
须臾内峰里那几个没打过交道的老家伙对外人向来不客气,要是这个时辰给逮到,依司南溪目前的实力,要想全身而退恐怕不是个简单的事。
前面一段路金禅海带他走过,司南溪走得得心应手,上山的后面半截就只能闷着头去寻了。
须臾峰不同于其他六峰,像紫霄峰有紫霄殿,缭绕峰有山脚别院,再隐蔽一点的幽冥峰,山腰处也有个别院洞府,想要找到各峰夫子总归是有办法。
司南溪在须臾峰上上下下寻了一圈,除了漫山遍野的山林树丛,剩下有人工痕迹的就只剩芭蕉林与荷塘了。
寻人无果的司南溪正呆呆地望着那片有些怪异的荷塘,一个上身裸露的中年男子,忽地从池塘底钻了出来,吓了他一跳。
司南溪不禁暗自嘀咕道:“这家伙是谁?难不成须臾峰里除了金禅海还有别的内峰弟子?不可能啊,要是真有这号人物,岭南荔跟邓枫齐早就跟自己说了......”
眼前那位精壮的男子,似乎发现了在此地徘徊的司南溪,只见他掸了掸身上的浮游之物,转过身朝他反问道:“你是谁?”
司南溪见他言语之中没有恶意的样子,刚想如实回答,可想起之前被寒霜子背后偷袭的经历,话到嘴边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师兄?”
那人红着脸双手叉腰,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司南溪,随即从池塘里一跃而起,稳稳地站定在了他跟前。
“你认识我?”
”不认识”
“不认识就叫我师兄?”
司南溪憨厚一笑,“我乃修灵院院长,须臾内峰夫子白莲心的关门弟子,由于还没入门,这里的人男的是我师兄,女的是我师姐,老的是我师叔,看着比我小的统一叫小师哥小师姐准没错。看你这样子跟年纪,断然不会是七峰夫子之一,那便只有可能是我师兄了。”
听了司南溪这一番说辞,那人明显愣了一下,哈哈笑道:“你小子倒是有意思,不过我可不相信你,你要真是白莲心那老家伙的弟子,那你怎会在这里兜兜转转半天找不到人?”
司南溪脸色一阴瞬间严肃了起来,一字一句朝他顿道:“不!准!你!这!么!叫!院!长!”
那人转过头,望着司南溪极其严肃的面容,不由地咧嘴笑了起来,“得得得,你既然这么尊敬他,我也随你叫他一声院长可好?”
司南溪见他不再较劲,随即站起身挪着步子到了他身边恭敬问道:“敢问师兄如何称呼?”
“我啊,就是这里的一个修剪杂草的无名人士而已,既不是什么师叔,也不是什么师兄,你若是愿意,叫我何连生也行,叫我连叔也行。”
见他把自己叫得老气横秋,司南溪也不过多纠结,笑眯眯地向他请教道:“连叔可知道白院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