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道之真 (第2/2页)

真实是因为我信过“它”，“它”的名字似乎叫做“剑识”。

意识到“剑识”的那一刻，我也终于明白了道士所说之意：万物皆“假”，但你要想求“真”便必须先确立一个“锚点”，一个“坐标”，只有把“它”变为“真”，那么才可度量万事万物的真假。

道士见我的双眼由迷茫变为清明，不禁连连点头，肃然的神色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过那点笑意转瞬即逝，他又庄重地向我问道：“人又为何要求‘道’？修道？”

我脑海中浮过一些念头，顺口说出：

“有人为了长生不死。”

“有人为了权利名利。”

“有人为了爱恨情仇。”

……

道士听完，叹息道：“的确，生灵的种种欲念是‘求道’的动力源头，但并非是最纯粹最永恒的那个。”

“比如说‘长生不死’，若把你永远锁在暗无天日的铁笼子，给你长生，那是你所愿吗？”

“再比如说名利权利，当你登上制高点亿万年的时候，便会觉得一切都很无趣，很空虚，你永远所处的位置便是枷锁、便是牢笼。

你所面对的人，永远都是对你臣服之态，万万年后也会厌倦。

若是不理解，便可类比于你求之不得的美人，若把你俩困在一张床上亿万年，你见她只会觉得恶心、想吐。”

“爱恨情仇同样如此，它们亦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飘散、厌倦。”

“人困在铁笼子里，之所以会无趣，那是因为每天看到的都是永恒不变的铁栏杆；一个长生不死的人如果永远困在一方天地，那方天地终将像牢笼一样，那么他终有一天会对所有的一切都厌倦。”

“所以人为何求道？”道士问道：“什么又是求道的最纯粹，最永恒的欲念？”

我想起了膜壳中对外边世界的渴望，想起了初生的婴儿总会好奇地爬来爬去，缓缓答道：“为了寻求变化，寻求未知，为了找到一切的‘真’——大道之真！”

道士的双眼越来越亮：“那么怎么求‘大道之真’？”

我回答道：“打破枷锁，打破樊笼，打破天地的局限。”

道士身躯一震，疾步走至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的双眼，道：“不知可愿打破枷锁？”

我想起了内心深处的迷惘，内心对那个记不起的“世界”、记不起的“名字”以及对那一点“剑识”来处的好奇，无穷的探求欲涌上心头，郑重地点头道：“愿！”

“好！好！好！”

道士连说了三个好字，他左右手同时抬起，握着的拳头转过来向上摊开，两颗“丹丸”出现在我的面前。

左掌心的丹丸是黑色的，有着琉璃般的外壳，内里似有黑云在缭绕。

右掌心的丹丸是金色的，同样是琉璃般的外壳，内里有金色的光芒在闪耀。

“左边的丹丸叫做‘入梦丹’，你若吃了它，便会再次回到那个名叫‘楚门’的小镇，或许还会再次见到你的父母恋人，但永生永世都将重复同样的事。”

“右边的丹丸叫做‘解梦丹’，你吃了它便会看到真实的世界，至少是我认为的‘真实’。”

“你怎么选？”道士紧盯着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