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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免费小说 > 中南海保镖 > 163章

163章 (第2/2页)

他是将自己今天所受之气,泄到了我的身上。

陈远泽突然对我的刁难,令三位教官惊诧不已。

但是这种僵持的气氛,马上得到了缓和。一个黑衣男子突然从大厅里小跑出来,对我们道:“几位教官,还有远泽,陈先生叫你们赶快过去!”

陈远泽昂阔步,用手拽了一下衣角,踩着嗒嗒嗒的皮鞋声进了楼。

乔灵凑到我身边,待圣凤和李树田走出几米后,不解地问道:“你和陈远泽是怎么回事儿?”

我笑道:“没什么。一点儿误会。”

话虽这样说,但是望着陈远泽的背影,众多的往事却猛地再次浮现在了脑海。

陈远泽是金铃以前的男朋友,他们之间的恋情刚刚萌芽便迅速结束,因为金铃觉得他并不适合自己。

我与陈远泽的初识,是在金铃家的宴会上。那时候我傻乎乎地答应了金铃的请求,冒充金铃的男朋友参加了宴会。自从那次初面,陈远泽便在心里埋下了对我仇恨的种子。也正是那次宴会,为我带来了数不清的灾难和恶梦。

后来,陈远泽甚至找人暗杀我。尽管我侥幸逃过,但是却屡次遭受到陈远泽的威胁……

众多的前事旧恨,使得我现在的境况,又埋下了一枚定时炸弹。

陈远泽便是这枚炸弹。

实际上,在加入天龙公司之前,我就考虑过这些。我加入了天龙公司,不仅仅是注定要与狼同舞,还注定要与陈富生的儿子陈远泽打交道。这个对金铃一往情深的富家公子,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对我实施报复,甚至是致命性的报复。然而肩负着党和国家交给的重任,我没有其它选择。即使明明知道前方是一条死路,也要坚定地走下去。走了,还有可能绝处逢生;不走,我将是国家的罪人,跟卖国贼的性质差不多。

怀着众多思虑,我与乔灵并肩而行,径直走向陈先生的办公室。

圣凤、李树田以及陈远泽率先进门,我和乔灵跟进。

陈富生正斜躺在轮椅上摇晃着身体,见我们进来,缓缓地停止了动作,瞧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陈远泽,神情生了微微的变化。

陈远泽率先冲陈富生诉苦道:“爸,今天倒霉透了!还被人打!”

陈富生的表情有些凝重,冲陈远泽骂道:“小兔崽子,打死你都活该!出去就给我惹事!你数一数,你让我给你擦了多少回屁股了?”

陈远泽见父亲火,马上使出了苦肉计,捂着肚子叫苦道:“爸,我都成这样儿了,你还骂我。我不明白,以前我跟副市长翻脸,你都能轻松摆平,但是今天,只不过是骂了个妇女,骂了个乡巴佬,你竟然-----”

陈富生打断他的话,再骂道:“你给我闭嘴!你只是骂了一个妇女吗,你是在向全国人民起挑衅!”

陈远泽支吾道:“爸----我没有。今天的事情也不怪我,那个妇女不遵守交通规则,撞了她活该。”

陈富生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凑到陈富生面前,一巴掌掴在了陈远泽脸上,反问道:“不遵守交通规则?你遵守过几次?她不懂法,你懂不懂?不要以为你爹是陈富生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这样下去,会把我也给拉下水。我不怕政府,不怕有钱人,我就怕人民群众。人民群众是惹不起的!我以前就教育过你,不要欺负弱者,因为弱者很容易团结起来,很容易博得同情。你以前骂XX副市长的时候,我责怪过你吗?你以前把海淀富的儿子当大马骑,我怪过你吗?欺负这些人,人们会叫好,因为他们为富不仁。但是欺负人民群众,你就会注定是中国几亿人痛恨的对象。”

陈富生的这番话令人深思,也让一直委屈至极的陈远泽低下了高贵的头。

我和其他三位教官目睹着陈富生训子,心里也是有些忐忑。表面上看,陈富生是在教育自己的儿子。但实际上,他的话里处处藏满玄机,蕴含着杀气。

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陈富生见陈远泽不说话了,突然改变了态度,双手扶了扶陈远泽的肩膀,关切地问了一句:“还疼不疼,用不用去医院检查检查?”

陈远泽摇头道:“疼。但估计都是外伤。”

陈富生道:“一会儿我会安排人带你检查检查,记住我的话,出门在外,要低调。”

陈远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富生这先硬后软的教子方式,的确是有些科技含量。骂过了以后再安抚,像个变色龙。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高深的令人摸不清套路的人。

安抚好了陈远泽,陈富生才开始将注意力放在我们几人身上,他挨个打量了片刻,然后目不斜视地冲陈远泽问了一句:“谁打的你?”

此言一出,我们几个人都愣了一下。我心里暗暗思量:难道陈富生还要跟我们算账?

不会吧?

(三)

陈远泽望了望我们四人,颤续地将手指头在大腿上按压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抬起手来,指向我道:他。

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子。

我早该料到,这个陈远泽会不失时机地整我。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因此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我。

陈富生朝我移了两步,凝眉望着我。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微微地低下头。

这时候圣凤突然说了一句:“陈先生,我们都打了。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们不采取这种方式,远泽他很难脱险。您是知道的,群众暴动,警察都没办法。所以我们只能站在群众立场上,借着替群众出头的工夫,去营救远泽。远泽他被我们打,总比被千百群众困住的好。而且我们几个人,都没真打,都是点到为止。”

陈富生突然出一声冷笑,头也不回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一侧的陈远泽,质问道:“点到为止?点到为止的话,会把他打成这样?你们是不是把对我陈富生的不满,都泄到了我儿子身上?”

