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黏合 (第2/2页)
其实他没那么八卦,童乐和宗泽宇到底是两情相悦还是一厢情愿,在他眼里并不重要,童乐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骨肉,也不重要。
如今重要的,是他的胜负欲。
他已经掉入了童乐的情绪陷阱之中,他倒是跟她杠上了,奇奇怪怪的女人,奇奇怪怪的情绪,从他认识她的第一秒开始,他在她身上栽了无数个跟头,他以为她是这样想的,结果完全不是,他以为她这次输定了,结果是他输得屁滚尿流。
而眼下,这个蠢笨的女人,为了那个名叫宗泽宇的男人,跟发了疯的小母鸡一样,见谁都要狠狠嘬上两口。
明明在他的印象里,像童乐这种女人,都是在家相夫教子言听计从的,可童乐完全不一样,有时候,他觉得她很善良,有时候觉得她很天真,有时候觉得她脑子不好使像个傻逼,而有时候看着她做出的事儿,又觉得她玩火自焚,越界浪荡。
侯弈是越来越好奇了,他就是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童乐这么奇怪的,还是第一次见。
童乐已无心继续跟侯弈交涉,她转身要走,侯弈即刻开口,“你那么喜欢出轨,跟我玩玩怎么样?我比你老公大方,比宗泽宇也大方,我看你跟着宗泽宇混了这么久,也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买包,买车,甚至买房,我倒是好奇,跟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童乐恼火,但这种话出自侯弈的口中,似乎也没那么不好理解。
她原本想甩他两巴掌的,让他清醒清醒,但想起侯弈这不稳定的性子,若是真的动了手,说不定侯弈掏出刀子,给她来上两下子,可能会当场毙命,毕竟,侯弈收拾柯文杰的视频,可不是闹着玩的。
童乐在心里规劝自己,没必要跟傻子置气,傻子嘛,说出的话都是不过脑的,反正傻子也没脑子。
童乐直言开口,她故意把话说得特别直,就怕侯弈这个没脑子的听不懂。
“你这个人是真的很轻浮,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是不是除了你之外的一切,都是玩物啊?你以为你是谁?比尔盖茨,爱因斯坦?你是超有钱还是超有智商?我看你哪样都一般,却自负满满,把这世上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都当成你的玩物。你觉得你很有魅力是不是?身边女人一大把,喜欢就抓过来,不喜欢就扔到一边去,美其名曰给钱给车给房,还搞得自己挺有成就感?”
童乐故意表露出洒脱的笑容,“实际上呀,你在那些女人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个暂时的提款机,或是连提款机都不如,可能……是一个床上功夫还不错的p友?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吧?”
童乐嗤之以鼻摇摇头,“No,No,No,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女生之间有个习惯,就是类似你这种次抛,或是日抛,或是月抛,或是季抛的男生,我们都是会私下里议论你们,蛐蛐儿你们的,八卦一下你们哪里哪里不行,哪里哪里好差劲,我们压根就没打算跟你们认真相处的。”
童乐的气势瞬间硬挺了起来,“所以侯总,你现在是想当我的次抛男友,还是月抛?虽然你比柯文杰好点,比宗泽宇差很多,但是你的身材还是不错的,我争取以后在群里跟姐妹们偷偷议论你的时候,说你几句好话,怎么样?”
侯弈听傻了,第一次,第一次!他被一个女人当成了玩物!不仅如此,他还通过童乐的嘴巴,知道了女人间的那点小秘密!他之前的确高高在上来着,现在看来,之前睡过的那些女人,指不定是怎么在背后蛐蛐儿他的!
侯弈今天已经发疯了无数次,这一次最扎心!最致命!
侯弈直接忍不住,他下意识伸出手,狠掐童乐的脖颈,童乐丝毫不畏惧,她仰着小脖子,光洁的脖颈,任由侯弈抽疯。
反正这里是小区,人来人往,童乐不怕死。
可侯弈倒是怂了,他收回手,眸光渐渐变得暗淡,渐渐地,失去了光。
童乐有点意外,侯弈竟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回想起侯弈出车祸的那日,侯弈躺在她的怀中,满身是血,嘴里喃喃喊着妈妈。
童乐学过一点心理学,她知道,侯弈的疯不是无来由的,或许是因为童年家庭的缺失,她记得,侯弈的父母双双身亡,或许,侯弈的身后也有着漫长且痛苦的故事。
一般来讲,像侯弈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都是有心理缺陷的。
童乐默默深吸气,语调平静道:“与人接触的过程,其实就是在照镜子,你如何对待别人,如何给别人定位,其实都是你内心活动的一种映射。你心里养着一朵花,便见谁都是需要呵护的花朵,你心里插着一把刀,便见谁都想拔刀弑杀。你把女人当玩物,那自然,伪装成玩物来靠近你钱财的女人,就会越来越多,最后多到,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正常女人了。”
侯弈抬起头,一声冷笑,“你在给我讲人生道理?那你脚踏两条船又算什么?你把感情当成了什么?不一样还是玩物和消遣的工具?”
童乐坦荡,“我对柯文杰问心无愧,真心开场,背叛收尾。我对宗泽宇更是纯粹,只要宗泽宇需要,我的这条命送给他都可以。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我的故事,就如同我也不了解你的过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比性。”
童乐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日后童山地产和弈盛建筑的合作,会由我来对接,我会认真负责,让两家公司都受益。或许这个过程中,侯总会刻意刁难我,不过没关系,再丑陋的嘴脸我都见识过,侯总的攻击也不算什么。”
说罢,童乐转身朝着单元门走去。
这一次,侯弈没有阻拦,他默默看着童乐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他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好似,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地被黏合,当年那碎了满地的纯真与向往,好像随着某阵风,飘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