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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待着,不如去给小儿子小儿媳搭把手。好歹那边还有个听话懂事的大孙子。
简梨洗了把脸,叫王帅去找把高椅子,自己则是坐在小板凳上,高椅隔开,简梨像是个真正的掌柜,坐在后面一个个叫人。
不得不说乡下的小孩真是精力旺盛到了极点。
拿来的东西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活兔子,田鼠,小河虾,蜈蚣……
还有个小孩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条刚死的蛇,给简梨吓的脸色都变了。
这些东西简梨有好些都不敢摸,只能让王帅去收着。
于是上秤这件事就交给了王帅。
然后王帅不出意外的就算错了。
“五加十七……二十三只蜈蚣。”
“两斤五两,一斤按照三块算……六块五。”
“一只兔子四斤二两,两只就是……八斤六两。”
简梨:……
这小子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都马上要初一的人了,加减乘除都能错?
简梨毫不客气的告了一状,然后王帅当晚就在院子里被他爸追的上蹿下跳。
简梨呸呸吐着西瓜子。
该!
谁叫她让这小子学数学,他还满不在乎的说自己不用。
挨打了吧?
挨打之后,王帅彻底老实了。
简梨给他一张纸,口算算不明白就列算式,再算错就扣他的钱。
一说扣钱,刚才挨打没哭的王帅泪眼婆娑。
“我学还不行吗?”
于是,简梨彻底成了个监工。
她只用坐在后面,盯着王帅一个个接货,然后称重,算钱……
没几天,王帅那好多年没记下来的九九乘法表已经倒背如流了。
而王云云则是正式表示自己不再参与新一轮的生意。
“我什么都没干,你们不用算我的钱。”
话是这样说,但王云云还是会每次跟着去县里。然后在简梨和王帅去卖药材的时候,在图书馆消磨掉半天时间。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到了八月的下半旬。
简梨忙活了一个多月,成功把自己晒黑了一个度。好消息是瘦了点,简梨进城时候特意站在医院的体重秤上称了下。
一百五十八斤。
已经比她刚重生回来时候瘦了二十二斤了。
想也是,每天顶着大太阳到处跑,这个运动量不瘦才怪。
简梨心情颇好的算账,这个暑假她各项的收入加起来,足足有三百五十块!
这笔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简梨来说,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始了。
按照往年的惯例,她妈会在八月二十号左右就来接她。
于是简梨开始放风出去说不再收货了。
今年因为简梨的存在,王家庄的小孩子们都富裕了不少。
多的小孩一个月能拿二三十,小的也有好几块。
小孩子们挣了钱还能干什么?不是吃就是花。
这中间还出了一两件叫人不太高兴的事。
就是个别小孩的家里人找上门来,对着大舅王跃东抱怨,意思是简梨不应该把钱给孩子。
“好几块块呢,给他干啥?都吃了花了,净败家。”
其中一个女孩的父亲说的最凶。
长得干瘦的小姑娘来的最勤,地虫,蜂房,蜈蚣……
自然也挣的多,简梨前后给了她二十多块钱。
女孩的家长恨铁不成钢:“我还说她这个暑假怎么家里的活也不干,总是往外跑。合着就是弄这些去了。弄就弄了,挣了钱也不给家里说,还是我从她被子底下扒出来的钱。不是我说啊跃东,你就不应该叫你外甥女把钱都给娃子们,一个个的就知道顾嘴,一点不晓得挣钱难。”
王跃东眉头皱着,他是没有过问简梨怎么做生意的。
毕竟在他看来,这就是孩子们的小打小闹。
就跟他们小时候一样,那时候也总是到处去打野食,弄来点什么也会在路边问过路的人要不要。
简梨带着王帅和云云搞东搞西,他原本是担心,后来是支持。
最起码今年王帅没怎么在外面疯,云云也不是一直窝在家里看电视。
孩子们挣的钱,他也没想过收。
那都是小梨带着俩孩子自己挣的,为这点事,他白白胖胖的外甥女晒的黢黑,手上还叫马蜂蛰了一次,腿上也不少蚊子咬的血点。
王帅更是黑的没眼看,累的晚上都不闹幺,躺下就睡。
就连文静的云云,最开始卖螃蟹那段时间也是累的腿疼。
孩子们费心巴力挣点钱,家长怎么好意思要去花?
对面那家长还在喋喋不休。
王跃东只能含混过去,心里很是不赞同对方的教育方法。
简梨忙活一天,晚上听见她舅这么说,顿时很无语。
平心而论,孩子们拿到的钱都不多,甚至她卖出去的所有东西加起来,在中医院那儿都不算个大客户。
就这么点钱,家长都要要走。
简梨光是想想就觉得气闷。
可就是生气也没办法,简梨只能私下给那几个“刺头家长”的孩子做假账。
应该给两块的只给算五毛,剩下的一块五就问对方要什么,不拘是玩具零食还是书本,她都从城里给带。
反正花了也比藏在家里被人发现了好。
就这样倒买倒卖的当倒爷当到八月二十三号,简梨没等回来她妈,倒是等回来了她大姨。
大姨提着高档的“三株口服液”,还有一大包的菊花晶。
进门就丢下一个爆炸消息。
她大姨的闺女,钱苹,马上要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