此言一出,更是令我们心惊胆战。

圣凤率先摇头否认,我们几个也跟着摇头。

陈富生凝视了我们片刻,语气也突然又变得缓和了起来。他在我们面前徘徊了三小步,再次追问了一句:“都打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点头。

陈富生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李树田颇有眼色,上前为其点燃,然后很标准地退后一步,与我们站成一排。

我怎么感觉这阵势,像是部队里的班长在进行全班点名。我们笔挺地站着,甚至连喘息声都在克制。

气氛有些沉闷,又有些紧张。

陈富生深吸了两口烟,轻咳了一声,再道:“我让你们去搭救远泽,不是让你们去打他。你们把他打成了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向他妈交待?”

颇有幽默色彩的一句话,听起来却是那样恐怖。

陈富生接着再问:“谁想的这馊主意?”

我们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李树田站出来道:“是赵龙出的主意!”

我顿时一愣,心想这李树田怎么总是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这个混蛋,太卑鄙了吧?

但是我没有争辩,我觉得还不是时候。

确切地说,我很想静下来看看陈富生的反应。

陈富生再次将目光停在我身上,烟草的味道在屋子里飘散着,直冲进我的鼻孔。我突然觉得吸二手烟,比吸一手烟要难受的多。

陈富生嘴角处突然绽放出一丝微笑,一丝带着杀气的微笑。他轻启了一下嘴唇,轻声道:“赵龙,你很有办法啊,鬼点子很多。”

我心有余悸地支吾道:“陈先生,其实----”

圣凤突然打断我的话,道:“陈先生您误会了,其实这个主意是李树田李教官想出来的。”

陈富生微微一愣,再将目光逼向李树田。

李树田恨的咬牙切齿,愤愤地瞪了圣凤一眼。而圣凤却不失时机地冲我射出一个炫耀的眼神,好像在说:看吧赵龙,还是本教官敢于替你开脱。

我倒是觉得这一幕很有戏剧性。像是在拍电影。

但绝对是部惊险电影。

陈富生若有所思地对李树田道:“李教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这个主意是不是你想出来的,你作为天龙公司的老资格,你都要负领导责任。”

李树田连连称是。

明察秋毫的我现,李树田的脸上,竟然在一瞬间内迸出了些许冷汗。

陈富生潇洒地抬起手臂,在李树田脸颊上轻轻地拍了两下,一边拍一边道:“记住,以后要长点儿脑子!”

李树田仍然是连连称是。

然而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陈富生在轻微地拍打了李树田几下后,突然转了一个身,然后一个极有力度的旋转摆掌飞过去,直击向李树田的面部。

啪-----

一个绝对够份量的耳光,在屋里回荡。

我甚至能感觉到整个屋子颤抖了一下。这一巴掌的份量,像是一枚突然爆的原子弹,令人猝不及防,令我们几人都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李树田的脸上,马上出现了一个五指红印。但是他仍然是乖乖地低着头,不敢出半点儿声音。

我突然觉得陈富生像是在故意作秀,又像是要在天龙公司几位教官面前,借李树田的脸,给我一个下马威。

这种手段我见得多了!这是很多领导常用的一种伎俩,每每有新员工加入,总会借机会烧一把火震慑一下新人,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

但是这个陈富生,会是这个本意吗?

无从而论。

在施展完这经典的一巴掌之后,陈富生若无其事地返回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坐着椅子摇了半天,他才又道:“记住!你们几个,都是天龙公司的最高权威,不管以后做什么事,都是你们扛。今天的事情,也怪你们,也不怪你们。你们恨我陈富生无理取闹也好,怎么样也好,我只想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在天龙干,要随时随地做好被冤枉被当出气筒的准备。这是天龙的生存法则,也是社会的生存法则。”

我琢磨了半天,也没有完全理解陈富生此言的真正含义。

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随后陈富生又站了起来,走到陈远泽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走吧小兔崽子,回家!”

陈远泽‘哦’了一声,果真跟在陈富生身后,走出了办公室。两个黑衣男子也跟了出去,行至门口,向我们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我和几位教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楼道里马上又响起了陈富生的一句话:“晚上六点钟,我带你们一起去吃鱼。”

此言一出,我顿时愕然至极。这个陈富生,在搞什么名堂!

乔灵轻声地冲我解释道:“陈先生就这样,你以后呆长了就了解他了。”

圣凤也附和道:“陈先生很爱吃鱼,每周必吃一次。”

李树田探了探脑袋,确定陈富生走远后,兀自地了一句牢骚:这么爱吃鱼,也不被鱼刺卡破喉咙!

这一刻,办公室里的气氛,猛地变得缓和了起来。

而我,却越来越感觉出了陈富生的高深莫测。他果真是不按常规出牌,情绪飘忽不定,忽而和蔼可亲忽而大雷霆。

他真是个可怕的人。

正在遐思的工夫,李树田突然站到了我的面前,皱眉望着我,却不说话。

我瞧了瞧他那微微有些浮肿的脸蛋,对他道:“别在我面前竖着,我眼晕。”

李树田嘴角处突然崩出一丝冷笑,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极不友好地道:“刚才我被煽了耳光,是不是看的很过瘾?”

我顿时一愣,心想难道这李树田要把怨气泄到我身上?

我哪能让他得逞!

这家伙,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限。

我不轻易欺负人,但也绝不允许,有人要骑在我头上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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